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知非走出门外,便见姜成渝坐在台阶上,迈步过去,在她身旁坐下。
姜成渝:“妖娆怎么样了?”
“收回灵力,反噬了自己,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完全恢复。”冷知非跟她说话的语气,与原来有些不同。
姜成渝伸手摸摸他的头,说:“小非,祝你幸福!”
冷知非转头看着她的眼神停了一两秒,嘴角轻轻扬了一些,:“真煽情,我收下。一样,我祝福你,在一切平息之前,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直到完全搞定,才会滚回我的万蛇宫,乖乖做我的蛇代王。”
姜成渝笑出了声,她觉得心情好极了。
“妖娆是个不错的女孩儿。”
冷知非点头,早知道她是个不错的女孩儿。几乎跟着他一同长大,当然熟悉不已,也了解她够多,却也正因这样,才总没把她当回事,以为不过是兄妹而已。
直到看见她为救凌微奋不顾身,被自己的灵力反噬,嘴角挂血,面色苍白,他的心前所未有的慌乱、害怕,他才明白,她不只是个异姓妹妹那么简单。
才明白,其实自己也是一个多情的人。
他看了眼身旁的姜成渝,在她醒来第一眼看见她,身上流露出几分风情时,在她伸手想要摸他头时传来不一样气息时,他就已经明白,自己和她终究有缘无份,他们之间的感情线会与多年前一样,只能是姐姐与弟弟,再无其他。
尽管当时的他,心里又恨又失望,可这一切都被在见到妖娆受伤时,心里升起的慌乱所替代。那一刻他决定忘记过往,珍惜眼前。
见姜成渝仍看着自己,他的笑在脸上晕开:“放心,以后你只需要担心阿灿可能没女孩儿要。”
姜成渝‘呵呵呵’笑起来,:“那小子醒来时听见这话,说不定会跟你打架。”
冷知非:“这次他真被揍得很惨?”
姜成渝:“还行,就等着时间到醒过来。”
冷知非:“哼,等他醒来,我倒要试试他的灵力到底上升多少。”
颜九生踏进房间,身后跟着黑藏与黑焰,两人搀扶着失去知觉的颜泰。薜凰看了眼,冲身后的炬奇递了个眼色,炬奇招招手,立刻来了几人将颜泰从黑氏兄弟手上接过,带了下去。
黑氏兄弟随即退了下去。
颜九生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喝起来。
薜凰:“安排人把老头子送去巫妖宫,今晚子时,我会把那东西从老头子的身体里转移到颜泰身上,这个过程会极其痛苦,老头子熬不熬得住,我不敢打保票。”
杯子放下时发出轻脆的碰撞声,薜凰看向颜九生。
他转头看着她说:“必须让他活着。需要我怎么配合,你说!”
薜凰:“准备十二株续命,还有七株守魂。如果到时出现异常我会用它们为老头子续命多活一段时间。另外转移时,我需要有人布下强大结界,不能让它的气息流出。这本是巫妖族禁术,一旦有流出,便会被人发现。”
颜九生点头:“好!我来亲自给你布结界,同时让黑藏与黑焰守在结界外。那东西究竟要多久才能现世?”
薜凰:“如果老头子撑得住,最多三七过后,便可现世,但现在转移寄体,要等到七七过后。”
颜九生叹一口气,说:“七七就七七吧!”说完起身,走到她身旁。
薜凰看着他,一双单凤眼透出无数风情。她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怎么问完这些,想到要问问你的妻子了吗?”
颜九生笑得邪魅,手绕上她的腰。“当然,巫妖卫与它可都是你的功劳,能不关心你吗?”
薜凰搭在他肩上的手,勾上了他的脖子,脚尖踮起,一阵阵男人女人急急的呼吸声响起,随后厅内的灯光熄灭。
颜九生从凰鸾苑出去时,夜色已经黑不见光。薜凰看着一身的青青紫紫,套上了衣服。喊了一声“火儿”,穿着红衣的丫鬟快步走了过来。
“小姐!水已经准备好!”
薜凰坐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某个位置还因为他的粗暴,有小小不舒服。可她举起手臂对着灯光下照着,一丝血红的线从手心蔓延至肩膀处。
火儿:“小姐,你的?”
“嘘!”她手指放在唇间,模样魅惑极了。
“再有几次,便可种成,哼哼到时候看他会不会乖乖听我的。非巫妖族人,都以为血契相结的方式只有一种,颜九生你只能是我的男人,心与身都是。”她又看了一眼血红的线,心情大好。
头靠在浴枕上,闭上了眼睛。火儿轻轻退了出去,门无声的关上。
黑氏兄弟驾着马车出现在巫妖宫前,守卫一句话没问打开了大门。两人驱着马车进了宫门。
马车内,颜顺天头发已经白枯到完全看不出生气,脸上只剩下一层松松垮垮的老皮,一双眼睛灰败无色。
城武看着他的手腕一滴一滴向下滴着血,脸色几分复杂。
颜顺天忽然间抓住了他的手,城武眉头一皱看向他。
他嘴一点没动,声音却传进他的耳朵:“城儿,我知道是你!”
城武眼睛一点一点瞪大,看着他,一脸的不可信。眼睛看着颜顺天好一会儿后,他伸手撩开帘子,见黑氏兄弟并无察觉,放下帘子,看回颜顺天。
颜顺天:“你一定要想办法告诉九曦,他的好哥哥正在养妖蛊王,无论如何要阻止他。”
城武:“你,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你跟你母亲一模一样,她那么善良,她的孩子自然也差不了。”
城武感觉眼睛开始酸涩,原来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谁,他也没有忘记自己的母亲。
“城儿,三个孩子里最对不起的便是你了。还有你母亲,是我亏欠她,当年暗暗送走她是不得已,若留在我身边,只怕你便不会活到今日。
你和九曦,不能像九生一样。”
说到这里,他手心里摊出一张令牌,:“这个拿着!”
城武看看他,手指动动却没拿。
“你若不拿,便会落到九生手里。我大限已至,就当是个垂死的人最后的请求!”一行浊泪从他眼睛流出,城武伸出颤抖的手拿起了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