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边。
沈新文等人与张胜禅对立的三大家族之人,怒目相向……
"小姑娘,发言之际最好留心,说不定哪日陨落在外,连魂魄也无人收归。"
张胜禅眼神如冰霜,身为张家的次席长老,他拥有这样的威势,也有这样的权柄。然而,他似乎忽视了当前的境遇。
如今的他们,无权与对方议价,更别说威胁。
"你是在威胁我妹妹吗?"
沈新文淡然一笑,神情平和,让人难以揣测他的心意。
张胜禅脸色铁青,想反驳却又找不到恰当的言辞。
"承认又怎样!"
他还没开口,一旁的杨赤已按捺不住,怒火中烧。
杨家众人已损失过半,再加上那神秘之物尚未寻得,除了他,其余的杨家人只剩三人。
"哦,是吗?"
"我记得我曾言,你必亡,即便是天神也无法庇护你!"
"此刻,只需我一句令,你便丧命于此,你信吗?"
沈新文从口袋里抽出一支魔烟,自顾自地点燃,浓厚的烟雾从他唇间缓缓溢出。
"你试试看?"
"我若死了,你以为你能独存于世?"
杨赤冷哼一声,身为家族四长老,他的地位非同小可。若他陨落,家族之人必定会为他复仇。
他不信,这位老者能始终伴随在少年身旁。
"既然你欲求死,那我就成全你吧。"
说话间,沈新文缓缓解开手势,手指摆出法印,对准杨赤的眉心。
张胜禅见状,不禁紧锁眉头。
杨赤心中一凛,这少年要做什么?
存活下来的众人面露困惑,难道仅凭如此便能取走杨家四长老的性命?
"轰!"
沈新文唇角微启,一声低沉的咒语自他口中响起。
同一时刻,震耳的法术之声在众人耳边回荡。
"轰!"
如同瓜果炸裂,杨赤的头颅瞬间破碎,血肉飞溅,浓烈的魔力气息刺激着每个人的感官。
张胜禅反应过来时,杨赤已命丧黄泉。
他望向对面山巅,只见一道身影缓缓站起,手中扛着一支巨大的法杖。
这般威力的法杖,即便他处在巅峰时期,最多也只能避开两次攻击。
若是被三人同时锁定,他将难逃一死!
"你!"
张胜禅面色剧变,指着沈新文的手不住颤抖。
他终于明白刚才那位少女的话有何深意。
原来,山上的战士是沈新文的人,刚刚解救他们的人也是沈新文。
若非沈新文,他们这些人大概会损失九成,甚至全军覆没。
"你也想试一试吗?我可以让你等人在一分钟内,全部面对冥王!相信吗?"
张胜禅咬紧牙关,不敢多言。
沈新文丢弃手中的烟蒂,冷漠地注视着张胜禅、沈洛震以及那些幸存的隐世家族成员。
"若有谁企图报复于我,尽管来挑战,我会接招。"
"张胜禅,是吗?既然今日我赐你生路,他日相见,我自会亲取你命魂!"
"任何意图复仇者,尽可前来挑战!"
"你们有一沙漏的时间,从我视线中消失,否则,杨赤的命运将是你们的教训!"
那冰冷的话语,如同寒冰刺骨,让人不寒而栗。无人质疑,沈新文言出必行。
二十多个人面面相觑,相继离去。张胜禅最后离去,深邃的目光凝视沈新文,然后转身消失。
待众人散去,沐苍嘴角掠过一抹微笑。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安心寻找秘宝了。"
沈新文满腹疑惑,"沐老,你们究竟在寻找何物?为何我……"
没等他说完,沈新文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下。沐苍眼明手快,稳稳接住他。
"新文小子!"
"新文!"
"新文兄!"
