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把,我来问几个关键性的问题,你只需要负责回答就好。”苏天乙决定先确定几个重点。
苏魁罡点头表示同意。
“你与伊勒德的关系进展到哪一步了?
是发乎情止乎礼,还是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苏魁罡皱了一下眉头,显然有些抗拒,但还是如实答了:“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果然,与苏天乙所料的一样。
否则大殿之上,三王子伊勒德爷不会笃定。
“个死渣男!”苏天乙忍不住骂道,“没本事光明正大的战场上赢你,居然是什么美男计。
下贱!”
苏天乙的教养摆在那儿,两辈子加在一起,这已经是她能骂出口的最难听的话了。
“没关系的罡子,咱还年轻,是人是狗一时没分清,不叫个事儿。
这不算啥,就当作是一不小心喝醉了,玩了把一夜情。
至少当时是自愿的,过去了也就是了。
咱姓苏,不讲究什么必须婚前守贞那一套,别为了这个有什么负担。”苏天乙满眼心疼地看着苏魁罡安慰道。
苏魁罡一面感动不已,一面又不由得心虚。
苏天乙是还不知道她做了比这还要疯狂、不计后果的事,若是被她发现了,只怕要崩溃。
“在你发现他的真实身份之前,是否有什么军中机密或是常人不该知道的军务被他知晓了?”苏天乙又问。
苏魁罡明白苏天乙话的意思,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事关重大。
这个疑问,在知道伊勒德真实身份之后也曾想过。
“说实话,我并不确定。”苏魁罡道,“军中的机密我一向处理得慎之又慎,除非是我绝对信任的一起出生入死的心腹战将,其余人等一概不会知道。
可军务一事却说不定了。
他伪装成夏平安的时候,除了有意接近我,还与许多将士打成一片。
虽然多是底层士兵,就算是泄露些什么也有限。
但我怀疑,他既然是早有预谋,只怕还会安插别的人手。
若是当真被他们得知了不重要的军务,也难以在第一时间发现。”
“他当初能得你倾心,是如何投你所好的?”
“投我所好?”岁魁罡沉吟道,“仔细想想,他似乎从未有意投我所好。”
“他没有刻意按照你的喜好行事吗?”苏天乙确认道。
“严格说起来,他并不是我会喜欢的那个类型。”苏魁罡道。
“他的接近也没有过于可以露骨,甚至都不是那种能与我近距离或是单独相处的。
那时,他说为了报答神威军的救命之恩,愿意留在军中做牛做马。
刚好照料战马的人手不太够,下头的人便将他安排去了。
这些我开始都是不知情的。”
“战马何等重要,怎么会一上来就放心交给他一个外人?”苏天乙不解。
“在神威军中,负责战马的并不是一个人两个人。
我手下的兵,除了打仗,也是要会处理别的事务的。”
“这一点倒是有所耳闻。”苏天乙道,“听说你们那儿还是轮岗制。
炊事兵也是有机会上战场的。”
“不错。我希望他们个个都能成为六边形战士,能力要均衡。”苏魁罡谈及此,不无骄傲地道,“简单地照料战马,每个士兵基本都能做到。
当然,比较难或者专业性过强的事情,比如照料生病的马匹,或是训练马匹作战能力这方面,还是只能由特定的专业人员来做。
而伊勒德负责的,就是最基础的清洁工作,也就是给马洗洗澡,打扫打扫马厩什么的。”
“这工作听起来就不轻松。
也真难为他堂堂一个蛮夷王子来给你扫马粪。”苏天乙摇摇头道,“也难怪你完全没有怀疑过他。
毕竟他这般丝毫不像一个对你有所图的人,毕竟若是连接近你的机会都少之又少。”
“他做事从来都稳稳当当,从不急切。与他接触过的士兵,没有一个不说他好的。
也是因为总能三不五时的听到有人夸他,我才想起军中还有这么一号人,否则,我真的注意不到他。”
“不仅有计谋,还这么沉得住气。
这样的人想算计你和你那些连肠子都笔直笔直不会打弯儿的属下,简直不要太容易。
跟我说说他都做了些什么。”
苏魁罡挠了挠脖子,想了想,道:“起初也就是把本职工作做得十分出色,又在士兵当中混了个好人缘。
再后来,我对他不自觉地多了点关注,发现他不仅活儿干的很用心,对马匹还特别好,就像对待同伴一样。”
“这一点或许是他们蛮夷的种族天赋吧,这方面的技能点从很小的时候就应该被点亮了。
以你的性子,碰见个有这本事的人,多半是要请他将掌握的技术传授出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