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企业不是不能被别人占股，而是要明白哪些资金拿着会烫手。
尤其是当你未来的产业布局和你的股东有非常强烈的冲突，甚至是同品类竞争，那你绝对会被束住手脚。
到时候，弱就会成为原罪。
而顾明针对未来的布局，恰好都走在这两家企业的禁区，所以他只能借助对方来吓唬另方，随时做根随风摇摆的墙头草。
“妈的，原来当渣男就是这种感觉吗？”
“……”
随后的日子里，顾明就带着周小夭到处逛吃逛吃。
小富婆除了晚上有点嘤，小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白天的时候完全就是阳光开朗美少女。
然后他们俩还带着深圳分站的员工去搞了团建，吃饭加唱歌。
当分站的员工看到老板拉着老板娘合唱“朋友生起走”，还有“我的好兄弟，心里有苦伱对我说”的时候，每个人的脑子都是懵懵的。
临近月份，两个人路玩到了广州，去看了千年古刹大佛寺，也就是那个被众多网友评价为现实版《千与千寻》的地方。
小富婆穿着身白色的碎花洋裙，戴着卡其色的渔夫帽，然后冲着顾明招手，喊着哥哥快走，让陌生的夜晚都开始变得生动而明亮。
而在这段时间里，彭胜直以为顾明还会再来拜访。
为什么？
因为他觉得顾明真正的目的是谈支付平台的合作，以保证拼团的后续发展，结果他上次连人都没见到，就相当于是白来趟啊。
说实话，财付通的李海东之所以不见顾明，除了和大众点评的先手合作之外，还有部分原因是因为投资部的安排。
他们还是希望可以入股拼团，这样来，把两家实力最强的团购网站握在手里，腾讯或许会成为团购大战中最大的赢家。
所以，他们想利用财付通的合作协议，作为说服顾明的筹码。
毕竟对于接下来的团购大战来说，支付工具就是刚需。
而且自打上次接触过后，彭胜觉得顾明虽然犹豫，但其实还是比较愿意接受腾迅投资的。
这样来的话，资金、线上支付平台就全都齐了不是么？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从那次之后，顾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就好像臣退了，这退就是辈子。
“这个顾总的行为方式，真让人看不透……”
彭胜在办公室思来想去，却百思不得其解。
而此时的顾明已经带着周小夭来到了杭州，在经过晚上的休整之后，和支付宝的co庞蕊见了面。
和腾讯那边样的是，他们投资部的经理吕志川也来了，甚至连话都说的差不多，那就是你若需要资金，我必狠狠入股。
“我们的资金确实紧张……”
“不过紧张归紧张，我还是相信我们可以挺下去……”
“如果有天拼团真的资金断链，不用您说，我也会主动过来求资……”
顾明并没有表现出抗拒的意思，只是犹豫不决，似乎已经心动，但又拿不定主意，态度显得十分暧昧。
吕志川被顾明钓的欲罢不能，就好像有个渣女，面对你的表白，不拒绝也不同意。
直在说你再努力努力啊，你再努力努力就可以追上我了，追上我就给你嘿嘿嘿。
就……血气方刚！
不过虽然入股的事情协商不成，支付宝对接拼团的具体细节，以及抖音帮助支付宝做全国大学生推广的事情却顺利的批。
庞蕊和微信推广部的戚忠、财付通负责人李海东不同，她不会在意公司旗下的什么投资，什么布局，也不会以自己的名义帮着吕志川说服顾明投入阿里的怀抱。
因为支付宝项目是阿里生态当中最重要的布局，是电子商务的基石，所以她的权限很高，无论是什么投资项目，都要给这次的推广计划让路。
而顾明目前手握着全国大学生资源，还有线城市的所有消费市场，这都是庞蕊最看重的推广渠道。
所以哪怕顾明不接受阿里的投资，支付宝接入拼团仍旧是没有人可以阻止的事情。
在这点上面，财付通的定位就是相反的。
因为他们的业务对于目前的腾迅系来说，远没有微信的推广更重要，所以两家大厂针对拼团的态度才有所不同，这就是产品定位和产业布局的差异。
也就是这样细微的差异，才让顾明的左右逢源得以实施。
“那我们就照约定时间，进行联合推广吧。”
