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的看着刘运平美丽的样子,心想我们也没有走多远的路啊?不至于是被累红的脸庞吧?更何况是寒冷的冬天呢?她的手心已经出汗了,她依然紧紧握着我的手。
朦胧的月光在小树林里,显得更加朦胧,更加的神秘!小树林里一半以上的是柏树,柏树是四季常青的树木。其他还有多种落叶的树木,有苦楝树、青冈树、泡桐树、构叶树、洋槐树等。这些落叶的树木,在这寒冷的冬天里,早已经掉光了树叶。留下孤零零的树枝,树枝丫形态千奇百怪,有的像鹿角,有的像放大的鸡爪,有的像死亡动物的残破骨架。大树枝上长着小树枝,在萧萧寒风中,摇摆着孤零零的枝丫,仿佛在向地上的树叶诉说:“你们离开了我,我依然能够翩翩起舞!”地上枯黄的树叶在寒风中变成另一道风景,枯黄的树叶与树叶之间,枯黄的树叶与地面之间,在风的作用下相互摩擦,翩翩起舞,发出“沙沙沙”的声音。仿佛在回答树枝:“既然今生无缘了,就让我们带着曾经美好的记忆,让我跟随寒风,用我生命的最后一程,为你再跳一只舞吧!当我化为淤泥时,我们就再也不能相见!又将会有新的树叶陪伴着你!”在朦胧的月光下,凄厉的寒风中,他们仿佛在述说着凄美的爱情故事。
手心依然热得出汗的刘运平,并没有心思看月夜中树枝与枯叶间优美的舞蹈,更没有心思去领略它们之间凄美的爱情。刘运平放开了我的手,脱离了她温暖手掌心的我,顿时感觉寒风吹得掌心发冷!她细腻而又温暖的手掌,令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与内心起伏。我想一直握着她的手!可是她放开了!
放开我的手后,刘运平和我面对面,站在一棵碗口粗的大柏树下。柏树枝叶也在寒风中翩翩起舞,它们仿佛在向落叶树木展示它们的幸福!仿佛一对幸福的情侣,紧紧拥抱着跳舞,向旁边一对分手的情侣,撒着狗粮!它们仿佛在呢喃细语:“亲爱的,我们一生一世,永不分开!”因为它们的枝叶是不会因为季节而分离的!
刘运平说:“姚俊,我冷!”
我听见她说冷,便想起电视剧里,女主角说冷的时候,男主角马上脱下外套,披在女主角背上的情景。我刚准备拉开学生服的拉链,想脱下衣服给她披上。她伸出白如玉凝脂的手,按在我拉到一半学生服拉链的手背上。说:“姚俊,你是想脱下衣服给我披上吗?”
我点点头说:“嗯!把你冷感冒了怎么办啊?”
刘运平呢喃着说:“傻瓜!穿着衣服都冷,你脱了一件衣服不是更冷吗?我有一个办法,我们都不冷!”她说完后,脸色更红了!在朦胧月光中越发的迷人!
我问道:“有什么方法让我们都不冷呢?”
刘运平说:“你就是一个大傻瓜!”
刘运平说完以后,拉起我的两只手,搂在她的腰上,她扑在我怀里,紧紧的搂着我的腰,红彤彤的脸紧紧贴着我的胸膛!胸部已经发育成熟的她,紧贴我身上,我身体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我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一片茫然!一米五三左右的刘运平,已经比她叔叔刘矮子高了整整一个脑袋!但在快一米六八的我的面前,显得小巧玲珑。她小鸟依人的紧紧抱住我,说:“姚俊,你的心跳得好快!”
我被她柔情的声音从茫然中唤醒,我也同样感受到她极速跳动的心,我甚至感觉到她刚开始软绵绵的富有弹性,紧贴在我身体上的,刚发育成熟的女性第二性征,变成两块石头一样,顶着我的身体。
我说:“刘运平,你的心跳也不比我的慢啊!”
