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溪带着祈以安又一次满载而归,等二人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过了子夜。
池溪一看时间这么晚了,她家小崽子早就困得睁不开眼了。
再点火烧水洗澡的话,还不知道要折腾多久呢。
她便打了些水,用异能加热后,给她俩简单的擦洗一番,就赶紧上床睡觉了。
因为半夜真的去做贼了,池溪和祈以安并没有按时起床,而是一觉睡到了太阳高照。
其实池溪早就醒了,只是她像往常一样,想要抱着这赖床的小祖宗起床,去做早饭时。
这小崽子却一反常态直接翻身趴到她的身上,双腿垂在她的身体两侧。
只要她一有想起床的念头,他就用腿紧紧的缠住她的两只腿,不让她乱动。
一动,这小磨人精眼都没睁开,就开始小嘴儿一瘪,哭唧唧的哼唧。
池溪没办法,只好把这越来越娇气的小祖宗搂紧,继续闭目养神去了。
一直等到这小祖宗睡饱之后,感觉肚子饿得实在受不了的,才在池溪脖颈间蹭了蹭,软着小嗓子撒娇说自己饿了。
池溪得了‘圣令’,这才能抱着人起床,去做上午十点多的早饭。
俩人都挺饿的,池溪也就没有多弄好什么复杂的,就是简单烙了些鸡蛋饼,熬了些粥,把前段时间腌制的小咸菜盛出来些。
简单垫垫肚子,吃太饱了,中午祈小安就该吃不下饭了。
吃完饭,池溪把中午要用的食材提前准备好,该处理的处理好,该腌制的腌制上。
有了空间之后,池溪终于不用再翻来覆去的,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样应季蔬菜了。
祈以安空间里,不只是有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居然还有各种青菜。
池溪怀疑可能是连接到,那边队里有木系异能的异能者的空间了。
只是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大批量的,一下子催生这么多的蔬菜。
现吃现弄也就是不耽搁下锅,所以她们以前都是吃多少催生多少,并没有说一下子全部催生,然后放到空间里慢慢吃的。
池溪虽然觉得事有蹊跷,不过有免费的蔬菜,不吃白不吃。
池溪做了比较开胃的话梅排骨、加了线椒酸辣下饭的肉末豆角。
还做了青椒酿肉、可乐鸡翅、柠檬酸辣鸡、西兰花炒牛肉、茄子滑肉片、最后又来一个清炒冬瓜。
一共八个菜,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就算祈以安早饭吃的比较晚,但是挡不住他一闻见那诱人的香味,口腔就忍不住分泌唾液。
早饭吃的晚,池溪午饭也比往常稍微往后推迟了一个小时,做好饭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了。
二人刚坐下没吃几口,门外就传来的熟悉的敲门声。
“小安,池溪,是我!”
来她们这里的除了搭建浴室的时候,来过的于汪洋和郝平安二人之外,就只剩下褚青川一个人来的比较多比较频繁了。
“阿溪,是青川叔。”
祈以安听见褚青川的叫门声,他跟池溪对视一眼,疑惑褚青川前两天刚来过,怎么这么快又来了呢。
祈以安并不是嫌弃褚青川来的太频繁了,而是联想到他俩昨晚干的事,顿时觉得有些心虚。
“没事儿,宝宝继你去屋里跟青川叔拿副碗筷,我去看看。”
池溪放下碗筷,先安抚好这做贼心虚的祈小安,然后才站起身冲着大门走去。
池溪拉开院门,见褚青川依旧是独自一人站在门外,身后还背着那熟悉的背篓。
看样子,应该是借着上山送东西,过来跟她们通风报信的。
池溪和祈以安关于村子里的所有消息来源,都是来自于褚青川。
就连她们卡着时间下山去‘抢劫’,都是前两天刚从褚青川口中得知了,孙菊香麦子已经收完的消息之后,临时起意的。
池溪笑着把无意中当了一次她们‘同伙’的褚青川迎进来,“青川叔赶紧进来,还没吃饭吧,我和祈宝刚好刚做好饭,一起坐下吃吃点儿。”
褚青川来的次数多了,蹭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就跟她们不客气了。
“那我来得还真是时候。”
褚青川看见石桌上的丰富菜肴,忍不住面露惋惜之色的开着玩笑。
“不过我用过午饭了,池溪你们不用管我,赶紧坐下吃,我这趟来,是跟你们说些事的。”
开玩笑是真的,惋惜也是真的。
刚才还没等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就大老远的闻见了从院子里飘来的饭菜香味。
当开了门,看清桌上菜的时候,他就更加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等到吃完饭才来呢。
他自己做那饭也不是一定非要吃不可的。
以前的时候,褚青川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做的饭有什么不好吃。
自从尝过池溪的手艺之后,他才明白,自己以前过得那叫什么苦日子,吃饭顶多算是填饱肚子。
“青川叔,走了这么远的山路,也该消化的差不多了。”
祈以安把手里的碗筷摆到他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热情的招呼着褚青川坐下。
“有什么话咱们可以坐下边吃边说,赶紧尝尝阿溪的新菜。 ”
池溪也跟着劝道,“青川叔就给个面子尝尝怎么样,正好做的太多了,帮着我们一起分担些。”
听到做得多,褚青川也就不再推辞了,也不着急说事了。
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
事已至此,早说一会儿,晚说一会儿,也无关紧要了。
什么事跟吃饭一比,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褚青川心安理得的拿起碗筷,跟着池溪和祈以安一起再吃了一顿。
吃完饭,他偷偷揉着自己吃撑的肚子,缓慢开口道,“小安,你大伯家又出事了。”
祈以安和池溪当然知道出了什么事,也不着急追问,而是表现得稀疏平常,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还是池溪给面子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
为了迷惑褚青川,她还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大惊小怪道,“难道是祈云杰他们三个的尸骨找到了啊?”
