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陪陪老爷子。”方言与夏侯青衣告别。
夏侯青衣嗯了声,约定道,“等有时间我们再联系。”
“好的。”
等方言走后,满屋子的勋贵们,集体沉默。
秦无疆脸色铁青,本以为,靠着自己的三分薄面邀请到了李博涵,今天可算长脸了。
大概率要在夏侯青衣那边赚取一波好感度,然后循序渐进,一举拿下夏侯青衣这位美人。
怎料。
这竟然是一场乌龙。
非但如此,他秦无疆还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打。
他可是超级豪门的子嗣,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注定要影响到一整个秦家的颜面。
“妈的。”秦无疆最生气的是,因为方言失了面子。
最终,这小子从头至尾没搭理自己一下,仿佛眼里就没他这么一号人,太憋屈了,也太羞辱人了!
夏侯青裳何尝不是怨愤难平。
本来与自己无关,因为嘴贱,同样讨来了一阵掌掴,这第几次挨打了?夏侯青裳快要麻木了!
她对方言的仇恨,直线上升。
“看你还能蹦跶到几时。”夏侯青裳暗暗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这边,方言与李博涵先后脚钻入车厢。
“老夏候状况不对劲。”李博涵没有藏着掖着,开门见山。
方言预料到了这个结果,毕竟岁数摆在那里,风烛残年,活一天赚一天。
“这次虽然稳住了,但身体到了极限,强行拉扯没什么意义。”李博涵摇头叹气。
他退休之后闭门不出,一而再再而三拒绝各大家族,豪门的邀请,症结就在此。
医生本着救死扶伤的原则,于这点没错。
然而,天理纲常乃至轮回,不可逆。
李博涵哪里不晓得,但凡找到他的大族豪门,目的基本一致,试图让他这位名医尽力搭救,为家里长辈续命。
其实,意义不大。
顺其自然,落叶归根,才是最优解。
“还有多久时日?”方言明白李博涵字里行间的言外之意。
李博涵思考数秒,认真道,“三五月,甚至更短。”
八十多岁了,这个阶段,理论上属于人生末期,随时会离开。
“人嘛,生老病死挺正常的。”李博涵定定看了方言一眼,欲言又止。
他李博涵这一生,救了无数人,也留下不少遗憾,比如眼前这孩子的娘亲。
总之,世事无常需要看开一点。
方言将李博涵送回住处后,接到了夏侯青衣的电话,表示老爷子非但苏醒了,还开始下地活动了。
与往常一般无二。
“记得替我谢谢李老,改日我亲自登门拜望。”夏侯青衣语气里,藏不住的兴奋和开心。
方言强颜欢笑,“记得了。”
“当然,也要感谢咱们的方言哥哥,没有你,李老也不会亲自出山。”夏侯青衣强调。
“没事。”
方言挂断电话,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夏侯青衣实情。
作为当事人的夏侯擎苍,估摸着明白自己时日无多了。
“哎,走一步看一步吧。”方言叹息。
等稍晚时刻,与萧逸碰头,方才得知另一条消息。
这届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敖苍,考虑身体缘故,决定正式退出争霸赛的后续角逐。
临了,还不忘补充一句,人生路上各有遗憾,希望江湖再见!
“这家伙,怂了?”萧逸幸灾乐祸。
实力不济打也打不过。
于是,靠歪门邪道场外操作,摆出家世为自己谋取点私利。
试图胁迫方言配合认输,然后发现,方言的背景比他敖苍这位超级豪门的子嗣,还逆天!
避开锋芒,正式退赛是唯一的选择。
此刻,外界因为敖苍的退赛,闹得沸沸扬扬,大战在即,各方期待满满,现在玩这一出?
“为什么退赛?害怕不敌方言,于是灰溜溜的跑路了?”
“怎么可能,敖苍实力不俗,不虚方言。”
“估摸着有什么不可抗力的场外因素,不得不离开,有私事吧。”
各方人马各执己见。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场比赛也进入中段,不出意外,明年春暖花开之际,终极战即将拉开大幕。
洪振甲阵亡,敖苍退赛。
原本位居黄金一代最前列的数位夺冠大热门,在顺位方面产生了不小的变动。
当初,敖苍是综合排名第一的选手,如今退出角逐,第一顺位由其他人补上。
冷心傲!
紧随其后,第二顺位方言,他的综合排名突飞猛进,震撼全城。
这个曾经来自杭城赛区的替补成员,外界公认的三流选手。
连续挑翻各路天骄,并力压叶无殇,帝宏,位居冷心傲之下。
“冷心傲。”回归正题,因为此人非常低调,几乎不参与外界任何争论,独来独往。
故此,方言对这个家伙的了解不深。
也不曾打过交道,方言甚至都没在比赛之外,见过这位。
与此同时,另一位年轻天骄,同样进入方言的视野,帝宏!
以‘帝’为姓,摆明了不是一般人。
至于叶无殇,与敖苍,洪振甲之流旗鼓相当的货色,就没必要过多的去关注了。
进入后期的争霸赛,几乎一个月开一场。
方言的对手敖苍,因中途退赛。
方言不得不轮空,进入修生养息阶段,这一轮空,时间来到三个月之后。
这一天,帝京下雨。
杭城下雨。
秋风萧瑟。
大地一片清清冷冷的湿意,目光所到之处,枯叶,孤树,昏黄色的天空,人间又是一番新的景象。
位居杭城大学,正门口。
一辆黑色商务车,低调停靠。
随后,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埋头下车,当他挺直腰杆的刹那,铮铮铁骨犹如标枪,顶天立地。
沿途学子络绎不绝,擦肩而过。
不出意外,每一个从他身边走过的年轻的脸,均会下意识回首,看他一眼又一眼。
橄榄色的军装,是他当打之年,最好的装扮。
自上次斩首行动,身负重伤三月侥幸不死,如今,终于特批假期,回来看看。
这是他探望的第一站,他曾经的母校。
那年离开时,他是籍籍无名的傻大个张成,是方言最好的舍友,彼此肝胆相照。
这一次?
“大家都赞扬,我是远东走出来的,最凶悍的猛虎,未来可期。”
“挺欣慰的,至少,没给我的好兄弟丢脸。”
听闻,他张奉先的兄弟身在帝京,因为木秀于林,被各方针对?
“无妨,我这头远东之虎,应该够资格,教尔等好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