东皇海、古二牛等人连忙围拢过来,但沈新文已陷入昏迷,无法听见他们的呼唤。
"白裳长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皇海焦急地看向东皇白衣,期待他能为沈新文诊断。
"沐兄,你来给这孩子看看吧。"
东皇白衣望向沐苍,他是这里境界最高之人。若沈新文有恙,只有沐苍能施救。
沐苍紧锁眉头,探查沈新文的脉搏。然而,检查后却未发现任何异常。
"此子脉象平稳,气血充沛,精神状态良好。按理说,不该昏厥。"
沐苍皱眉看着沈新文,翻动他的眼皮。他熟睡的模样与常人无异。
"沐老,您是不是看错了?再试一次如何?"
东皇海忧虑道。沈新文不可能无缘无故昏迷,必定有其原因。
"也好,再查一次。"
沐苍也怀疑自己可能看走了眼。于是再次对沈新文进行全面检查。然而,这次的结果依然如前,没有任何变化。
他们并未察觉,沈新文已沉入梦境之中。
在梦里,他再次见到那个熟悉的女子,那位静躺于水晶灵柩中的女子。此刻的她,似乎比在灵柩中多了一丝青涩。
而且,这一次,她不再孤单。一位男子握着她的手,静静地漫步在河畔。"昆吾,你答应过会娶我,对吗?"
女子停下脚步,害羞地看着名叫昆吾的男子。
"我会的,我一定会娶你。等我功成名就,一定会回来迎娶你。"
男子轻抚女子的秀发,握着她的手,仿佛两人已默默许下约定,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沈新文如透明人般立在一旁。突然,画面一变,他发现自己身处千山渡口。
此刻的千山渡口,人群熙攘……
每个生灵身披的服饰,皆源于千年的古老传说。
一艘神秘的帆船承载着形形色色的奇异祭品。
高耸的桅杆上,缠绕着一道血红的绸带,宛如流淌的赤炎。
“河神祭典即将启幕,献祭开始!”
一位苍老的女巫嗓音回荡。
在沈新文的凝视中,水晶灵柩内的女子被两名戴羊首面具的侍者抬出。
泪光闪烁的眼眸,口中塞满洁白的丝帕,身着火红长袍,如同等待婚礼的精灵公主...
此刻的沈新文,仿佛一名旁观者,见证着奇幻的故事。
一个男子许诺女子,功成名就之时,必来迎娶。
然而当他荣归故里,女子却成为祭奠河神的至宝。
千钧一发之际,他如天降神兵。
独闯重围,开辟出一条道路,直抵女子身旁。
亲手解救了她,两人相拥而泣。
本应是美满的画面,却被突如其来的陌生人打破和谐。
那人给男子两个抉择:一是跳入黄河,代女子受祭;二是与女子共赴黄泉。
女子坚定地选择了后者,男子表面上答应,但在最后一刻,他将女子推向远方。
女子瞬间被羊首面具的侍者紧紧抓住,只能无助地看着爱人坠入黄河,消失于众人视线中。
“啊!”
女子尖锐的悲鸣刺穿每个人的耳膜,血泪从她眼中滚落。
直至声嘶力竭,她终于站起。
手指向每一个人,凄厉地宣誓:“有朝一日巨龙觉醒,定让黄河逆流!我诅咒,诅咒你们不得善终!我诅咒,此后的三年,南阳渡寸草不生,河水干涸,鱼群灭绝!”
说完,她毅然跃入黄河之中!
这一幕,出乎沈新文的预料。
然而目睹此景,沈新文心中疑云渐起。
这女子的陵寝距南阳渡千里之遥,既然她跳河了,为何遗体会出现在那样遥远的地方?
难道,有人寻到她的遗体,特意将其送至彼处?
这一切,似乎难以解释。
与此同时,画面再度切换。
沈新文置身于一处河畔,细看之下,这不是东皇海他们现在的所在地吗?
一具遗体静静倚在河边,他认出,这就是那位男子的遗体。
视线中,一名黑衣男子出现,抱着男子遗体走向某处。
沈新文不由自主跟随黑衣男子前行。
当两人来到一块巨石前,他清晰看到,黑衣男子在旁边的小石上轻轻敲击。
“轰隆!”
