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的诡异红蓝光里,参杂着无数‘咝咝’声,让人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余娇双手堵住了耳朵,每听一声,她觉得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有蛇钻进去一般。
张智枫与阿灿却没有多余的手来堵耳朵,因为蓝色的蛇海已经将两人团团围住,并在他们毫无察觉间,将两人与姜成渝分开来,此时的姜成渝已经被蓝蛇隔到一侧。
无数窜出的蛇,早已将顾霸天的眼镜顶开去,右眼眶依旧不停的涌出小蛇,左脸的妖红小蛇高高抬着头,吐着信子,似乎秒秒钟都会发起攻击。
张智枫与阿灿随时都在准备着迎战,奇怪的却是,那些蛇只是将他们围住并没有发动攻击,姜成渝也看出来这点了,三人互看一眼。
同时对着那些小蛇快速挥起了手里的刀,蛇碰刀即断,阿灿切得很是顺手,大声骂道:“臭妖怪,你这蛇也就这样嘛!你他妈来多少老子砍多少”一把菜刀在快速挥舞间,发出与风交汇的‘呜呜’声,和碰到蛇时**断裂的闷声。
“哈哈哈,是吗,年轻人......”顾天霸的笑声越来越狂,蛇涌得越来越多。
因为三人的主动出击,蛇群开始发动了攻击。
张智枫快速的斩着向他涌来的蛇,:“阿灿这蛇是不会死的。”
“什么?”阿灿眼神愣了下,手上的大切动作并未停止,眼睛扫了一下,果然那下被劈成两段的蛇掉地之后,又合成了一体。
“我靠,这他妈是什么鬼?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阿灿汗已经湿透了衣裳,姜成渝与张智枫也并没好太多。
张智枫摇摇头:“我没有。”
“哈哈哈,地护的传人,你还是太嫩了。”顾霸天那瘆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姥姥的,老子信了你的邪!”阿灿大声骂着,大力砍着,可眼前的蛇却越来越多。
姜成渝:“阿枫、阿灿!”
两人看过去才发现,被姜成渝砍断的蛇,都没有再复活。
顾霸天显然也发现这一点,:“蚀骨、赤魂”。妖红的蛇纷纷退回了他的眼眶,而右眼眶也不再有蓝蛇涌出。
空气突然安静……
顾霸天看了几眼姜成渝,:“怎么引魂刀竟然已经在你手上了。”
姜成渝看了看手里的手术刀,狠狠的看着顾霸天:“怎样,有种再放你的蛇出来。”
“哼哼,年纪小小,口气不小”没人看清顾霸天是怎样起身的,又是怎样瞬间站到姜成渝面前的。
他的手迅速抓住了姜成渝握刀的手,张智枫手里的匕首快速向顾霸天刺去,却在即将刺到时,一股强大的反弹力,将他弹出撞到墙面,发出‘咚’的碰撞声。
余娇快速跑到他身边,伸手要扶却被张智枫一把推开。
姜成渝几次想要抽出被顾霸天钳制的手,都失败,反而在挣脱间不小心划到了手指,一粒血珠冒出皮肤。
原本已经乖乖回了顾霸天眼眶的红蛇,一刹间倾巢而出,大汩的红得噬血的红流直奔姜成渝,张智枫大喊一声:“小渝快跑!”然而已经来不及了,红流的速度太快,一瞬滴血的右手便被红流遮盖。
姜成渝感觉一刹间,右臂的血被吸了个空。
张智枫与阿灿快速扑过来,不停的拍打着那些蛇,却完全没有用。
两人双眼通红,怎么办、怎么办?张智枫眼中闪出亮光,他一把抢过阿灿的刀,对着自己的左手手腕直切下去,‘啊’的一声大叫,血像拧到最大限度的水龙头一般迅速涌出,果然覆在姜成渝手臂的红流,迅速转移了对象。
原本只是困住二人的蓝光森森的蛇群,也瞬间爬上了张智枫的手腕。
看着姜成渝手臂上所有的蛇被引了过来,张智枫笑了,他的脸色一点一点慢慢的变白,甚至皮有些开始收缩。
余娇惊恐的眼睛,泪不停的流出,她大喊一声:“放过张智枫,我答应你的条件。”
顾天霸:“哈哈哈,今晚果然有趣的......。”
“放了他,我答应你的条件!”余娇又说了一次。
顾天霸:“赤魂,吃得差不多该松嘴了。”
原本的红流,此刻明显比刚刚大了许多,顾天霸的声音落下,红色开始往他的眼眶里回。余娇猛冲上去扶张智枫,两人倒在了一块儿,张智枫此时已没什么血色,整个脸颊下陷。
阿灿扶住即将要倒下的姜成渝,她此刻脸色煞白,眼睛充血得通红。恨、痛与强烈的生存**,统统闯进她的眼神里。
在阿灿的搀扶下,她蹲在张智枫身前,手还未伸出给张智枫检查,余娇‘啪’的一个响亮耳光抽来,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传来。
姜成渝抬起血红的眼睛,看着余娇。
余娇:“姜成渝少他妈假腥腥,滚!”
姜成渝伸出左手给张智枫检查,‘呼’的风声到耳边停了下来,阿灿一把抓住了余娇狠狠再次扇下的手。
姜成渝眼皮都未抬一下,:“想他死透,你就闹!”随后把自己穿的白色短袖,用刀割了条口子,嘴角咬住用力一扯,撕下布块将张智枫未完全断开的手腕立刻包扎了起来。
此时张智枫已经失去了知觉,他的身体里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血量了。没有人看到,那个冷静得让人难以置信的女孩儿,在包扎他的断腕时,滴嗒掉下的泪。
一滴两滴的灼热感,打着他越来越感到冷的皮肤,他的嘴角竟微微上扬。
“阿枫撑住,我一定会救回你!”姜成渝靠在张智枫耳边无比坚定的说。
尽管余娇的眼神已经将姜成渝杀死千百遍,她还是乖乖的由着姜成渝给张智枫包扎,没错她们两人的账,总会有时间算的。
见姜成渝起身,阿灿松开了余娇的手。
余娇快速跪在了张智枫身边,张智枫的嘴唇轻轻动着,余娇将耳朵凑了过去。
“不用救我,不要答应他们的条件,做回自己!”
余娇的眼睛此时已肿如灯泡,泪流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