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沅亲手去小厨房做了碟虞听晚喜欢的糕点。
端着精致的小碟,一进殿,就见她的女儿泪眼婆娑地盯着一封书信聚精会神地看。
她狐疑看了两眼。
将糕点放在桌上,朝她走过去。
刚走到一半,就见她家近几日情绪始终低落的小公主抓着信笺三两步扑进她怀里。
抱住她兴奋道:
“母亲,东陵大获全胜,陛下他们不日就回朝!”
在她开口的时候,司沅就猜到了这种可能性。
她轻拍了拍女儿的背,脸上是温柔的笑容,“这下总归不担心了吧?”
虞听晚眼眸像坠了星辰明亮。
她从司沅身上起来,还未开口,就见自家母亲瞧着她小腹,对着她腹中的孩儿笑说:
“我们小家伙的父皇要回来了,可不准再折腾你母后了,不然你父皇会不高兴的。”
这些时日,虞听晚哪怕嘴上不说,司沅也看得出来她日日夜夜都在担心谢临珩的安危、担心东陵与北境的战事,又这么不凑巧的,孩子在这个时候来到。
而且这个孩子还闹腾。
这段时间的孕吐又异常严重。
虞听晚整个人都比原来瘦了一大圈。
司沅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这些日子,为了让女儿多吃两口,她基本每日都亲自去一次小厨房。
有时是做一碟小糕点。
有时是煮一碗羹汤。
见虞听晚将信放到一旁,司沅招呼她过来吃糕点。
“来,晚晚。”
“母亲做了你喜欢的桂花栗容酥,快来尝尝。”
一颗心落在肚子里后,虞听晚神色肉眼可见轻松了许多。
将信放在案上,便来了司沅这边。
司沅也看出了她这会儿心情极佳,坐在旁边看着她吃了几块松软的糕点,见她暂时没有孕吐的迹象,又立刻让若锦去端了一份甜羹过来。
“再喝口羹汤,难得能吃下东西,多吃两口。”
虽说如今身为皇后,但在司沅面前,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虞听晚从来都无需顾及那些刻板束缚的礼仪。
就像现在,她捏着松软精致的糕点,一边松鼠似的吃着,一边像从前那样将脑袋靠在司沅肩上。
虞听晚嚼着口中甜而不腻的点心,漂亮的眼眸微微眯了眯,笑着对司沅说:
“母后的手艺就是好,从小到大,怎么吃都不腻。”
司沅接过若锦送来的羹汤放在虞听晚面前,侧目嗔看了眼挂在她身上的女儿。
“你母后都天天下厨房了,小公主,还贫?”
虞听晚眉眼弯弯,下巴轻轻垫在司沅肩头,“母后最好了!”
司沅宠溺又无奈地戳了下她额头,“都多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撒娇。”
虞听晚敛了敛眸,“女儿再大,在母后面前也永远是孩子。”
司沅没忍住笑开。
整个皇宫的气氛都变得轻快起来。
先前的沉闷压抑一扫而空。
由于虞听晚这一胎孕期反应太严重,太医院不敢掉以轻心,生怕他们东陵的第一位皇嗣有个什么差池,从多日前开始,太医院每天一早和傍晚都来各请一次平安脉。
那天谢临珩的书信送来皇城后,虞听晚很快就给他写了封回信。
让他休养好伤再启程,不必着急。
还提了句,等他回宫,有个惊喜要给他。
谢临珩带着大军进皇城的消息,是四天后与回信一同传进皇宫中。
彼时未时刚过,虞听晚午睡刚醒来,就听若锦说程武带来了回信,还说陛下已经进了城门,申时五刻左右,就能到皇宫。
听到这个消息,虞听晚短暂怔忪刹那。
她下意识问若锦,“这么快,陛下就来到皇城了?”
若锦对虞听晚说:“奴婢问过了程武大人,程武大人说娘娘您收到回信的那天,陛下就已经带着大军在赶来的路上了。”
听着这话,虞听晚想了想,问若锦:
“这会儿什么时辰?”
她道:“未时刚过,刚到申时一刻。”
虞听晚从床榻上下来,边整理衣裙,边对若锦说:
“备马车,我们去外面接一程。”
若锦喜笑颜开地应着,迅速让人准备马车。
虞听晚穿戴整齐,来到殿外,就见司沅也闻信赶了过来。
见她径直往外走,司沅就猜到了她想做什么。
她没拦,只对着女儿嘱咐了句:
“陛下那边速度快,等你出了宫门,估计你们就能遇上了。”
“晚晚,前三个月孩子不稳,路上可不能着急,走慢点,千万注意别摔了。”
虞听晚不厌其烦,乖乖应着。
马车已经备好,司沅不再耽误她,很快说:“行了,快去吧,母亲在宫中等你们。”
虞听晚朝着司沅挥了挥手,提着衣裙上了马车。
车轱辘碾过青石路的声音很快响起。
恰如司沅所说,虞听晚刚出宫门没多久,就迎面遇上了从对面宽敞宫道上而来的谢临珩、谢绥等人。
谢绥、谢临珩都未坐马车,而是与沈知樾等人一同策马而行。
位列大臣之首、被暗卫与将士护在最中间的,正是谢临珩。
待看见这辆自皇宫驶来的熟悉马车,他当即抬手制止了队伍继续前进。
对面的马车也很快停了下来。
下一瞬,马车珠帘被人从里面掀开。
虞听晚往外看去,一眼便对上了最中央男人的视线。
她弯腰,从马车中出来。
身旁负责照顾虞听晚周全的若锦,瞧着这一幕,心中正忐忑陛下可别像从前出宫游玩时那样,一把将自家主子抱上马。
虞听晚现在怀着孕,可不兴这般折腾。
这个念头还未落,她就看到,众目睽睽之下,他们陛下迅速下马,疾步往这边走了过来。
若锦悬着的心蓦地落了下去。
后面的大臣们等人似乎才回过神。
除去谢绥之外,全部下马跪地行礼。
声音洪亮,异口同声:
“参见皇后娘娘!”
喜欢你都要请旨嫁人了,孤还克制什么嫁人了,孤还克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