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上班和下班，是不一样的，”乔茉香见姜小米没排斥许然的话，便接着说道，“回到家就是一家人了。”

    “对了，文钊今天是去接小米了么？”许然很疑惑，“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是挺特别的，”姜小米知道许然要说什么，“他把景阳打得受伤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下午。”

    许然一算时间，“不对啊，这要是下午文钊打了人，景阳妈能不跑到办公室找你算账？”

    “要不怎么叫奇怪呢，”姜小米把曹师傅和景阳妈那点事情说了。

    许然瞠目结舌，“我说这两人天天有说有笑呢，没来是看对眼了。那景阳妈明天会不会来闹事？”

    姜小米发现贺文钊看向自己，便道，“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多大的事情。”

    “话不能这么说，景阳妈撒泼起来，影响中心的声誉，”贺文钊担心道，“对不起啊，我没考虑到这一点。”

    “道什么歉，和你又没关系，景阳找你算账，你不可能不还手的，说白了，你也是替我挡了一锅，”姜小米忍不住扶额，“明天早上看情况吧，我要早点过去，子煜就麻烦妈您照顾了。”

    “那我早点把俊俊送到托儿所去，尽快去中心，”许然不放心姜小米一个人到中心，“要出门事情，有个人帮才能行。”

    姜小米听出话中意思，“又不是去打架，帮什么忙。”

    “就这么说定了，我早点休息，”许然很夸张地跑回家去了。

    姜小米吃好饭就去洗漱了。

    乔茉香指点贺文钊，“许然刚才说得那么明显，你没明白？”

    “许然都被小米拒绝了，我要是说了，不是被拒绝的更彻底么，”贺文钊道，“明天我会比小米早点去中心的，您放心。”

    “那就好，那个景阳妈也是，和以前一样疯疯癫癫的，”乔茉香虽然和景阳妈没照面过，但是年轻时候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贺文钊趁着姜小米没出来之前先走了。

    “你和文钊到底怎么样了？”乔茉香逮着机会问道，“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

    “我也觉得，”姜小米擦着头发，故意说道，“我明天找他尽快把这事儿也给办了，免得拖拖拉拉的。”

    乔茉香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没事提这个干嘛，真要是明天就离了，她就罪过了。

    “当我什么都没说，对了……”乔茉香说道，“那个景阳妈，还是要当心点，这人有时候真没轻没重的。”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姜小米用毛巾裹好头发，抱走贺子煜进房间去了。

    第二天天未亮，姜小米就出门了。

    到中心的时候，她还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进去。

    曹师傅的馒头热气腾腾地出锅了，白白胖胖的，让人忍不住想抓一个往嘴里放。

    “小米老师这么早？”曹师傅很惊讶。

    “这不是馋你的馒头了么，”姜小米动手就拿。

    “等一下，”曹师傅拦住姜小米，“我给你拿一个。”

    姜小米笑着说‘好’。

    曹师傅用饭盒给她装好，“里面加了馅儿的，特地给你做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要是平时，姜小米肯定会给钱，今天，她没给。

    拿着饭盒，她就在一边的凳子上坐好，“曹师傅有几个孩子？”

    “我啊没孩子，”曹师傅用毛巾摸脸，“二十年前闹饥荒，我家老婆子怀着孩子呢，活活饿死，后来一个人，不敢结婚，怕把人养没了。”

    姜小米拿起包子往嘴里送，还没咬下去，看到贺文钊急匆匆跑来。

    “给我，”他朝她伸出手。

    “什么？”

    贺文钊眼疾手快从她的手里夺过包子。

    “贺文钊你疯了，”姜小米看明白时，顿时急了，“和我抢什么抢，这是我的早饭。”

    “我也饿了，让我先吃，”贺文钊一大口咬了下去，姜小米想阻止都来不及，看到他喉头耸动，才恍然，“我的事情关你什么事情？”

    “你的事情当然和我有关，我儿子不能没有妈，”贺文钊又很大口地咬了口包子。

    姜小米气得眼睛模糊，上去把剩下的包子抢了过来，“你神经病啊。”

    曹师傅见两人为了一个包子抢来抢去的，连忙过来劝架，“就为了个包子，至于么，我在给你们拿。”

    说着，出去拿包子。

    “你有病，”姜小米朝贺文钊咬牙切齿，“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有个好歹，奶奶怎么办？”

    “那你有个意外，子煜怎么办？”

    “你们俩吵什么，整个中心都是你们的声音，”曹师傅看不下去，“怎么地，吃了我的包子，难道还会发生意外不成？”

    说完，把饭盒往小桌子上一推，“怕我给你放老鼠药，是不是啊？”

    “老曹……”

    “贺工，你说吧，我老曹在你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贺文钊打开饭盒，大口吃包子。

    老曹的脸色才好看些，“我老曹的包子，不是随随便便就送人吃的，这几个我是专门给小米老师他们包的，加了瘦一点的肉，怕他们女同志不敢吃太肥的馅儿。”

    姜小米听了，很不好意思，“我……我不知道你这是专门给我们包的，我以为是……是……”

    “是什么呢？”曹师傅看不懂他们两个，“我的包子是会害人的吗？”

    “曹师傅，我……”

    “贺工，我一直很敬佩你的为人，你来说，”曹师傅拉了凳子坐下，“你要是觉得我包子做得不好，我不干就是了。”

    “是个误会，我以为……”

    “你以为我会下老鼠药药你们？”曹师傅把贺文钊最后半句话说全了。

    贺文钊绷着脸，没应声。

    曹师傅又起身，去抽屉拿了个包好的手帕丢在桌上，“老鼠药在这里呢。”

    “这个……”看手帕的花色，就知道是女性的，姜小米没想到是这样的。

    “老曹，这哪来的？”

    “你猜，”曹师傅脸色还没好转，“你们猜对了我就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