褚青川一噎,心想,事情虽然有些严重,倒也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
“那倒没有,是孙菊香出事了。”
祈以安因为做贼心虚并没有抬头,而是垂眸一直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小口小口的轻啜一口消食茶。
池溪在听见出事的是孙菊香的时候,则是表现的一脸厌弃,甚至话语中都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她出事不是很正常嘛,毕竟人在做天在看,她以前干过这么多的缺德事,遭报应也很正常。”
褚青川也理解池溪的态度,其实他在得知孙菊香又出事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活该。
应该说,不只是他一个人这么想,几乎大半个村子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他一开始并不知道孙菊香出什么事了,还是郝平安那家伙听到了动静,骑在了树上围观了全过程,事后幸灾乐祸的跑过来给他说他才知道的。
褚青川说的是又出事了。
这个又字就很灵性。
可以说,上阳村最近两三个月发生的诡异事,加在一起,比往年十年之内发生的都多。
特别是最近一个月,一件比一件离奇,而且巧合到让人都忍不住怀疑,到底是不是真的遭报应了的程度。
所有的怪事都发生在祈云杰家里。
先是一家四口都遭遇了‘鬼剃头’,然后是祈云杰父子三人莫名失踪。
紧接着就是今天一大早的,孙菊香发现自己家那七八亩地的麦子,刚脱完粒还没来得及装仓,居然一夜之间莫名其妙人间蒸发了。
孙菊香的父母一大早的,就慌里慌张的去找来上阳村村长祈德忠。
村长祈德忠带着大儿子祈国富过来查看一番,发现院子大门和房门都完好无损,没有丝毫被破坏的痕迹。
院子里的地上除了孙菊香一家找寻麦子时的慌乱足迹,任何拖拽的痕迹都没有。
七八亩地,还是肥沃的良田长出来麦子,加在一起,也差不多一千来斤。
这怎么可能说没有就没有了呢。
麦子就堆放在孙菊香父母所居住的房间窗户旁边,一墙之隔。
加上晚上睡觉天热还开着窗,跟放在眼皮子底下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他们二老再三确定,他们昨天夜里什么奇怪的动静都没有听到。
村长见粮食都丢了,却一直是孙菊香的父母出面,便想找孙菊香出来问问,看她知不知道什么线索。
结果孙菊香出来之后,村长和祈国富、以及围在大门看热闹的村民都吓了一大跳。
发现孙菊香头上裹着纱带,满头的纱带都被浓稠的血迹给浸透,血淋淋的。
整个人还有些精神恍惚,被孙母扶出来之后,看见人就跟看到什么可怕的怪物似的,只会瑟瑟发抖的往角落里躲。
缩着个身子,双手抱头,跟感觉不到疼似的,嘴里还含糊不清的不知道在念着些什么。
这神神叨叨的模样,明眼一看,人就不正常。
村长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孙菊香脸上头上刚结疤的地方,结的疤全部被掀开了。
刚刚愈合不久还泛着肉粉色的伤口,也全部被利器给重新挑开了。
这如果真是人干的,那得多丧心病狂啊。
所以,肯定不会是人,哪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干完这一切,还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的呢。
这一下围观村民中一阵哗然,都忍不住窃窃私语,斩钉截铁的说,祈云杰和孙菊香就是缺德事做多了,开始遭报应了。
还说什么,祈云杰和祈小柱他们已经遭了报应,现在轮到孙菊香了。
一时间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