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哥,不要怕,到底怎么回事?”
黄蓉横了林轩一眼,出声问道。
这少年名叫郓哥,是阳谷县一个卖水果的小贩。
这人性子机灵,说话又好听,还经常能搞到一些时新果品,在县城的小贩圈里颇有名气。
黄蓉也时不时在他那买些果子,用来研发新式菜肴。
“小人这几天去进了些冬果,不在县城里。”
“今天回来才知道,武大郎在几天前,撞破了西门大官人和……和他老婆的好事。”
“当场就被西门大官人一脚踹得吐血,一直躺在床上。”
郓哥有些慌张“小人适才偷摸摸去了一趟武大郎家,发现大郎还是躺在床上,一幅有气无力的样子。怕是……怕是快不行了。”
“你说武大郎快不行了……”
林轩问道“那就是说,他现在还是行的?”
“嗯?这个……,小人对不起林爷的吩咐,林爷恕罪!”
见到林轩脸色平静,郓哥反而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
虽然林轩一幅斯斯文文的样子。
但那“打虎英雄”的名头,可是实打实的吓死个人。
整個阳谷县内,论起英雄好汉,也就武松能跟林轩比上一比。
郓哥这种小商贩,对林轩自然是敬畏交加。
“我问你武大郎现在还行么?你跪下作甚?”
林轩眉头微皱“听不懂我说的话么?”
“这个,小人自然是听得懂的……”
郓哥小心翼翼道“勉强说的话,现在大郎应该还是行的吧……”
“那知道了,这件事我来处理。”
林轩点点头,顺手从兜里掏出一两银子,丢给郓哥“以后旁人问起,别说今天来过我这。”
“啊?林爷你说啥,小人怎么听不太懂?”
郓哥满脸茫然“小人今天身体不舒服,一整天都在家里睡觉。”
“孺子可教……”
林轩一摆手“赶紧走。”
“……你故意的吧?”
见到郓哥离开,黄蓉又白了林轩一眼,轻哼道。
“什么故意的?”
“看你那表情,伱肯定事先就知道,武大郎是这种下场。”
“确实猜到了。”
“……都不演了是吧?”
“武大郎谈不上痴傻,也不算不明事理,无非是性子太过懦软。”
“这种事情,只能以毒攻毒,真正受点教训,才能长点记性。”
林轩拍了拍黄蓉的肩膀“眼下倒是差不多了,可以去管管了。”
“你就这么稳?不怕他就这么死了?”
“死就死了吧。”
“啊?”
“出轨的是他老婆,伤他的是西门庆,我之前也好心提醒了,现在出了事还来找我?”
林轩叹了口气“你这可是道德绑架,要不得啊。”
“行吧,算你说的有道理……”
黄蓉撇撇嘴“现在我们怎么办?去杀了那对狗男女?”
跟林轩朝夕相处了两个月,黄蓉已经掌握了不少现代词汇。
只要不是太过抽象的玩意,都难不倒她。
“去武大郎家见他一面,不出意外的话,第二个支线任务可以正式开启了。”
林轩淡淡道“给你布置个任务,顺便看场戏。”
“咱们也该离开这里了吧?”
“是这样的。”
林轩笑了笑“怎么了?舍不得?”
“早晚也该走的。”
黄蓉轻咬下唇“可我汤还没炖好呢。”
“下次早点炖。”
“哦。”
***
武大郎正躺在床上,呼哧呼哧动弹不得。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本该落荒而逃的西门庆,反而可以嫌弃自己碍了他的兴头。
一脚就把自己踢成重伤,事后更没有一丝表示。
这几天要吃没吃,要喝没喝,自家婆娘还天天一早就浓妆艳抹跑了出去。
归来时,则是满面春光。
也就是那时候,自家婆娘会给他弄点汤面,勉强吊住命。
武大郎只是矮丑,脑子可不算傻,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每天都气的饱饱的。
只可惜,压根没人在乎他的想法。
话说回来,这婆娘今个儿似乎良心发现了。
不但回来的比平时早了些,还抓了一帖药,用文火煎着。
“应该是盼我好起来吧?”
武大郎突然有些得意“也是,我要是天天躺在床上,谁来赚钱养家啊?”
奈何身子疲乏,想着想着便沉沉睡了过去。
“大哥,该吃药了。”
夜幕降临,武大郎被推醒过来。
只见潘金莲正端着一个粗瓷碗,装着浓浓一碗药汤。
“谢……谢谢大婶,俺这几天好生想了想……那事儿也不怪你。”
“那西门大官人家大业大的,怕、怕是也由不得你。”
“等俺伤好了……,俺一定找上二哥给你出头,绝不让你受了委屈。”
武大郎勉强坐起,磕磕碰碰道。
“大哥,你先把药喝了吧。”
潘金莲皱起眉头,眼里闪过狠厉之色,将药碗端在武大郎的嘴边。
武松那种钢铁直男,她可勾引不动。
要是让武松知道了这事……
确实也是个大麻烦。
还是得早点下手,弄个死无对证。
“哦,好……咳咳咳!”
武大郎呷了一口药,剧烈的咳嗽起来“这药好难吃!”
“哎呀,只要他医治得病,管甚么难吃!”
“也是哦!”武大也没想那么多,再呷第二口时,潘金莲就势一灌,把一碗药都灌下他的喉咙去了。
“咳咳!我慢慢喝便是了,你灌我作甚?”
武大呛的眼泪直流,叫道。
“你……这药是治什么的?怎么我一喝下去,反而肚子疼?”
片刻之后,武大郎感觉自己的肚子就如同针刺一样,疼的的呻吟起来。
“郎中吩咐,教我与你发些汗,便好得快。”
潘金莲将碗搁在一旁,扯过两床被子,压在武大郎身上。
“哪……哪有这等发汗的?”
武大郎感觉肚子从针扎变得如同钢刀乱搅一般,猛然醒悟过来“药里有毒!”
“你也不算太傻嘛,这么快就发现了。”
潘金莲看着武大郎脸上豆大的汗滴,露出冷淡的笑容。
“为……为什么?是西门大官人想我死?”
“嘻嘻,不光是他,我也想啊。你不死的话,我们可都不太放心呢。”
潘金莲嗤笑道“要怪,就怪你的弟弟太有本事了。”
“贱人!”武大郎怒极,嘶吼道。
“哟?你这窝囊废,临死之前还硬气了一回嘛。”
潘金莲听到武大郎居然破天荒的骂人,眼中露出讥讽之色,掩住嘴笑个不停。
“我恨啊!林……林大哥都说了你不好,我……我恨我为什么没信他的话!”
武大郎疼的五官扭曲“我……我不甘心!”
“听说林轩那人长得人模狗样的,想不到也是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玩意。”
潘金莲脸色冷了下来“你这窝囊废本也配不上我,还有什么不甘心的?”
“旁人骂我、辱我,说我没点本事,配不上你。”
“是,我确实也没本事,只会做做炊饼。”
“但你这个只知偷汉子的贱人,又是什么好东西?”
武大郎怒目圆睁“就算我配不上你,我……我便该死么!”
“平素婆婆妈妈,死到临头也这么多话,就该去那拔舌地狱。”
潘金莲不敢正视武大郎的目光,有些烦躁的侧过了脸“你怎么还不死!”
“也不知是谁死到临头。”
便在这时,清朗的男子笑声响起。
伴随着话语声,匹练般的刀光一闪,门栓断成两截。
大门弹开,一名丰神俊朗的青年施施然迈步踏入门厅。
“林……林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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