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核聚变、太空殖民、金属氢电池,22世纪有许多革新的技术,这些技术融合在一起,被人称之为工业5.0时代。
石油地位下降,美元霸权被打破,亚非拉国家强势崛起,非洲人口暴涨,阿拉伯世界统一。
在时代的趋势下,旧的五常体系越来越不适应新世界的日新月异。为了谋求生存与发展,美利坚选择了联合英联邦,毛子靠着东方神秘大国的输血也站稳了一席之地。
然而,世界上的蛋糕就那么多,就如第一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前奏是工业革命,三战的前奏同样也是技术革命。
工业5.0带来了极高的生产力,却也给全世界带来了大量的失业人口。
各国之间的发展进入了极度不平衡的状态,国与国之间的矛盾与分歧加重,为了解决自身的内部矛盾与外部利益分配问题,战争也就自然而然地爆发。
黄祎萱的父母都是来沪杭经济特区打工的普通人,想在竞争激烈的沪杭找一份工作并不容易。
特别是在人工智能大面积取缔人工之后,过去动辄十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人的工业园消失了,这种情况想找一份工作,要么有过硬的能力,要么有足够的运气。
她的父母算是运气不错的那一类,一个凭借着自己的敏锐的洞察力成为了“出轨调查师。”,另一个凭借着过人的胆识成为了“凶宅试睡员”。
平心而论,这其实算不错了,还有许多人信心满满地来到沪杭,结果找了几个月工作愣是没找到,只能回老家去那些还没被人工智能替代的小工厂做做工。
又或者……加入部队,运气好点能杀几个敌人,回来还能拿功勋章,运气差点战死了也能领点抚恤。
……
在父母还不错的收入下,黄祎萱度过了一个算得上幸福的童年。
可惜九岁那年,一颗未被拦截的流弹命中了市中心……自此,黄祎萱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
22世纪大多数人的思想都是晚婚晚育(平均35岁结婚,40岁生小孩),少生优生,精英教育,甚至是丁克。
所以,黄祎萱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叔叔舅舅,七大姑八大姨。就连外公外婆和爷爷奶奶也早就去世了。
就这样,她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孤儿,民政部门担任了她的长期监护人。
经过民政部门联系,一共有三家福利院过来收养她,一家是政府主办,一家是教会与民政部门共同承办,还有一家是大企业的慈善机构承办。
而最终,黄祎萱选择了教会承办的那家福利院。
具体的理由,黄祎萱已经记不太清了,她只依稀记得政府的义工虽脸上带笑但总有种疏离感,而大企业慈善机构的特教老师总是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
唯有教会派来的修女,她感受到的是浓浓的温暖。
那时她手中捧着父母的骨灰,面对周围几个大人絮絮叨叨地讨论该将她分配给哪家福利院,她只是缩在一旁不停地掉着眼泪。
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她只知道她以后再也没有家了。
也就在这时,那个修女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从人群中离开,来到她身前缓缓蹲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好似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安慰她。
她抬头,便看见修女的眼中闪烁着慈爱的光芒,不知为何,她仿佛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
“小妹妹,别哭了,哭花脸可就不好看了。”
这是修女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我...我没有家了。”
“别害怕,孩子。”修女轻轻将她搂进怀里,“我会照顾你的,就像照顾我自己的妹妹一样,你不会孤单。”
修女的怀抱温暖而坚实,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修女。
“妹妹......可是...我没有姐姐。”
“以后我就是你的姐姐。”
......
就这样,黄祎萱在不安和迷茫中,怀着不确定的心,她跟着修女去了教会承办的福利院生活。
人是社会的动物,这意味着人需要彼此来界定自己并获得自我意识。
当一个人举目无亲的时候,是很难找到自己生命的意义的。
修女姐姐,是黄祎萱的第一个心灵寄托。
福利院里满是因为战争而失去亲人的孩子,修女姐姐从来不用看待孤儿的眼光去看待福利院的孤儿们,她说,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姊妹,每个人都是大家庭的一份子。
福利院的修女们关注着每一个孩子,她们会教孩子们唱歌,教孩子们做游戏。也会教育孩子们做人的道理,或者辅导孩子们的功课。
她上学,修女姐姐便亲自送她去学校,要开家长会,修女姐姐总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来参加,她被学校的孩子欺负了,修女姐姐便会气呼呼地去帮她出头。
就像,就像一个真正的姐姐那样。
随着年龄的增长,黄祎萱也渐渐明白了些社会的道理,她有些搞不明白,为什么修女姐姐如此关照自己和孤儿院的那些孩子。于是她常常向修女姐姐发问,而修女姐姐永远都是固定的那个答复——因为爱。
在14岁之前,黄祎萱并不知道修女姐姐的“身份”,在福利院修女总是穿着常服,从来不穿着那些宗教服装(政府禁止对儿童传教)。
后来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她才知道“修女”是“修女”,是一名基督徒。
仁、爱二字是修女姐姐所信奉的真理,用博爱的思想感情去同情、爱护和帮助人是修女姐姐认为最重要的美德。
再后来,修女姐姐死了,是为了保护一个孩子。
那是一个白人和华人混血的孩子,因为战争的原因,白人父亲抛弃了自己的妻子选择回国,而那个妻子也因为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在家中自尽,徒留下这么一个的混血婴儿在家中。
顺理成章地,这个婴儿被送到了福利院救助,在修女姐姐的照顾下也算是健健康康地长大了。
大约是那个混血儿四岁的时候,修女姐姐像照顾黄祎萱那样日常接送着小孩来往幼儿园,半路上却遇到一个因为战争刚刚失去儿女的中年人。
那个中年人神情失落地晃荡在街道上,在见到金发碧眼的小孩的一瞬间,他情绪失控,抄起一旁水果店的切瓜刀就冲了过来。
为了保护孩子,修女姐姐一直死死地护在孩子的面前,任由那冰冷的刀锋一刀又一刀地砍在自己的身上。
直到几分钟后,民警与巡逻机器人赶到现场控制住中年人的时候,修女姐姐已经是血肉模糊,身体被数道伤口割破,脸色苍白,几乎无法支撑自己的意识。
那时候黄祎萱她正在上课,当手环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她几乎是想都没想,在老师和同学们惊讶的目光中直接冲出了教室。
等黄祎萱赶到医院ICU的时候,修女姐姐已经意识模糊了,身上插着密密麻麻的管子,只能用这种方式来维持她的身体机能。
不过当她意识到来人是黄祎萱后,她还是强撑着露出了一个微笑,原本容貌尚佳的脸庞因为外翻的刀口显得有些怖人,但黄祎萱却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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