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不错,”郑妍很满意景阳的做法,“贺文钊他有眼无珠,真的要好好收拾收拾他,不然,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有我帮你,你就放心吧,那个阿妍……”
“叫我郑会计,”郑妍纠正道,“阿妍是你叫的么?长不长记性?”
景阳暗地里周了下眉头,面上却还是带着笑的,“郑会计,我最近手头不宽裕,你能不能给我点钱?”
“不是刚给过你吗?”
“我现在要回家,手里没钱怎么行?我妈都看不起我。”
郑妍不耐烦地从兜里翻出二十块钱,“拿着,下个月预支的。”
“你……”景阳想说她小气, 但想到将来,还是忍住了,“你洗好了吗?我去倒水了。”
郑妍抬起脚,湿漉漉地直接上床去了。
景阳端起脚盆去外头倒水,看到秦霜又走回来了,便热心地上前询问,“咋了,大妹子?”
“哥,我有东西落下了……”
“落哪儿了?我屋里?”
“好像是吧,我一路找过来都没找到,兴许是落里头了。”
景阳回头看了眼屋里,怕郑妍生气,便道,“你看这样行不,明天早上来一趟,我给你屋里找找。”
“那……那也行,”秦霜娇滴滴地应了一声,“谢谢哥,那我先回去了,哥你也早点睡。”
景阳被他一声两声‘哥’叫得心痒难耐,看着她成熟妖娆的身姿离开之后才回屋。
“和谁说话呢?”郑妍听到声音却不太确定。
“没呢,问路的,”景阳坐在床沿,给郑妍拉上被子,“那个我明天不回家了,下个月再说。”
“随便你,”郑妍并不关心这个。
景阳关了灯,给她带上门,想起秦霜说得丢掉那东西,可是在堂厅和屋外都找了一圈,没找到。
一夜过去,家属区的宿舍楼很快就热闹起来了。
景阳送正阳回娘家吃早饭,而他自己则返回宿舍。
“小米,”他也不管姜小米是不是醒了,敞开嗓子就嚷,“你今天什么时候回去?”
贺文钊想开的门,站在走廊应他,“嚷什么嚷?这一大早……”
昨晚的账还没和他算呢。
“我有点东西让小米带回去,这不是怕忘记了么?”少了郑妍,景阳底气稍微弱一点,尤其是贺文钊这样居高临下看着他,心底有点发憷,“这也不早了,小米肯定起了。”
“你要带什么东西,想准备好,小米一会儿下去拿,”贺文钊说完,转身回屋,深吸了一口气进房间,看到姜小米已经穿好了衣服。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该起了,”姜小米还从未被另外一个男人这样催着起床的,“景阳什么意思?”
“说是有东西要带。”
姜小米看时间是不早了,去走廊往下看。
看到一个身影往屋里头走。
那衣服有点眼熟,好像是秦霜。
“诶,秦霜来找景阳干什么?”
姜小米忍不住好奇。
“谁知道,”贺文钊倒不太愿意提及景阳,“郑妍不在,他嚣张得很。”
“那也不至于带别的女人进宿舍吧?”
“郑妍就是想为肚子里的孩子找个爹,景阳和谁在一起,她大概不在意。”
这难道就是留洋过得原因?
也太开放了。
吃了早饭,姜小米去找景阳拿东西。
敲了两下门,不见开门的。
“诶,他刚才是说有东西要带吗?”
贺文钊揉她的额头,“怎么,在你的心里,我难道老得已经听不清楚了吗?”
“这么敲门都没应声。”
“会不会出去了?”贺文钊贴着门缝听声音。
但很快,他变了脸色,转身拉起姜小米就走的。
“不在家吧,等他半小时,要还是不在,我送你去车站。”
两人刚上楼,就听到楼下开门声了。
“你不是说他不在家吗?”姜小米怀疑他的耳朵真的不好使了,“你耳朵真出问题了,可要去医院看看。”
车间有时候要锯石头,噪声大,损到听力也是有可能的。
“我骗你的,”为了不让他担心,贺文钊只好说实话,“我刚才听到他屋里有人。”
“秦霜?”
“反正是个女的。”
“小米,东西放门口,一会儿过来拿,”景阳穿着件夹克,刁了根烟往厂区走去。
姜小米希望自己刚才那一眼是看错人,如果那人真的是秦霜,真是毁三观了。
景阳也是,勾搭完这个勾搭那个,妥妥的海王。
“要不别走了,”贺文钊不舍道,“你看这边生活区什么都有,便利得很,你又有文化,回头找份工作,也容易。”
“你答应我姐的,我不管,”姜小米把这事儿推到了许然身上。
“那你就不担心我在这边乱来?”短短两天相处,贺文钊几乎还没尝到恋爱的快乐,倒是因为楼下那户人家而糟心。
“你乱来好了,”姜小米可不怕他乱来,“我又不是没失恋过。”
“姜小米你这人是不是忒没心了,” 贺文钊被她的话激得懊恼起来,“我是那种人么?”
“是你自己说的。”
“那不也是因为你……”
姜小米挑眉看着他,“我怎么了?”
“算了,”贺文钊叹了口气,栽在她手里,他就该知道示弱的那个人永远会是他,“到家往厂里打个电话。”
“知道了,”姜小米看出他的失落,偷偷牵着他的手,“下次换你回来看我,我在家等你。”
“这个你拿着,”贺文钊给她钱和几张票,“随便花,别省着。”
“给我钱干什……”
“我是你对象,”贺文钊黑眸亮如灿星,还带着几分害羞的笑意,“你有钱我知道,但是我觉得你花我的,我心里舒服。感觉自己像个男人。”
姜小米捏在手里,被他塞进口袋里,“车来了,上去吧。”
看到人多,又撒了手。
大直男居然还会害羞。
姜小米故意逗他,往他身上靠,人来人往地都不忘瞧一样。
甚至有路过的人朝他吹口哨,“喂,叔叔,你女儿多大了,有对象了没?”
贺文钊差点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这一声‘叔叔’是在喊他时,脸色格外难看,“臭小子,被我逮着,我非揍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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