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摆着精美的点心、坚果和水果,桌旁放有琵琶和古琴。
桌角还放了一副叶子牌。
刚刚经过甲板时,魏氏还看到了投壶和毽子。
看来珠玑为了这次出行,是做了细致的筹备的。
处处透着小女子秋游的乐趣。
魏氏年轻的时候,也曾与京中的贵女们如此秋游过。后来成婚,便就过上了相夫教子的生活,出去参加宴会也都是些规矩的场合,小女子心性早就随着时间的推移收了起来。
这一晃,已经十几年没有这般与友人出来自在地游玩过了。
随行的人都登上了画舫之后,画舫缓缓离岸,朝着波光粼粼的湖中驶去。
珠玑为魏氏泡了一杯玫瑰花果茶:“夫人,您尝尝这个,这个时节喝花果茶,刚好可以润肺清火,而玫瑰又有养颜的功效,对我们女子的皮肤甚好。”
只见杯盏中花瓣和水果浮动,看着很是漂亮,魏氏接过杯盏,抿了一口,味道果真是清甜可口。
珠玑问她:“夫人觉得味道怎样?”
魏氏点头道:“嗯,平时在府里喝久了绿茶白茶,偶尔来一盏你这花果茶,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珠玑讨喜笑笑:“夫人喜欢便好。”
画舫进了湖中,一路前行,两岸景色交相变幻,一会儿是茂密的山林,一会儿是绿油油的庄稼,偶尔会看到一两个头戴草帽,在岸边垂钓的老翁,不久之后,他们还看到了一大片红叶林,甚是赏心悦目。
远离尘嚣,随着画舫在这湖水中,人仿佛跟着随波而流,心下一片自在怡然。
诸多烦恼一时间都被抛到了脑后。
魏氏端坐在桌子旁,一边喝着果茶吃着点心,一边观赏沿河的风景,旁边一个可人的小女子在侧,轻声慢语地哄着她,时光甚是美好。
珠玑见魏氏似是心情还不错,便提议道:“夫人,不如我们打叶子牌吧,输了的人,就往自己的脸上贴一片树叶,您觉得如何?”
魏氏有一丝丝地抗拒:“贴树叶?”
珠玑拾起一叶提前备好的树叶,贴到了自己的额头上,眼里闪烁着兴奋:“你看,就像这样。”
魏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要这样啊。这游戏,我还是在年轻的时候玩过,已经许久没有玩过了。”
“现在夫人也很年轻啊,再说这玩游戏,又不分年龄的,夫人就跟我一起玩吧。”
魏氏微笑着抿抿唇,默了片刻,道:“既然如此,我就跟你玩几把吧。”
就这样,二人在桌上饶有兴味地玩起了叶子牌。
第一把,珠玑故意输给了魏氏:“啊,夫人竟如此会打牌,一下子就赢了我。”
她将自己的脸递了出来:“夫人来贴吧。”
魏氏嘴角含笑,挑了一片叶子,亲手贴到了主机的腮上,随即欣赏般笑笑:“也不难看嘛。”
珠玑道:“我们再来。”
这一把,是魏氏输了。
珠玑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夫人。”
魏氏绷着双唇有些紧张道:“愿赌服输,来吧。”
说着,她捡起一片叶子,沾了少许清水,将叶子贴到魏氏的脸侧。
“啧啧,夫人长得美,即便贴了叶子,依然透着贵气呢。”
魏氏轻轻伸手托腮:“不丑吗?”
“夫人要不要照照镜子?”
“那还是算了哈哈哈哈。”
就这样,二人在画舫里心情愉悦地玩着,不多时,她们脸上便都贴了好些树叶子,互相指着对方哈哈大笑,船内不时传来二人欢快的笑声。
魏氏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这般心无旁骛地笑过了,只觉得身心舒畅非常。
之后,二人又在甲板上玩了投壶,踢了毽子,还用鱼杆钓了一会儿鱼。
午膳就是用下人们一起捕的鱼,和提前准备的串子肉,在甲板上用的。
既充满野趣,又有一种随心洒脱之感。
到这会儿,魏氏在珠玑的感染下,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少女时代,与珠玑之间几乎没有年龄的差别。
交一个年轻的小友就是好啊,否则自己这辈子都再难有这般随心的野游。
午后,二人躺在甲板上的两张躺椅上晒太阳。
珠玑道:“这样与夫人在一起,会让我想到,若是我娘在我身边,应当也是这般温馨惬意的光景。”
魏氏道:“你娘不在你身边?”
珠玑稍稍停顿片刻:“我娘,与我少时走散了,是恩公救了我,后来给了我一个家。”
魏氏点头,看来她当是遇到了一个有背景的恩公,所以才会过上这般富足的生活。
魏氏语气含着股心疼:“不要难过,说不定你的母亲就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等着你,你们二人,定是有机会重逢的。你我虽没有亲缘关系,不过以后你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找我,我会将你视作我的女儿一样。”
珠玑眼含泪光看向魏氏:“谢夫人关怀,我哪里敢再给您添麻烦,今生能结识夫人,已是我天大的幸事。每每与夫人在一起,我都觉得十分幸福。我毕竟年轻一些,以后夫人有需要我效劳之处,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帮的上忙,定义不容辞。”
话到此处,魏氏感慨万分,没想到自己会与这样一个姑娘建立了如此深厚的情谊。
看来老天待她不薄,她的媛儿与自己离心离意,这时却又送来了一个如此美妙的姑娘安慰自己,何其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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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赵幽与魏浮生等公子哥儿,来到了淮河边,准备出河游玩。
他冷眼瞥了瞥魏浮生带来的几个美人。
“这几个,是你挑的?”
魏浮生一脸得意道:“如何,是不是都长得国色天香的。”
赵幽一脸嫌弃,这几个女子全是一水儿的国字脸。
“还国色天香,我看国泰民安还差不多。”
他向来中意鹅蛋脸和瓜子脸,这魏浮生的审美真是令他嫌恶至极。
魏浮生道:“行了,这次就这样了,下次你自己选。我反正是觉得这几个美得不可方物。”
这时,小贾似是与出租画舫的船家迟迟没有谈好。
赵幽走了过去:“怎得如此墨迹?”
小贾道:“世子,那艘最大的画舫不在。”
船家指了指岸边停靠的几个闲置的画舫:“这些画舫,都随公子们挑选。”
赵幽道:“谁要这些,我要那艘最大的画舫,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