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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嫡长子司长晔
    司父从宫中离开,半刻未耽搁。

    立即回了府。

    同其他贵夫人喝完茶回来的司母魏茵,见他这么早就回来,神色诧异的迎过来。

    “你不是进宫了?这才多大会儿,这么快就回来了?”

    司裕满脸哀愁地来到庭中,撩起官袍,坐在石凳上。

    忧心又恨铁不成钢地说:“我现在哪还有心思想别的,咱们家四个光杆儿子,没一个娶妻生子的,你看看咱们司家,最小的一个女儿眼看着都要嫁到别人家里去了,这四个不孝子,愣是不相看人家!”

    司裕越说越气,“我看他们啊,是成心不想让我这个老家伙省心,朝中同僚那么多,跟他们一样大的,哪个不是孙儿都会跑了?”

    “就他们几个,成天不干正事,真是儿子不急老爹急!”

    魏茵:“……”

    她走过来,正想开口,又听着盼子娶妻的司裕说:

    “还有啊,成婚这事,我前两年就催过他们,结果那群不省心的崽子,都说什么家族被贬、他们哪有心思考虑风花雪月。”

    “那现在可不再被贬了吧?现在整个司家和从前一样,重新迁回了皇城,甚至他们几个在皇城中的风头亦是一时无两,我这个当爹的,也没见他们在家族恢复荣华后,考虑过半分婚姻大事。”

    再度无言以对的魏茵:“……”

    虽说这事她也很急。

    几个儿子早就到了成婚的年龄。

    人家其他世家的孩子,在两三年前,就开始陆续相看人家,准备婚娶了。

    就他们司家,是个例外。

    魏茵这个做母亲的,虽说也很急。

    但平时,司裕这个做父亲的,好歹没这么急。

    虽说偶尔想起来了,会提醒一两句,但那几个全都不考虑人生大事的儿子一推脱,他也就不再劝了。

    今儿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这个平时不见急的老爹,比她这个早就急了一两年的亲娘都急迫了。

    “那夫君的意思是?”她温声问他。

    司裕想了想,没做犹豫,便说:

    “夫人,你最近和那些世家夫人多走动走动,或者办几场品茗宴、赏花宴之类的,给那几个糟心孩子过过眼。”

    魏茵含笑应下来,“这几日来,我时常与其他贵夫人喝茶,便是想暗中打听打听哪家的贵女适合。”

    司裕长叹气,看向自己的发妻,说话时,语气比提及那几个糟心儿子时,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辛苦夫人。”

    魏茵斜他一眼,但在他伸手过来时,却熟稔又自然地将手放在他掌中。

    轻嗔打趣,“半辈子的夫妻了,说什么客套话?”

    魏茵与司裕,是少年夫妻。

    魏家与司家,在多年前,便是家世相当的显赫家族。

    两人虽是大族联姻,但二人在婚后相敬如宾、夫妻和鸣。

    这些年下来,虽偶尔也有拌嘴的时候,但双方的感情,却是越来越好。

    尤其前几年,司家落难时,双方谁都不曾撇下另一个人离开。

    他们一起经历了荣华,也一起经历了跌落云端的苦难。

    魏茵在嫁入司家后,执掌中馈,相夫教子,司家位居显赫、荣华加身、尊为皇亲国戚的那二十多年,司家如日中天,但她从不曾骄奢跋扈。

    在司家落难后,也不曾怨天尤人,更不曾抱怨过任何人,始终陪着司裕一步步走过那些日子。

    而司裕,也将能给的一切,都给了他的发妻。

    这么多年,任凭外界如何动荡、如何诱惑,他始终不曾有过纳妾娶平妻的念头,只全心相待自己的妻子,尽足一个丈夫该尽的责任。

    和魏茵说完话,想起自己家这几个很有可能找不到媳妇儿的糟心儿子,司裕再也坐不住,当即叫来管家,让他去把那几个不省心的儿子全喊过来。

    今日恰好他们都在。

    一刻钟后,人便在前厅聚齐。

    几个在外每个单拎出来都足以引无数世家后辈仰慕、奉之为榜样的亲兄弟,此时站成一排,面看着前方主位肃穆着脸、眉头紧锁的父亲。

    短暂的死寂后,长子司长晔率先出声:

    “父亲,临时喊我们过来,是出了什么急事吗?”

    司裕一一看过自己这几个要能力有能力、要威望有威望、要地位有地位、就是单单没有女子缘分的光杆儿子们,沉着声音说:

    “确实有件重要的事,为父需要跟你们说。”

    几人聚精会神,齐齐看向自家父亲。

    正想问是什么,还没开口,就听他们老父亲语重心长又颇为不悦地先道:

    “你们几个都不小了,早就到了成家的年纪,为父之前就提醒过你们多次,但你们都说家族处于危难之际,无心儿女情长。”

    “如今一切风波都已过去,你们几个,是时候好好考虑你们的终身大事了。”

    几人绷紧心神、本想听听是出了何种事、居然能让他们家处事不惊的老父亲神色如此凝重,最后却万万没想到,是催着成家这档子闲事。

    司家这几个儿子里面,最离经叛道的,当属司隼白,方才难得正经起来的神色,在听说是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事后,他瞬间懒散起来。

    “唰”的一下,摇开折扇。

    有一搭没一搭的慢悠悠扇着。

    仿佛司裕嘴里这几个儿子中,没有他似的。

    司裕侧他一眼,又接着道:“你们母亲这几日便开始给你们相看各家的贵女,如果有合眼缘的,你们就赶紧娶回来,好生待人家。”

    “等再晚两年,适龄的女子陆续都许了人家,你们这几个落单的,哭都没地方哭去!”

    司长晔四人:“……”

    说罢,司裕从左到右,依次看向自己这四个儿子。

    最后他目光停留在在最左侧的长子司长晔身上。

    司长晔是司家出生的第一个孩子,身为长子嫡子,他身上肩负的担子最重。

    在第二个、第三个儿子出生前,整个司家偌大的基业几乎都压在他身上。

    哪怕后来陆续又生了三个儿子,因司长晔是嫡长子,他的性情,是几人里面,最沉稳自持的。

    司家前三个儿子都在朝为官,除却司裕之外,司长晔也是几个兄弟中,性情最稳重、官职最高的。

    自然,这里面,不包括自小离经叛道、从不靠近朝堂、只一心经商的司隼白。

    司裕的目光在司长晔身上停顿几秒,似有什么话想说,但最后,他迟疑几息,口中的话又咽下去。

    挑中了司隼白。

    “隼白,就从你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