刘运平抬起头,双眸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我看着她迷离的眼神,看着她她红彤彤的脸庞,我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额头贴在她发烫的额头上,像电视剧里,恋爱的男女主角一样,嘴唇吻向她的嘴唇。
她嘴唇散发的热量,令我紧张得浑身发抖,紧抱着她腰部的双手也打着哆嗦!我轻轻吻了一下她富有青春气息的嘴唇,吓得赶紧抬起头。在青春期荷尔蒙的刺激下,我竟然还有想继续吻的想法!我看着脸庞越来越红的刘运平,她已经闭上双眸,依然仰着头,仿佛在说:“傻瓜,继续啊!”
我情不自禁的,轻轻的吻着她的一只眼睛,我也同样感受到她浑身的颤抖!她急促的呼吸,呼出的热气在寒风中变成雾,令我感觉痒痒的,我的心也像猫抓一样,有一种无法言喻的难受的感觉!我把她抱得更紧了!她也把我抱得更紧了!
我正要继续吻她另外一只眼睛,她却睁开了眼睛。
刘运平说:“姚俊,你耽搁久了不回家,你父母会着急的!”
我瞬间从美好中被拉回了现实!是啊,我要赶紧回家,如果太晚回去,父母该着急了!但是我仍然不愿意松开她,不愿意离开她,我想要和她一辈子这样紧紧的拥抱!
刘运平呢喃着说:“姚俊,你夺走了我的初吻,你要对我负责!”这个话我就没法接了,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应该怎样负责啊!我问道:“我应该怎样负责呢?”
刘运平继续呢喃着说:“今后不念书了,工作以后,你要娶我!”
我说:“我肯定要娶你啊!我已经吻过你了,我不娶你,我娶谁啊?”
刘运平说:“你还有欧阳丹英娶啊!她六岁多就知道说长大要嫁给你!”
我想起救欧阳丹英,她说的童言无忌的天真的话,逗得她全家哈哈大笑的话,囧得我无地自容,令落荒而逃的话:“姚三哥哥,谢谢你!长大了我要嫁给你!”
我对刘运平说:“我今后只娶你!”
刘运平幸福的笑了!看着她发自内心深处那种幸福微笑的样子,我忍不住又用嘴唇吻了她的嘴唇。都不懂接吻的我们,脑子里只有电视上看到接吻的知识。我一边想着电视剧里别人接吻为什么能吻那么久啊?而我只能两片嘴唇和她的两片嘴唇挨一下呢?
我在思索中实践,在实践中探索。我不由用牙轻轻咬着她的下嘴唇,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刺激感,冲刺着我的神经,激荡着我的灵魂!她也笨拙的回应我,用牙轻轻咬我的嘴唇。此时,我仿佛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去往到了一个神秘的国度!
我正想用舌头吻一下她嘴唇的时候,她突然急促的推开了我。
刘运平说:“姚俊!你该回家了!”
我极不情愿的说:“我不想回家,我想一辈子这样,永远和你在一起!”
刘运平说:“我也是,大概从小学三年级开始,我就发现,我喜欢你了!只是那时候太小,一直不敢说!你知道今天晚上约你出来,我做了多大的努力吗?我内心挣扎了多久吗?”
我说:“嗯,我知道,刘运平,我也喜欢你!”
刘运平说:“当我知道你订了娃娃亲以后,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么痛苦吗?李建说的没错,我是喜欢你,我故意不理你,我生气了,我吃醋了!”
我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轻轻的说:“傻瓜!你早熟啊?那么小的年龄就知道生气吃醋什么的!”
刘运平双手握拳轻轻的在我胸口捶打几下说:“讨厌!”
我握着她的双拳,又在她嘴唇上吻了一下!意犹未尽的我,又被她推开了。
刘运平说:“姚俊,你真的该回家了!”
她依然像来的时候那样,牵着我的手。这次不是手掌牵手掌,而是我们都情不自禁的手指指紧紧交叉相扣!
我们牵着手,漫步走出这令我人生中难忘的小树林,走出了这个在我青春期就献出初吻的小树林!树林里的树叶,依然被寒风刮得“沙沙沙”作响!仿佛不是在和树枝说最后的情话,不是用生命的最后时刻为树枝在风中翩翩起舞。它们仿佛在对我们说:“姚俊,刘运平,我们见证了你们爱的初吻,我们祝你们幸福,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祝你们今后白头偕老,不要像我们一样,和树枝没有最后的结局!让我们在风中的舞蹈,为你们祝福吧!”
