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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亲近
    白晟还未回神。

    耳边就听到这位姿容绝美但有些疏离冷淡的女子惊讶问:

    “你怎么这时来了?”

    她话中虽有惊讶,但更多的,是熟稔与一种很难形容的亲近。

    与她方才跟他说话时的客气疏离截然不同。

    白晟不自觉地回眸,看向虞听晚。

    发现她看向后面这位男子时,眉眼间都好像融化了初雪,多了轻悦与温色。

    谢临珩走过来,停在她身侧。

    漆眸定定落在她身上,冷白修长的手指抬起,熟稔自然地将她肩头罗裙上的一片落花花瓣拂去。

    “这几日不忙,想早些来见见你。”

    “这是要出门?”

    “对。”虞听晚说:“想去百香阁转转。”

    谢临珩顺手揉了下她脑袋,眉眼间,尽是缱绻之色。

    “那你先去,我找你兄长有点事,在家里等你回来。”

    这话,真的很亲密。

    白晟轻咳了声,这时开口,“宁姑娘,这位是?”

    虞听晚看了眼白晟。

    而谢临珩,一直在看她。

    白晟问罢,不等虞听晚开口,谢临珩便道:“朋友。”

    音落,他掀起眼皮,目光落在白晟身上。

    “公子是?”

    白晟有些不敢和谢临珩对视。

    说不出为什么,那种无形中的压迫和难以形容的畏惧,让他只囫囵看了眼谢临珩,便迅速敛下了目光。

    “我姓白,是宁姑娘的邻居。”

    听着他口中的称呼,谢临珩似笑非笑,话中意味不明,“宁姑娘?”

    他淡淡转眸看向虞听晚。

    后者正好看过来。

    二人对视,其中意味,无需多言,便已明了。

    谢临珩唇侧温色渐浓,方才来时,周身那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针对于白晟的沉冷,因这个姓氏,而散去不少。

    “不是要去百香阁?快去吧。”

    虞听晚看他几眼,又看了看有些拘束的白晟,缓缓点头。

    她走后,谢临珩唇侧依旧维持着笑。

    只不过这笑,却淡出了眼底。

    待车马远去,他才回眸,看向这位‘邻居’。

    谢临珩身居高位已久,那种常年掌控生杀大权的凛冽之气自是寻常人无法抗衡。

    尤其这会儿眼底笑意褪尽后,更显明显。

    白晟在面对他时,呼吸都有些抖。

    谢临珩漫不经心抬眼,瞥向他,不紧不慢、仿若闲聊:

    “白公子喜欢方才那位宁姑娘?”

    白晟压住心头越积越重的压迫感,掌心都沁了冷汗,“不、不敢。”

    “宁姑娘天姿绝色,不是在下敢妄想的。”

    —

    小半个时辰,虞听晚便从外面回来。

    她进别院时,司隼白正好从后院出来。

    见到她人,他侧身指了指她常待的后院,笑说:“人在后院,哥哥还有事,先出去一趟。”

    虞听晚随着他的指向看了眼,颔首应声,“好,兄长慢走。”

    很快,虞听晚绕过芙蕖池,来到后院。

    谢临珩正坐在庭院树下看她这两日新作的琴谱。

    虞听晚身脚步顿了下。

    走过去。

    瞥了眼他手中的琴谱,神态慵懒地在他对面坐下。

    半开玩笑般问:“我那些花,殿下给养死了没?”

    谢临珩放下琴谱,指骨拂过衣袖,淡掀眼皮看她,反问:

    “孤送的兔子,公主养死了没?”

    虞听晚拿过茶盏倒茶,挑眉,“那肥兔一天比一天壮,再活蹦乱跳不过。”

    他接过茶盏,慢条斯理回:“兔子死不了,花就死不了。”

    虞听晚:啧……

    她端着茶盏喝了口茶,下一秒,对面突然传来谢临珩意味不明的询问:

    “南江擅出才子,书中才子佳人的缠绵之情更是引不少人向往,公主殿下怎么看?”

    对于某位储君这个弯弯绕绕的问题,虞听晚直接回了他最终答案:

    “不怎么看,我与他不熟。”

    谢临珩眼尾若有似无地轻扬一下。

    白晟这个小插曲,彻底被揭过。

    他重新拿过桌上的琴谱,目光落在上面,“新作的?”

    虞听晚点头,“殿下有兴趣?”

    谢临珩来回看了几遍这琴谱,“还真有。”

    虞听晚眼尾微勾,吩咐身旁的岁欢,“去把我常用的那把琴拿来。”

    岁欢福身,立刻去做。

    没多久。

    她一路小跑着,将琴送了过去。

    随后悄悄退出了院子,在花廊下候着。

    不多时,婉转悠长的空灵琴音,缓缓自院中传出。

    若锦从前院过来,看了眼庭院中央的画面,未进去打扰,跟着岁欢一起候在了花廊下。

    一刻钟后,琴音停下。

    谢临珩看向托着下颌、轻垂着脑袋、微微蹙眉盯着琴谱的姑娘。

    眼底宠溺的笑意一闪而过。

    “这张琴谱,你还没弹过?”

    虞听晚摇头,“昨晚刚完成的,还未来得及。”

    说罢,她执笔,将其中的几个音做了细微调整。

    “再试试,意境应该会比方才要好。”谢临珩依着她,对照着她改过的地方,将整首曲子,从头到尾弹了一遍。

    正如虞听晚所说,这一次,整首曲子的意境,比上一次要好很多。

    庭院中,琴音断断续续响了很久。

    最开始她逃他追的两人,现在也能坐在一起做这等抚琴作曲的风雅之事。

    司沅不知何时从前厅过来。

    站在芙蕖池旁,遥遥看向树下相对而坐的男女。

    —

    这次谢临珩过来,和从前一样,小待了一两日,便回了宫。

    他走后,虞听晚的生活,再次恢复成原来的模式。

    若是非说有什么不同,大概便是旁边那位新搬来的邻居了。

    原本她每次出去,次次都能看到他。

    自从那天过后,虞听晚一次都未再见过他人。

    隔壁的那院子院门紧闭,甚少再见门开。

    如此几次过后,虞听晚还以为是他已经搬走了,这天她带着若锦和岁欢打理门院外的那片花苗,正好撞见白晟搬家。

    她看见白晟时,白晟也正好往这边看了过来。

    他身形顿了顿,很快,走过来。

    和以前相比,今日的他明显拘束了很多。

    或者可以说是敬畏。

    中间隔了数米的距离,便远远停下了脚步,未敢再靠近半分。

    站稳后,他甚至连看都没敢看她一眼,拘束地行了个礼,便低头说:

    “宁……宁姑娘,殿试在即,在下要离开南江了,这段时日,有缘结识,多谢姑娘及兄长照顾。”

    虞听晚客套回了句:“白公子客气,祝公子高中。”

    白晟急忙摆了摆手,“谢、谢姑娘美言,在下还赶时间,先告辞了。”

    话音落,他连忙往回赶。

    急匆匆上了马车,隔壁院子随之落锁,一行人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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