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炎城。
“让一让!让一让……”
“大炎礼部主事秦尘归来,大家请让一让……”
熙熙攘攘的街头之上,在听见那些开路士卒的吆喝声之后,路上的行人也是纷纷让开道路,站在道路两边,好奇观望着。
“他就是我大炎礼部的前任礼部主事秦大人吗?”
“是啊!我听说过他,听说帝君为寻找他的下落,这些年可没有少派人手外出寻找了?”
“我的天!他这都失踪多少年了?竟然还能活着回来?”
“是啊!是啊!听说他在大炎六年夏天的时候,奉了帝君的命令外出寻找什么东西的,结果从那之后便杳无音讯。”
“不错!算算时间,有十年了吧?”
听着周边路人的议论之言,秦尘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大炎还有人记得自己。
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君上没有放弃对自己的寻找。
士为知己者死,能得君上如此明主,便是万死,他也无悔矣!
时隔多年,如今他终于再次踏上了大炎的国土,踏进了帝都。
不知君上,他如今还是当初的那个模样吗?
大炎帝宫。
王钢铁一脸兴奋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大哥!大哥……”
听见外面传来的吆喝声,凰舞急忙起身迎了出去。
“王大哥,你小点声。君上一宿未眠,这会儿才堪堪入睡,你这大呼小叫的,莫要吵醒了他。”
王钢铁一听,急忙压低声音道:“哦哦!我跟你说,好消息!好消息啊!”
看他这激动到手舞足蹈的模样,凰舞也是笑道:“该不是你和小花,已经有孩子了吧?”
王钢铁一听,急忙摆手。“不是这个,是秦尘回来了!”
凰舞一听,亦是心头一颤。“秦尘?君上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礼部主事?”
“是啊!就是他,他回来了!”王钢铁点头。
“小茶壶!你在外面和谁嘀咕啥呢?”
听见身后房内传来的询问声,凰舞也是抬头看向面前的王钢铁。“君上被吵醒了!”
“那我去跟大哥说!”王钢铁抬脚,就往屋里跑。
“大哥!薛六已经确定,那块腰牌的主人,就是秦尘!”
猛然听见这个消息,正坐在床上穿衣服的陈安,动作顿时为之一顿。
“他还活着吗?”
王钢铁点头。“活着!刚才城门那边传来消息,六子已经带他入城了,这会儿正在往帝宫这边来的。”
陈安闻言,当即对着凰舞交代道:“小茶壶!快!替朕更衣!穿正装!”
这会儿天热,没事他都穿着薄衣,不着外套的。
穿衣服的时候,见到王钢铁还在边上守着,陈安也是摆手道:“你还在这里守着干啥?赶紧去礼部通知人安排仪仗去啊!”
“哦!”王钢铁应了一声,就往外跑。
“等等!”
“大哥!还要喊谁?”
“记得通知九斗一声,让他召集百官!”
在他言语之间,凰舞也是替他系好了腰间的腰带。
“君上,好了!”
陈安一听,直接迈步就往外走。“走!跟我去大殿等着去!”
只是凰舞才跟着小跑出门外,就见陈安转身,往宫外走去。
“不对!秦尘应该还不知道我搬到新宫这边来了,快走!我们去王府那边等着!”
凰舞一听,顿时急道:“君上,薛帅护送秦大人的。”
陈安闻言,也是尴尬笑道:“对对对!我倒是忘记了。”
凰舞笑道:“君上这是关心则乱,秦大人要是知道君上如此在乎他,定然也是感动不已。”
……
帝宫正门之外。
薛六停下了脚步。“秦尘,看见了吗?这就是我们大炎的新帝宫!”
秦尘抬眼,只是一眼,便红了双眸。
“这就是君上的新宫吗?气派!宏伟……”
正说着赞美之言的秦尘,忽然身躯一颤。
“那……那是君上!”
薛六看了一眼,宫门之内,一众文武,全都跟在陈安的身后,匆匆对着外面走来。
“不错!就是君上!他率领百官出来迎接你来了!”
秦尘刚想开口,耳中便传来嘹亮的礼乐之音。
更有一身朝服的钦天监五官司晨,声音宏亮的颂唱之音。
“原礼部主事秦尘秦大人平安归朝!帝令百官,出宫迎接!”
“君上……”
秦尘哽咽一声,直接当场跪下。
禁军卫队快速奔出宫门,很快分立两边,神色肃穆。
看见那站在宫门之外的秦尘和薛六等人,陈安这才停下脚步。
“是秦尘!是秦尘!是朕的秦尘,我大炎的礼部主事秦尘!”
边上的陆逸闻言,当即含泪点头应道:“是啊!是他!他回来了!”
说完,他又看向边上的现任礼部主事何开基。“何开基,还不快恭迎秦大人返朝!”
何开基闻言,当即应道:“下官遵命!”
言罢,他这才挺直胸膛,深吸一口气后,朗声呼喊道:“礼部代理主事何开基,与礼部诸臣,恭迎秦大人平安返朝!”
“恭迎秦大人平安返朝!”
“恭迎秦大人平安返朝……”
听着百官和周边将士的呼声,早已热泪盈眶的秦尘,浑身颤抖的快步对着宫门走去。
这一刻,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他的身上,看着他一步、一步对着帝君走去。
距离陈安还有十步之遥时,他这才“扑通”一声,当场跪倒在地,哽咽出声。
“大炎礼部秦尘,拜见君上!”
“臣,自大炎六年季夏之际,奉帝令外出,今,回朝复命!”
“然……然……圣命未达,功败垂成!臣、臣、臣……请君上,赐罪!”
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哽咽不止的秦尘。
陈安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如果不是自己和他说,西方之地,可能有西瓜存在,他也不会……
“大炎六年季夏,大炎七年、八年……大炎十六年,夏,整整十年啊!”
“朕,派人找了你整整十年,却依旧是杳无音讯!这些年,你、你跑哪里去了啊?”
听他这么一说,跪在地上的秦尘,顿时哭得更凶了一些。
“臣,臣有负圣恩,罪该万死啊!”
陈安上前,伸手将他扶起。
“昔日你领数百人,西出流沙关,今朝却仅余二三人回返。你能活着回来,朕很欣慰!”
“为我大炎西行,你是我大炎的英雄!那些跟着你出关的人,都是英雄!”
秦尘闻言,顿时痛哭涕零。“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