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许肆一把扶住了李莲花靠着他的脑瓜子,喷洒在脖颈处的气息,好似羽毛拂过,让他心底痒痒的。
许肆温柔且爱怜的在李莲花的脸侧落下一吻,一点也不在乎,已经醒过来的慕容腰投来的目瞪口呆的视线。
他暗暗翻了个白眼,真是一点世面都没见过。
虽然这两人动作亲密,但慕容腰从来没想过他们是这种关系。不过他也只是略微吃惊了一会,就恢复了正常。
旁人之事,又碍不着他,何况这事江湖上又不是没有过,更别提这两人还是他的恩人。
*
有了赤龙的帮助,几人进展很快。她们已经联合女宅那边所有的姑娘,只等他们静待时机了。
说来那晚许肆他们运气是真好,玉楼春一般在亥时到子时之间回寝宅,可偏偏那夜戌时就上去了,不然他们也见不到赤龙,后续就会麻烦很多。
李莲花让慕容腰安抚女宅内的姑娘,他和许肆去玉楼春的寝宅。
女宅此刻只有辛绝一个侍卫,虽说他武功高强,但是姑娘们事先用阿芙蓉配上麻沸散,保管今夜他睡得人事不知。
慕容腰一人,足以护住里面的全部姑娘。
慕容腰牵着赤龙的手,对许肆他们说道:“小心”
许肆回看他们一眼,并不答话,然后和李莲花一起运用婆娑步飞上去。
身姿诡异缥缈,让慕容腰心里的那个猜测愈发肯定:
李,
李先生,
李相夷,
原来.....是你。
既如此,他便真的放心了。
赤龙仍有些担心,“他们真的可以吗”,鬼王刀当初也是这样的自信,可后来却...
碧凰阅人无数,再加上他们刚刚露出来的一手:连玉楼春都需要借助绳索才能登上顶峰,他们却能不借助外物直接飞上去。
于是心里也就有了底,她肯定道:“放心吧,李先生他们不是莽撞的人。”
起码他们是事先探查过的,不像辛绝,什么都不知道就直愣愣的上门挑衅,最后居然还那样的贪生怕死。
碧凰身为女宅管事,今夜安排好姑娘们后,就跟他们一起在瞰云峰这里等着,等着那个让人愉悦的结果。
今夜,注定是不眠之夜。
赤龙对于碧凰是信服的,她护着女宅内的姑娘,不会拿她们开玩笑的。
另一边,许肆和李莲花已经摸上了寝宅。
许肆小声道:“这玉楼春估计也知道自己坏事做尽,才将寝宅建在山顶。”
又是下毒控制,又是绳索挂篮的,许肆不由感叹,这玉楼春果然怕死。
不过这也方便了他们,玉楼春今夜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他的。
富丽堂皇的寝内,玉楼春狼狈的盯着身前的两人,不甘心的咆哮质问道:“你们是谁?”
“辛绝背叛了我,不!不可能。”
“你们想要什么,财宝、女人,”
话还没说完,一柄长剑,从他脸侧擦过,玉楼春忍着脸上的刺痛,偏头看向脸侧插入地板的长剑。
剑身微鸣,寒光四溢。
还有,玉楼春瞳孔放大,这是...睚眦!
少师剑!
“你是李相夷”,玉楼春仓皇出声,转头惊恐的盯着李莲花,借着月色他看清了刚刚对他动手的身影。
纵使容貌略有改变,但仍旧可以清晰认出,这人,就是李相夷。
“你居然没死”,玉楼春心如死灰,面色苍白。
完了,说什么都没用了。李相夷嫉恶如仇,一手少师,专斩天下不平之事。
江湖、天下谁人不知。
早知道李相夷没死,他就不会将十年一次的漫山红改为一年一次。
就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了。
“花花,别废话,杀了他。”
这种恶人,没有资格活着。许肆提剑砍去,剑肉相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御琴抵在玉楼春的肌肤上,不得进入。
是了,这是赤龙姑娘说过的玉骨功,真的很不科学啊,许肆都要抓狂了。
玉楼春见此重新燃起了希望:李相夷东海一战生死不知,必定是受了重伤的。
说不定,说不定他可以活下去。
但事与愿违,李莲花见此神情凌冽,抬手间袖中弹出一剑,势不可挡的朝玉楼春刺去。
玉楼春神色慌张,瞳孔微缩。
不是他不想躲,实在是先前不知哪里来的藤蔓,就跟活的一样,直接把他绑住了,紧接着他们就进来了。
小命重要,当时哪有功夫思考藤蔓的异样,而现在这根该死的藤蔓死死地禁锢住他,以至于他只能眼睁睁不甘心的看见长剑刺入心口。
鲜血染红了昂贵的布料,糜艳的花朵,罪恶的痕迹,在这一刻,终结。
玉楼春,死了,死前脸上还留着错愕与不甘。
玉骨功,也不是真的刀枪不入。起码,在李相夷,不,在李莲花面前不堪一击。
不愧是花花,这看垃圾般的小眼神,迷死人了。
许肆殷勤的上前把剑拔出,“花花,你看,这剑还泛着蓝光诶”,好神奇。
这就是吻颈剑啊,当时只匆匆一瞥,就知道这把剑也是用了心的。
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可奈何人心易变...
李莲花怅惘的擦去剑身上的血,刎颈之交。
剑仍在,
可当初的师兄弟之情却早已不在。
“花花~”,一直盯着剑干嘛,刎颈都要被擦薄了,早就擦干净了,看我才是。
许肆拿过刎颈,将它缠回李莲花的腰上,眼神勾勾搭搭的缠着他。李莲花点点鼻尖,复杂的情绪也随之烟消云散。
阿肆,总有办法让他开怀。李莲花微眯着眼,也不在意许肆在他腰间作乱的手。
罪魁祸首已经死了,许肆吹响骨哨,意料之中的,他什么也没听见。
瞰云峰,绳索挂篮处,赤龙惊呼:“成了,他们成功了!”
她高兴地蹦起来,猛地扑到慕容腰的怀里,“阿腰,阿腰,他们成功了,姐妹们都有救了”,声音哽咽,喜极而泣。
就连一向稳重的碧凰都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眼眶微红,她挺起胸膛,声音轻柔:“好了,去通知姑娘们吧”
到后来,她已是泣不成声。
真好啊,以后...便自由了。
身上披帛迎风飞舞,艳丽又清雅,自由且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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