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质问道:“想打架还是想报警?”
好在还有清醒人,他们看到我态度这么强硬,立马劝说其他人冷静,一个拉扯着一个,表现的好似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一样。
对方偃旗息鼓,我也没再过分的说什么,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
唐郁像单肩包似的将胳膊挂在我的肩膀上,明显是醉的不知人间烟火。
我又看了眼那群饥不择食的“狩猎者”,还是狠不下心让她一个人待在这里。
于是从隔壁拿上手提包,就这样拖着她离开了。
走出酒吧大门,看着这娘们,我却犯了难了。
我用提着包的手晃了晃她的肩膀,“你住在哪?车又停在哪里?”
“你是我助理……每次都是你开车……我怎么知道你把车停在哪了……”
她伸出一只手来,又指着我问:“还有我住哪里你不知道?杭州市萧山区……哇……”
她猛的捂住嘴巴蹲在地上,尽情释放酒精带来的副作用。
我感觉要不是她反应快,绝对能吐在我脸上。
“你助理的手机号多少?”
她不停的干呕着,对我的问题置若罔闻,似乎想把胃都吐出来。
我实在看不过眼,顺着街道转移视线,霓虹灯下的行人三三两两,五颜六色的灯光晃花了我的眼睛。
唐郁猛的站起来,再次扶住我的肩膀,我的注意力回到她身上,她长发披肩,些许的狼狈。那双好看的眉眼带着朦胧醉意,多余几分柔魅。
我突然想起那天傍晚在金沙滩边的场景。她站在海风中,头发被风吹乱,眼神迷离地望着海面。
“小曹……我今天喝了多少……”
好吧,她还沉浸在自己的醉梦里,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谁了。
凌晨一多点了,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等待唐郁清醒。若梦独自待在家里我又放心不下,我不是太过优柔寡断的人,直接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在回去的路上,唐郁躺在座位上,低声自言自语着什么,也没有喝醉撒酒疯的表现,这倒是令人省心不少。
当我扶着她进到破旧的小区里面,她迟缓断续的说自己好像没来过这里。可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很快又沉沦在低迷的状态。
她空洞麻木的眼神中满是萧瑟黯然,我有种感觉,此时此刻就算是世界毁灭,她都恐怕不会认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作势要吐,我让她忍忍,还有一点点路就到地方了,好歹吐在卫生间里。
她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任由我搀扶着继续走下去。
……
我站在卫生间门口,静静地看着唐郁蹲在马桶前,干呕着,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落。
她呢喃自语的声音低沉模糊,但我能感觉到她诉说时的痛苦和绝望。
她此时的状态,和在烟台的那个雨夜,别无二致。
我站在那里,却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只是心中五味杂陈,被记忆中的某些东西刺痛。
“唐郁,你还好吗?”我问道。
她没有回答,依旧在低声呢喃着什么。我试图听清楚她的话,但却无法分辨出她在说什么。
见她没有反应,我便轻轻地把她扶起来,带她回到客厅沙发。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看着地面的呕吐物,心想自己是造了什么孽。
如果我早点睡,如果我不出门,如果我丢下她,是不是现在就不会这糟心的情况。
我有心责怪唐郁,可唐郁这种状态,又好不到哪里去。
重新倒了杯水放在桌面,我取来拖把收拾地面的狼藉。
唐郁躺在沙发上,紧闭的眼睛猛的睁开,死死的盯着天花板,脸上的表情满是痛苦和绝望。
她也不说话了,保持着这个动作,就连呼吸都轻不可闻,像是没了灵魂的尸体。
这种感觉尤为熟悉,甚至让我觉得恐惧。
绝望!
无谓!
灰暗!
我曾深刻的在司酥身上有所体会,那种够直接体会到的悲观无望。
这一刻我恍然大悟,突然理解若梦所说的妈妈的味道是什么。
抑郁症,我不清楚这种病到底是怎么辨别,可我就是有那种主观的感觉:唐郁和司酥绝对都是抑郁症患者。
我扔下拖把,呵呵苦笑一声。
……
大海本该是纯净的蓝,就像我理应享受宁静的睡眠。可惜我见到的海略有浑浊,如同我昨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这其中没有道理,大海会被泥沙浑浊,我会沾染唐郁低迷的情绪。
我的大脑混乱,摆在一旁的烟灰缸满是烟头,窗外的朝阳落入画室,印证着新的明天到来。
黑夜盼来黎明,司酥却再也见不到阳光。
呵~
我轻笑自嘲,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思考这么深刻的哲学问题,生老病死,人间无解答。
客厅里,唐郁在沙发上熟睡,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毯子,我悄悄路过到卫生间准备洗漱。
刚把牙刷塞进嘴里,若梦的尖叫声从外面传来。我立马跑出卫生间。
若梦正在揉着眼睛,呆滞的站在门口,望着沙发上的唐郁。
唐郁惊魂未定的喘着气,半坐在沙发上注视着若梦,她又看向刚从卫生间出来的我。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最终是我打破宁静先开口,嘴里含着牙膏沫含糊不清的说:“若梦睡醒了啊,过来洗漱。”
即便昨天若梦表现的和唐郁闹脾气,此时却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又疑惑的看着我。
唐郁揉着脑袋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显然一副宿醉未消残酒,意识混沌的状态。
“你……我……怎么在这里?”
我看了她一眼,没回答她的问题。
我和若梦洗漱完到客厅时,唐郁已经穿好鞋端正坐在沙发上。
她的发丝凌乱,胡乱的挂在肩头,疲惫的神态减去容貌得到的高分。
若梦好奇的趴在桌子上,看完我又看了看唐郁。
“昨天你喝多了,我也不知道把车停在哪里,只好把你带到我住的这里了。”
唐郁听完我的这番解释,竟然也不怀疑什么,平常的嗯了一声。然后没了下文,看来她对自己的行为已经习惯了。
若梦却说道:“舅舅,我饿了!”
我还没来的及说话。
“嘭~”
“起床了!起床了!起来吃早餐!”
秦朝一脚踢开大门,还没看到他人就先听到他的声音。
然而他走到客厅,看到我们三人正在对峙。
“我草!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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