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去疾回了府中后,也是倒头就睡。
这几日实在是忙累了。
比他在矿山还累。
章台路,难得的能够上了大臣们的小尾巴。
这次也有幸得陛下宣召,进宫翻译医书。
见到国师的第一眼,他的内心是震惊的。
他没想到,传说中的先生,竟然是那般的瘦弱。
之前他只是远远的,在国师的册封授官仪式上见过一面。
他知道国师年轻。
也知道国师体弱。
但却没想到,竟是这般的瘦弱。
而且国师的性子,格外的温和真诚。
在大殿之中翻译医书时,他时常偷摸的朝国师看上一眼。
只觉得咱大秦这国师,真是哪哪都好。
咱陛下这眼光,也是独一份的。
能发现国师,还把国师带到咸阳来。
他们大秦有了国师的加成,那可真是综合国力,蹭蹭的拔高啊。
从马车上下来后,章台路告别送他回来的宫人。
转身走进了府门。
刚一进门,一个老者就拿着扫帚冲了过来!
“好啊!你小子这么多天不回家,跑哪去了?!”
“啊?!”
“你都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出去干坏事,让人给逮着关起来了?”
“啊?你赶紧说!给我说清楚!!”
老者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扫帚,就往章台路身上打。
章台路忙是跳开!
“哎哎哎!”
“爹?!您干嘛啊爹?!”
“别!别打!别打!”
“您儿子我没干坏事!也没让人关起来!”
“您别打啊!哎哟!”
老者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放屁!”
“你要不是干坏事让人逮起来了,怎么十几天不回家?啊?!”
老者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扫帚追着打。
章台路一边跑,一边跳着脚辩解。
“哎哟!”
“爹!我真没干坏事!”
“你儿子我这次是干好事去了!”
“真的!天大的好事!”
老者:“还天大的好事?屁!”
“你小子是什么德行我还能不知道?!”
“从小就追鸡撵狗,爬树掏鸟窝,你能干什么天大的好事?”
“你不惹祸我就谢天谢地谢陛下了。”
“站住!你别跑!”
章台路心里苦啊。
他这次干的事又不能往外说。
只能背着一口锅,龇牙咧嘴的嚷嚷。
“谁不跑谁傻子!”
嚷嚷完,章台路呲溜一下,脚底抹油跑了。
老者一边喘着气,一边用手撑着膝盖。
“呼呼呼.......”
“你小子......别!有种你别跑!”
“让.......让我揍你一顿呼呼.......”
老者何尝不知道,他儿子这次是去帮陛下办事的。
他虽然老了,但他不傻。
儿子不肯说,那肯定是不能说的事。
他就是找个借口揍儿子,手痒。
只可惜,这小子溜得太快。
老者把手中的扫帚,往旁边的仆从手上一丢,转身就往厨房走去。
他得让厨房那边的人,烧些热水,给儿子送去。
瞧他那脏兮兮的模样。
看着就嫌弃。
夏无且带着医者们回了太医院后,就让他们各自散了。
该出宫回府睡觉的,出宫回府睡觉。
等人都散了后,夏无且脑子里,仍是忍不住回想,这些时日翻译医书时,所看到的内容。
他把身上的药箱递给一旁的宫人,走去后院供人临时休息的房间。
躺在床上时,即使是闭着眼睛,脑子里仍旧没有停止运转。
《黄帝内经》上的内容,一页一页的在他的脑海里回放。
有些他已经记不清了。
但有些却记得格外的清晰。
军医们坐在宫里安排的马车上。
一开始还想讨论一下医书的内容。
可想起陛下说的话,又憋住了,没说。
相互看了看,然后各自靠在马车车厢上,闭目养神。
不一会,就鼾声四起。
几辆马车,一路到了军营门口。
赶车的一名宫人上前,向守门的兵将说道。
“我等奉陛下口谕,将众位军医们送回来。”
“这段时日军医们都累极了,现在在马车上睡得正香。”
守门的兵将听到这话,相互看了一眼。
由其中一名兵将走到马车旁,掀起前面一辆的马车帘子,朝里看去。
果真看到好几个熟悉的面孔,此时都或坐或仰面靠在车厢上。
闭着眼睛,鼾声打得极响。
兵将放下帘子,又朝后面几辆马车检查了一番。
确认没问题后,才挥手放行。
马车进入军营。
早已得到消息的将领,看到马车停稳后,走上前来。
“辛苦,有劳了。”
宫人,“将军客气了,都是替陛下做事的,不敢说辛苦。”
“将军,各位军医大人们,都在马车上睡得正香。”
“陛下吩咐了,不用着急回宫复命,等军医大人们醒了下了马车,我们再回去。”
将领虽然不知道,陛下把军医们调过去做了什么事。
但陛下如此体恤下属,将领也是打心眼里高兴。
当即爽快的开口道:“行,既然陛下吩咐了,那几位公公就先随我去吃些饭食,歇歇脚。”
“等他们醒了,我再派人通知你们。”
宫人也不客气,“好嘞,那就多谢将军了。”
将领命几名兵将守着马车,有人醒了就让人去通知他们。
然后就带着几个宫人们,往一处营帐走。
.........
医书的事,嬴政并没有告诉所有的朝中大臣。
只是小范围的传播。
并且叮嘱了他们,不允许透露出去。
大臣们也晓得事情的轻重,只把那十几日翻译医书的事,封存在心里。
绝口不提。
有人问,就说自己病了,休养了十几日。
其他的,全都一问三不知。
医书的交流,只在夏无且带领的一批医者,和军医之中。
祈盼醒来时,已经是两天后了。
她足足睡了两天!
刚洗漱换了干净的衣袍,嬴阴蔓就来找她了。
嬴阴蔓:“国师,你睡醒了?”
祈盼坐在桌边,一边任由宫人拿着帕子,给她擦湿漉漉的头发。
一边看向走进来的嬴阴蔓。
“是啊,刚睡醒。”
“熬了这么多天,睡了一觉终于恢复过来了。”
“感觉头脑都清醒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