巨石裂开,显露出一条通向未知之地的阶梯。
画面至此,沈新文还想跟进,但眼前场景忽然消逝...
同时,他在现实中骤然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奇异的光芒。
“新文,你苏醒了!”
东皇海的脸上闪烁着惊喜,注视着他重获生机的眼眸。
沈新文轻揉着仍有微痛的额头,“我刚才怎么了?”
“你刚陷入了短暂的昏迷,现在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吗?”
沐苍的目光也投来,眉心拧着一丝困惑。他不明白,沈新文为何会无缘无故地昏倒。除了那神秘莫测的灵魂,他已经检查过沈新文的经络,一切正常。
“我自己也不清楚,感觉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然后做了一个怪梦。”
沈新文揉着脑袋起身,眉头紧锁。显然,他并未打算将所有事情透露给东皇海他们。有些事,只能独自面对,他们无法提供帮助,或者说,他们不应涉足其中。
“你在梦里看到了什么?”
东皇海等人的好奇心被挑起。
“如果我说我梦到了‘河中火’的位置,你们会相信吗?”
沈新文望着众人,轻挑眉毛。他们顿时怔住,难以置信地凝视着他。这怎么可能只是梦境?
“新文,你不会是梦游了吧,这种事情也能梦见?”
东皇海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对啊,体温正常,没发烧。”
沈新文苦笑,回以一拳,“别闹了,我不是开玩笑。虽然我不确定真假,但……总得试一试,跟我来。”
他闭目回忆梦境中的景象,然后继续沿着河岸下游走去。
沐苍微微蹙眉,怎么可能!这样的事怎会与这个年轻人扯上关系?数百年前的秘密,何以入他之梦?
不仅是他,就连一向冷静的东皇白衣也露出疑惑之色。然而,此刻他们找不到确切的位置,只好半信半疑地跟随沈新文。
众人行进了约五十步,停在了一块巨大的岩石前。沈新文凝视着巨石,深深吸了口气。
这巨石历经数百年风雨侵蚀,岁月的痕迹清晰可见,但其基本形态保持不变。就连它身旁的小石头,也是如此。沐苍看到这对大小不一的石头,微微一怔。
“共生卵石。”
“难怪我们始终寻觅无果。”
众人闻言,目光齐齐转向沐苍。
“沐老,什么是共生卵石?”
古二牛疑惑地问道。
沐苍看着石头,缓缓开口:“世间万物皆有灵性,石头也不例外。共生卵石,其实是巨石孕育的后代,也可说是从巨石之中分化而出。”
“这颗小石头,就是从巨石中分化而出,等同于它的子嗣。”
“通常来说,这类石头存在已久,吸取日月精华,已蕴藏着一丝灵性。”
“它的存在,就是为了等待,或许在数十万年后,它能孕育出自己的智慧。”
当这话语回荡在空气中,沈新文的瞳孔中闪烁着惊愕之色。
诞生智慧的石头?
这不只存在于奇幻梦境之中吗?
怎么会……
"罢了,这物件如今仅是一枚平凡的石头,无甚奇异之处。"
"新文,你不是梦见了些什么吗?"
"这块石头,莫非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沈新文欲言又止,心中的疑问被他硬生生咽下。
看来,答案只能等待未来的机遇揭晓了。
"我也无法确定真假,唯有尝试才能知晓。"
话音刚落,他伸手轻轻敲击那枚小石头。
瞬间,周围人们的神经紧绷起来。
仿佛,真的有什么奇迹即将发生。
然而,半晌过去,一切如常,毫无动静。
沈新文微蹙眉头,他清晰记得那个神秘黑衣人也是这般操作的。
于是,他又一次敲击石头。
这次,回应来临。
"轰隆!"
震耳欲聋的轰鸣在众人耳边激荡。
他们瞪大双眼,目睹巨石缓缓裂开,显露出一道向下延伸的石阶。
"竟然……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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