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帝询问事情原委,咏安郡主难免做贼心虚。
皇帝对她本就不喜,如今只怕更加厌恶。
若是由苏天乙来说,事情只会对她越发不利。
于是她决定先下手为强:“起皱(奏)陛下,宝晨(成)郡主与臣女在粗(出)宫的路上吵了几句,没想到越吵越腻(厉)害,结果宝晨(成)郡主就动手打了臣女。
臣女被打得浑身都是伤。
那么多奴才跟着,都只是眼睁睁看着。
还请陛下为臣女做主!”
咏安郡主整张脸都肿了起来,脸上尤为严重,就好像嘴里含了两个大枣似的,一说话就疼得直吸气,而且还口齿不清。
“你到时会恶人先告状。”苏天乙冷哼一声,很是不屑,“你怎么不说说我为什么打你?
是不敢告诉陛下吧。
你想歪曲事实把自己塑造成无辜被欺凌的弱势一方,当那些随行的宫人都是瞎的是聋的吗?”
说完,苏天乙不再理她,目视皇帝,道:“回陛下,的确是臣女先动的手。
那是因为咏安郡主心思恶毒,口出恶言,诅咒臣女的两个外甥短命。
臣女气不过,才动手打了她。
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能为臣女作证。”
“陛下,臣女没有!
臣女冤枉!
苏天乙她胡说!
那些奴才都被她买通了,他们不仅不阻止她打我,还帮着拉偏架。
陛下不能相信那些狗奴才!”
咏安郡主慌忙高声道。
皇帝没急着说话。
苏天乙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知道的。
虽然有时候的确得理不饶人了些,但从没见她无缘无故地欺负过谁。
这俩人的确先前有过节,但苏天乙都是有仇当场就报了,也从来没吃过亏,说她没头没脑上来就打人,皇帝是不信的。
咏安郡主的荒唐事做的太多,再加上对苏天乙又妒又恨,说出诅咒苏家新认下的两个孩子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且看二人的态度反应,苏天乙一副“我有理我不怕,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的架势,而咏安郡主却明显慌张心虚,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皇帝有了定夺,缓缓开口道:“咏安,你还真是从来都不曾叫朕失望过。
每一次当朕觉得你已经够荒唐的时候,你很快便会做出更加混账的举动,让朕明白自己还是见识浅薄了。
你一个三十好几快四十的人了,竟连两个幼小的孩子都容不下?
你究竟是个心肠何其歹毒之人?”
“陛下,臣女没有,臣女真的没有。”咏安郡主一个劲儿地辩解,“臣女没有那个意思,是苏天乙冤枉臣女的。
她就是,她就是看臣女不顺眼,才故意挑拨您与臣女的关系,陛下您可千万别上了她的当啊。”
“朕与你的关系,还用得着她挑拨?”皇帝听了觉得好笑,“你当她这个郡主这个协理官很闲吗?
没事儿只会盯着你这个除了吃喝玩乐嫖男人的废物就没别的事可做?
你知道她一天处理的公务有多少吗?
你知道她每日要为朝廷解决多少事情吗?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享受着朝廷给你的俸禄,享受着咏安郡主的名头带来的权势、好处,只知道花心思寻哪家的男子好看会讨你欢心。
你可为大顺出过一份力吗?”
咏安郡主被问的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说宝成她冤枉你,呵,你有什么值得她冤枉的呢?
她面对政敌的时候都没用过冤枉、诬陷的手段,对付你,更没那必要。
咏安,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皇帝摇了摇头,又看了眼下头,问:“方才是哪个送宝成郡主出宫的?”
“回陛下,是奴才。”福海立马跪下答话。
“你来说说方才的经过。”
“奴才遵旨。”福海磕了个头,道,“宝成郡主当时正往宫门的方向走,咏安郡主追上来,说宝成郡主好命,说苏家人不简单。
宝成郡主说咏安郡主记吃不记打。
咏安郡主说苏家两个小少爷的爵位不值钱,说神威将军的好日子到头了。
二位郡主吵了几句,咏安郡主又说陛下的上次是用来给两位小侯爷压祟的,就是怕这泼天的富贵他们承受不住。
还说让宝成郡主好好看护着,否则很可能养不大。
然后,两位郡主就……就打起来了。”
福海言简意赅地还原了当时的情形。
“他胡说!
这个狗奴才满口胡言乱语!
他是苏天乙的人!说的肯定是对她有利的。
陛下,您不能相信他们哪!
他们就是想冤枉臣女!”咏安郡主喊得脖子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
“冤枉你?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吗?”皇帝问,“你自己说过的话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是因为你自己也清楚那是相当恶毒的言语,说出来被打了也是天经地义的对吧。
说出来就是承认了自己没理,承认自己有错在先,就是承认了宝成打了你也是白打。
咏安,你连承认说过那些话的勇气都没有,你哪里像是留着皇室血脉的样子?
这个郡主之位你真的担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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