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怎么回答？再说下去，岂不是要自曝天价蛊虫的事了？”
“要是让他们发现了，一枚草原元石原矿，能换到十枚燕国普通元石的事，我肯定会被他们大卸八块的呀！”
李长生觉得自己走进了死胡同了。
他这个小反派，小奸商，就不该站出来牵头搞事情。
前面没有一位正的发邪的大反派挡刀，自己这小身板，怎么挡得住正义的炮轰啊！
“红发你不要欺人太甚！”姐妹花中的妹妹反驳道：“李真人已经说过了，我们本是同根同源的一家人，同样是雪山之神的使徒，狼骑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这理由已经足够了！”
“有道理！”
其他人赞同点头，尤其是各氏族族长身后的女眷，什么女儿，小妾什么的，眼睛都在放光，非常想要进步，和李长生进行一场深入交流。
“我不否认雪山之神的荣光照耀着所有人，但也不会轻信一个外族人，对我们祖先，对我们的生活，污蔑挑衅的指指点点！”
红发气的脸色发青，对李长生的不爽已经来到了警戒线。
“李真人，你就为他解释一下吧，让他能清醒一点，至少别在搅乱会议了。”
黑山氏族族长道，看向红发有些失望，他不喜欢被极端仇恨支配的任何人，他的野心很大，出发点是对抗滥杀无辜的野蛮势力，对抗的是强权力量掌控的残暴势力。
狼骑是他的敌人，但他也希望拉拢狼骑为自己而战斗，并使得狼骑表现出受到控制和约束的样子。
唯有此方能证明他的正确和收服人心，而不是党同伐异，固执的认为自己的氏族天下第一，不同意者就得死！
“回答他？我倒是也想啊！”
李长生暗地里翻白眼，扫了眼姐妹花，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
“讲事实玩真实会把自己害死，但我还可以玩情绪啊！”
一念及此，李长生一声冷笑，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冷漠俯瞰下来。
“就是像你这样的蠢货太多，才导致你们漠视了太多死亡的发生！”
“也正是因为你的自私和固执，才会把狼骑的残暴，杀戮，视作寻常，是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你的冷血，助长了他们的暴行，这正是我今日站出来的原因！”
李长生表示在场的人都有罪，应该为每一个死去的草原人恕罪！
“卧槽！”
白狼氏族，黑熊氏族，彤阳氏族首脑，一时间只觉得头皮发麻！
一瞬间他们就感受到了使命，责任，正义，正不断地拷打着他们的良心。
一群只知道提刀砍人的淳朴草原猛士，羞愧的无地自容，场面十分抽象。
连李长生都万万没想到，这群喜欢割人头皮的家伙，居然还会吃这套!
马上的，李长生想到了一笔新买卖，由雪山之神信仰为基本盘的一种新式赎罪券。
这玩意肯定要比元石劵更有市场，绝对能做成一笔大生意。
“我……我居然是这样的人？”
红发如遭雷击，被李长生的拳法打成重伤，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我们居然一直漠视着战友们遭受着苦难而无动于衷！”
姐妹花更为抽向，当即跪倒在地，哭的稀里哗啦，表示雪山之神的使者，见不得这种人间惨剧。
“啊这……”
李长生摸了摸下巴，觉得赎罪券必须要早点安排上了，否则一个个神经病还怎么打仗，怎么给他送来买下玉山的钱！
“盟会在即，诸位当自强，本真人是燕国人士不懂草原，对刚才说的一切言论绝不负责！”
李长生惹出了大事，想也不想就立马摘干净责任！
开玩笑今天的对话若是传到了燕国去，估计女帝会扒了他的皮。
小反派就是这样的，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已经能想象到有朝一日，草原人拿着赎罪券跑到燕国各地，询问无关者是否怜悯草原人，是否会尊崇草原的雪山之神了。
“多谢李真人指点迷津！”
黑熊氏族族长跪倒在地，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
他显然也明白了李长生今日的这番话，会具有怎么样的威力。
会使得草原人得到难以想象的荣誉感和归属感，聚拢到雪山之神足下，成为一股惊世骇俗的教政合一的大军！
如此发展下去，氏族必然被推翻，因为他们的本质是施暴者，是仇恨来源，不干翻草原氏族，雪山之神的信徒就无法洗刷罪名。
这是一场以信仰和武力结合的必然扩张过程，一切阻拦者都是错的，一句你不怜悯草原人，就足以判下死刑了。
“请起请起，本真人是来旁听的，绝没有说什么话，一切都是你们的决定，与本真人无关！”
李长生闪身躲开其他人的行礼，知道自己捅了个大篓子，立马低调起来了。
“我们都懂！”
众人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都明白李长生是对草原人无比怜悯的，否则何必低价倾销蛊虫，还在关键时刻点醒他们。
只是李真人忠君爱国，不做背叛燕国的事，才刻意要压低自身影响力，知名度，以此来寻求一个身与心的平衡。
“请李真人落座。”
姐妹花恭敬搀扶李长生回到座位，若不得李长生说什么，数位美妇便凑上前来，为李长生斟酒，帮他祛除坚果外壳，行侍奉之事。
见状，许多族长的女儿们也坐不住了，纷纷离席来到李长生身旁，一问全是仰慕李长生的学识，再问全是对燕国十分憧憬，希望李长生做她们的老师，日夜教导她们有关燕国的先进学识。
李长生是眼角暴跳，万万没想到他一个燕国纨绔，奸商小反派，竟能混到今天，成为了草原小公主们的专属老师。
“不许靠的这么近，靠的再近本真人也不会给你们优惠！”
李长生十分无情推开想蒙蔽自己双眼的巨大木瓜，表示本真人只爱财，不传经！
而晚宴也正式开始了，只是这次众人统一了口径，不再对姐妹花排斥，表现出面对一族之长的尊敬和礼遇。
顺便也就跳过了为雪山氏族权利争夺站队的过程，谈起了如何对抗草原大氏族，如拓跋氏狼骑，以及更为遥远的一些强悍草原势力的事。
此外白狼氏族族长还提出了要让雪山之神的荣光，照耀雪山之下各个小型氏族的计划。
不出意外的话，李长生出品的元石劵，将会短暂的成为赎罪劵，成为各个氏族草原猛士敲开保守势力大门的必要之物。
“战争要来了！”
为李长生斟酒的二八少女，黑熊氏族的美人低声喃喃道。
“那一定是正义的战争，为死去的人夺回荣誉的战争！”
另一位白狼氏族的女人坐在李长生身边，笑靥如花的说道。
而李长生则是陷入了深思，盘算着什么样的赎罪券，才能卓尔不群，让自己赚取到更多的元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