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夜色中,寝殿中缱绻不断。
待一切平息下来,已接近寅时。
虞听晚浑身没有半分力气。
腰肢像散了架似的,任由他将她圈进怀里,紧紧拥着。
待第二日她迷迷糊糊醒来时,外面早已天色大亮。
她慢慢睁开眼,瞥了下鲛帐一角溢进来的耀眼阳光。
回眸,瞧着还在身旁的男人,她朝他转过身,眉眼懒倦,似还想接着睡。
嗓音低低软软,半阖着眼眸,轻声问:
“这么快就下朝了?”
谢临珩侧着身,单手支着头。
另一只手揽着她,掌心时不时拍一下她的背,像哄小孩那样哄她接着睡。
“今日父皇上朝,我不用去。”
“还困吗?”他问,“要不要再睡会儿?”
虞听晚掩唇打了个哈欠。
脑袋枕着藤枕,靠在他颈侧。
“困,还想睡会。”
他眼底尽是宠溺,“那就再睡会儿,我陪着你。”
虞听晚含糊应声。
昨晚睡得太晚,力气又消耗太多,她这会儿实在是累得厉害。
眼皮挣扎着动了动,很快又睡了过去。
待到她彻底睡饱醒来时,已至午时。
她揉了揉眼尾,下意识去看身旁。
空的。
眼底的困倦慢慢褪去。
虞听晚揉着腰,缓了缓酸疼的身子,慢慢坐了起来。
正想喊若锦,还没出声,鲛帐被人撩开。
“醒了?”
谢临珩站在床榻边,亲手将床帐挂起,随后拿过提前让人备好的衣裙,坐在床榻边。
虞听晚看过去。
余光恰好瞥见,床榻侧前面,摆着奏折的伏案。
“在批奏折?”
他勾唇,“嗯,早些处理完,好带你出去玩。”
虞听晚眉眼微亮,“去哪儿?”
见她有兴趣,谢临珩拿过一件小衣,往前坐了坐,边帮她穿,边说:
“晚晚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整个皇城,随你选。”
虞听晚弯了弯眸,眼底光晕流转。
想了想,她道,“上次听兄长说,秋水阁里面挺有意思,不如就去那里?”
谢临珩自是没意见。
两人说了几句话,没多久,墨九踌躇地在外面出声,说朝中张大人求见,有事禀报。
虞听晚从他手中拿过衣裙,“你先去吧,我去洗漱。”
谢临珩倾身,在她唇角轻啄了一下。
“我让若锦过来,待会我们一起用膳,我很快就回来。”
两盏茶后。
虞听晚坐在妆台前梳妆。
梳到一半,谢临珩从殿外进来。
若锦福身行礼。
他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来到妆台,从妆匣中挑了支发簪,帮她挽上。
虞听晚对着镜子看了眼。
接着站起身。
她正想说“去用膳”,还未开口,他却握住她手腕,将她抱进了怀里。
“小公主。”他语调低低地喊她。
虞听晚挑了挑眉,“怎么?”
他抚着她腰,看着她眼睛问:
“我们什么时候成婚?”
虞听晚张了张嘴,刚想说话。
他却又来了一句,“你总不能,让孤一直没名没分。”
虞听晚:“……”
她环住他脖颈,凑上去在他下巴上亲了下,哄道:“今天就让礼部的人选日子,这样如何?”
他握着她腰身,将人往怀里按。
低头吻上她的唇,以最平和的语气,说着最急迫的话:“孤要个最近的吉日。”
虞听晚纵着他,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用过膳,谢临珩跟虞听晚商量司沅接下来的住处。
按照他的意思,是让未来的丈母娘直接住在宫中。
反正皇宫够大,又没有旁人。
他清楚司沅对虞听晚的重要性,让司沅直接住在宫里,她们母女,还能常常见面,不至于闷。
听完他的意思,虞听晚蹙眉想了想,却道:
“住在宫中虽然方便,但是……母亲可能不太愿意长住在这里。”
这话尾音刚落,殿外墨十突然来报:
“殿下,昭荣皇后进宫来了,现在在勤政殿和陛下说话。”
谢临珩和虞听晚都有些意外。
两人对视一眼,谢临珩问她,“去看看?”
虞听晚:“好。”
—
司沅这次进宫,其实是为了女儿的终身大事。
而谢绥在昨晚得知宁舒回皇城后,也有了请司沅进宫,共商孩子们婚事的念头。
只不过司沅动作快一步。
在他下旨之前,先来了皇宫。
勤政殿中,王福先是恭敬地行礼问安,随后又奉上茶,才退至一旁候着。
司沅和谢绥寒暄了几句,便率先表明了来意。
“陛下,我今日前来,是为那两个孩子的婚事。”
谢绥当即便道:“朕也早有此意,那两个孩子经历这么多才终于得以两心相许,朕一早便在想,不如趁着他们重修于好,朕做主为他们赐个婚?”
司沅颔首,“如此也好。”
为了早些促成儿子这桩婚事,谢绥接着又提议:“今日难得在宫中相聚,不如朕即刻让礼部的大臣过来,我们一起挑个良辰吉日。”
谢临珩和虞听晚来得巧。
他们过来时,礼部的几位大臣刚精心挑选出来几个宜嫁娶的吉时呈给谢绥和司沅。
听着外面近侍的禀报声,谢绥笑着朝大殿门口看去。
“哟,这两位当事人来得倒巧。”
说着,他吩咐礼部的陈大人,“赶紧,再誊一份吉时的日子,让太子和宁舒公主一起挑。”
谢临珩和虞听晚走进来,还未行礼,就被谢绥拦住。
“不必理会这些虚礼,来,朕和昭荣皇后正在为你们挑成婚的良辰吉日,礼部已经选出来五个日子,你们也看看,相中哪个了?”
陈大人将日期递过去,谢临珩只随意扫了一眼,便道:
“儿臣选最近的日子。”
喜欢你都要请旨嫁人了,孤还克制什么嫁人了,孤还克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