我们手牵手走过来时的小桥,小桥下潺潺流水仿佛在哗啦啦的歌唱,歌唱着人生中的酸甜与苦辣,歌唱着初恋的悸动与亢奋,歌唱着青春的懵懂与无知,歌唱着未来与明天!
我依依不舍把她送回学校,怕别人发现我们在约会。还没有到学校门口,我们就默契的松开了手,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我跟随着她身后几米,直到她走进学生宿舍。我目送着她的背影,意犹未尽回味着小树林里青春的气息!她走几步就回头看我一眼,到宿舍门口时,她警惕看看四周无人的时候,转过身向我挥了挥手,意思叫我赶紧回家。她看我依然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她伸直食指和中指,蜷缩着无名指和小指,大拇指压在无名指和小指第一节的地方。她用食指和拇指的第一节指肚,用力压向她自己的嘴唇,然后她挥舞着手臂,把贴她嘴唇的食指和拇指的指肚,朝向了我!我知道她这是给我送了一个飞吻!我也学着她的动作,回送她一个飞吻!她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我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这是大姐失踪以来,我第一次这样真心的微笑,发自内心深处的微笑!
我揣着甜蜜的心情,到自行车停车区,骑着父亲给我的二八大杠,戴上头灯,用尽力气,疯狂的蹬着自行车的脚踏板。二八大杠自行车,像疾驰的野马,在坑坑洼洼的小马路上,一路颠簸!我很快就喘着粗气到了家里的院坝。母亲正在担忧的对父亲说:“孩他爸,三娃这么晚怎么还没有回来啊?都比平时晚半小时了!”
父亲正要说话,就看见我头顶的灯光和自行车奔跑时发出的噪音。父亲说:“别担心,这不就回来了吗!”
我从自行车上跳下来,叫到:“爸妈,我回来了!”
母亲说:“三娃儿,怎么这么晚才回家啊?”
我在路上已经想好了说辞,这只有撒谎了啊!谈恋爱不能让他们知道啊!我说:“妈,自行车链条在半路上滑链了,卡小齿轮里边,弄半天才弄好。”因为自行车掉链子是经常的事,一般情况下,把自行车后支架撑起来,把掉落的链条在小齿轮上全部卡到位,在大齿轮的下方卡上几扣,左手扶着大齿轮上没有卡上的链条,防止链条掉下来。然后右手往逆时针摇动着自行车的脚踏板,就会听见“咔嚓”的声音,自行车链条就上好了,一般两分钟左右就搞定了!如果链条掉到齿轮靠内侧,有时候还卡着齿轮内侧里面,拿棍子都捅不动!就要很有耐心的拿小棍子,把链条捅出来以后,再重新装好。特别有护链壳的,还有拆掉护链壳上的螺丝,才能把掉落的链条恢复正常。在没有改锥的情况下,想拆螺丝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所以我父亲的二八大杠自行车的三角叉内面,绑了一个削掉顶的塑料矿泉水瓶子,瓶子里放了备用的小改锥。
我吃了一点宵夜,洗漱完,就躺床上,脑海里回忆了一遍这一天上的课,确定掌握到了今天的知识以后,才关灯睡觉!
关灯以后,房间里顿时一片漆黑!我像往常一样,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当我闭上眼睛的时候,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就播放起了今天晚上和刘运平在小树林里的画面!我们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细节,就像放电影一样,浮现在脑海里!我就像一个旁观者,在看着这些电影的画面!不知道放到第几遍,我才沉沉的睡去!
睡梦中我和刘运平手牵着手,漫步在小树林里。我们在小树林紧紧拥抱着,亲吻着!激情亢奋的我,仿佛一座火山,炽热的充满了能量!突然感觉火山要爆发,顿时火山岩浆喷发,不知不觉又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闹钟把我吵醒!自从上初中以后,因为要早起,父亲专门花三十多块钱,给我买了一个闹钟。我平时把闹钟跳到五点五十,给自己十分钟恋床的空余时间。我慵懒的活动了一下,顿时感觉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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