“可以，我们也会派专门的技术小组过来，对接支付宝接入拼团的事情。”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顾明起身和庞蕊握手，相互微笑，如同春光样灿烂。
年少而沉稳，张扬却不张狂，这是庞蕊第次见到顾明的印象，那时候在她的眼中，这位顾总还只是门心思想要创业的大学生。
没想到短短两年时间，大家已经坐到同张谈判桌上了。
庞蕊当初已经很看得起顾明了，却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对方。
先手布局，双线发展，想想拼团在团购大战当中的生猛，她不知道顾明这个人能走多远，关键他才十岁，能熬死很多人了。
庞蕊感叹声，然后与顾明道别，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而顾明也站起身，将西装的纽扣扣上，并伸手将褶皱拽平整，看样是打算离开。
此时的会议室里只有吕志川个人还坐着，内心中充满了力不从心的感觉。
还是没说服对方啊，也许他刚才的心动，只是自己的错觉。
不过就在吕志川重新复盘顾明刚才的言句，试图重新定位对方的行为逻辑时，顾明温柔的声音却忽然从他的耳边响起。
“吕总，眼看这都傍晚了，要不咱起吃个饭吧？”
“？”
吕志川的喝茶的动作顿，放在桌面上的手不自禁地就捏了下。
不是错觉。
有戏，投资入股的事情绝对有戏。
因为顾明和支付宝的合作已经谈完了，如果他没有接受投资的需求，此时大可以直接走掉，而不需要做出这样的邀请。
以吕志川从业多年的经验来看，顾明确实还没考虑好要接受投资，但他愿意维护和自己之间的关系，就说明他给自己留下了接受投资的台阶。
“顾总这句话不就是打我脸么？我是东道主，而您是客人，哪有让客人请客的道理？要请也得我来啊。”
顾明认真地看着他：“吕总，其实我对您很有好感，因为你很像我大学里的个好兄弟，他叫耿雷。”
吕志川听完之后嘴角扬起：“怪不得我对顾总也有见如故的感觉。”
“那咱们去吃点什么？”
吕志川听到“吃什么”个字，眉心忍不住皱起，迟疑了十多秒都没说出话来。
顾明点点头：“您此刻的沉默有点震耳欲聋。”
“……”
晚上点，华灯初上，月色深深，两个人从河里捞火锅店出来，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个满意的微笑。
然后吕志川伸手指了指东边那条街，露出个你懂得的表情。
那是商务合作的尽头，个名叫足浴条街的地方。
放眼望去，对面霓虹闪烁，看上去就像是千与千寻的场景样梦幻，灯红酒绿之间吸引了无数迷失在黑夜之中的男士。
而在这里上班的小姐姐，也像是受了汤婆婆的魔法，忘记了自己本来的名字，只记得自己叫“欣欣”“娜娜”“香香”“梦柔”什么的。
不过她们虽然忘了名字，但还是有梦想的，比如攒够了钱，回村找个老实大哥……
见到这幕，顾明眼前亮，立马就迫不及待地朝着马路对面走了过去。
吕志川在后面露出微笑，心说男人都是个吊样啊，见到这地方就挪不动腿。
不过这样也好，起洗过脚那可就是兄弟了，有些事就好谈了。
但是让吕志川没想到的是，顾明没往足浴城走，而是有些惊喜地来到了路口家名叫“彩冰淇淋”的门店。
“您好，麻烦来份彩冰淇淋。”
“您要大份还是小份？”
“小份的就可以了，不能给她吃太多。”
顾明掏出钱包付了钱，然后搓着手等着，拿到彩虹样的冰激凌时顿时哇塞了声：“吕总要不要来份？我有个好朋友，就喜欢吃这种颜色的甜食。”
吕志川有些迷惑地看着顾明，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今天看这个人笑过好多次，有的神秘，有的自信，有的谦虚，有的谨慎，但真能感觉到他很开心的，这还是第次。
“顾总的朋友是个女孩子？”
“你怎么知道的？”
吕志川没回答，而是沉默了下，又转头看了眼对面的洗脚城，接着就掏出钱包来阵翻找：“那个，给我也来份彩冰激凌。”
顾明转头看着他：“自己吃？”
“不，我忽然想起来，我老婆好像也喜欢吃这种花花绿绿的东西。”
“嗨，女孩子都个样儿。”
“……”
:..0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