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老大一下子将手中黄色葫芦的藤塞拔开,并将瓶口对准白衣人,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老二见此情景,急忙将身前飞爪使劲抡起来,并以自身为圆心,一圈一圈的飞爪幻化出一道道骇人的虚影,全部朝白衣人狂泻而去。只是他脸上涨得通红,脚步有些漂浮,看来这样程度的攻击,也是坚持不了多久的样子。
见阮氏老二拼命,白衣人从鼻子哼了一声,提起清风剑,缠斗上去。一时间剑痕与爪影上下翻飞,倒也热闹。
老大同样脸红脖子粗,似乎在准备什么厉害的功法。原本就圆圆的肚子此刻更是涨大了几分,仿佛一个吹得鼓鼓的球体,让人有些担心会不会爆炸呀。
“啊!”又听见一声惨叫,竟是老二不敌白衣人,被他剑气所伤,唰地一下,右臂不翼而飞,整个人一下子急速后退,口中急呼:“大哥,救我!”
白衣人岂会浪费如此良机,提剑向前一刺,眼看就要立刻结果了老二的性命。
此时只听老大一声大喝:“开!”,只见黄色葫芦剧烈一抖,一枚黄色的弹丸就从葫芦口一喷而出,快若闪电地朝着白衣人射去。
躺在地上的老三见老二身处险境,同样心中大急,右手钢爪法器直接飞出,向白衣人胸腹要害之处袭去。
白衣人虽然和老二缠斗,心中其实一直注意着阮氏老大的动静,见他憋了半天,不过搞出这么一个小弹丸,轻笑一下。手中清风剑剑芒大涨,就欲将黄色弹丸一挑而回。
只是手中剑芒快要接近弹丸的一刹那,白衣人忽然心中大感不妙,因为他从弹丸上感受到一股极其狂暴的气息,似乎随时要爆炸一般。
这可让白衣人一下子魂飞天外,他绝对相信,如果真的让这黄色弹丸弹中的话,以自己目前功力,纵有万千手段,定然必死无疑。
急中生智,白衣人一下子将手中清风剑硬生生挪开一尺,并强自忍住急收功法带来的气血翻涌,脚尖一点,朝旁边急速斜斜卧倒,再也顾不得什么风度和形象了。
正在白衣人暗呼侥幸,原本以为巧妙化解了这一大杀招的时候,却不想老三的钢爪直接撞在黄色弹丸之上,只听见“嘭”地一声惊天动地的大爆炸,中心处仿佛升起一道骄阳,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整个庙宇。
不但一下子将山神庙的房顶掀开,同时四周气浪向外一冲,四面墙壁也轰然倒塌,将残砖断瓦连同阮氏三雄一起冲出七八米远,狠狠摔在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老二老三一时间竟昏迷了过去。
随即哗啦啦的声音连绵不绝,正是整个山神庙倒塌下来,整根房梁大柱断成几截,土地公公的雕塑更是七零八落,到处残垣断壁,破砖烂瓦。
阮氏老大原本气鼓鼓的肚子一下子瘪了下来,整个人都瘦了三分,看来这一击已经耗尽了他原本不多的法力。如今再也没有任何战力了。
不过他还是强撑着坐了起来,看见原本所在的位置爆炸之后如此破碎,心中也放下心来,口中喃喃说道:“想不到这土雷珠有如此恐怖威力,真不枉我花费了十块灵石。”
白衣人当时离雷珠最近,且四周也不见其踪迹,多半是被雷珠威力波及,不是被炸身亡,肢体破碎;就是被埋废墟,身死道消了。
阮氏老大慢慢爬了起来,走过去将老二老三扶起,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枚绿色药丸,分别给二人喂下,才自行坐下调息起来。
此药入口即化,老二老三很快醒了过来,望着恐怖的爆炸处,犹自心有余悸。又看着自己肢体伤残,不禁悔恨起来。
“想不到这个贼子竟有如此功力,合我三人之力才勉强将其击杀,也不知是何来历,还是多亏了大哥呀!”老二已经止了血,咬牙切齿地说道。如今自己右臂已失,几成废人,还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呢。
老三同样恨得牙痒痒,看着自己断掉的左腿,唉声叹气说道:“完了,想不到今日栽了这么大的跟斗,我这左腿。。。,唉!以后只能靠大哥照顾,苟延残喘了。”
“要是残肢完好,在短时间内倒也可以请族中大长老出手救治,施展回春妙手,断肢重续。只是如今这土雷珠威力太大,整个山神庙都被炸毁,想必那肢体也已成齑粉,看来是没有机会了!”老大也重重叹了一口气。
“纵然残肢在手,也是于事无补。不要说此地隔族中尚远,时间根本来不及,就是大长老亲临此地,也未必会为我们三兄弟施此秘法。毕竟上次看见大长老用过一次,竟三年之后才勉强恢复过来,如果不是嫡系子弟,或者族中精英,是不可能有此机会的。”老二尖细地声音响起,声音中饱含无尽地嫉妒与心酸。
“既然活着没有什么意思,那就去死吧!”白衣人飘忽地声音突然传过来,咬牙切齿之意凸显无疑。
阮氏三兄弟一下子打了一个激灵,同时不顾身上伤痛,四处张望,老大更是一下子站起来,拿起黄色葫芦和青色令旗,挡在二人前面。只见山神庙废墟之中,此刻缓缓升起一道白色光罩,光罩之中正是白衣人,脸上黑巾早已不见,而且此时也是衣衫破碎、发髻散乱;脸黑眼红,狼狈不堪的样子。
一道轻微的“啵”声响起,整个光罩突然如泡沫一般消失而灭,同时从白衣人身上飘出一道白色灵符,在空中转了一圈,突然起火燃烧,瞬间化成灰烬,消失在天地之中,随风一吹,无影无踪。
白衣人见此情景,脸色难看至极,回过头来,看着阮氏三兄弟,一字一句冷冷地说道:“想不到宗门赐给我的保命符,今日竟毁于尔等宵小之手,我如果不扒了你们的皮,抽了你们的筋,挫骨扬灰,怎泄我心头之恨?”
说完将手中清风剑提起,身上气息节节攀升,竟一下子来到凤初中境方才停止下来,一挽剑花,朝着三人一步步走了过来。
阮氏三雄见白衣人居然是凤初中境修为,不禁面如土色,心如死灰。更何况如今三人皆无任何战力,岂不任人宰割?
“且慢!听道友之言,莫非是三大宗门之人?那看来都是误会,我们白虎山清风寨阮氏家族,一直都是绝情阁的附属世家,不管道友是哪一宗门弟子,我们都是一家人啊!毕竟三派同气连枝,互为同盟,千万不要为了这点小事伤了三家的和气!”老大见白衣人说到宗门二字,心中一动,难道对方是三派宗门出来历练的弟子不成?
白衣人冷笑一声:“倘若当初你们乖乖听话,献上青丝果,我脸上黑巾也未摘下之前,倒不是不可以。如今这个时候了,还想用宗门的名头来压我,真是不自量力!而且你们清风寨算个屁,倘若你族中长老亲至我倒可以给点面子,不过你们三个不受宗族待见的活宝,哪里还有什么依仗?”
老大见白衣人并未停下脚步,不由得心慌起来,竟在地上磕起头来,并大声哭喊道:“倘若道友饶我兄弟三人一命,我三人甘愿受道友支配,为奴为仆,绝无二话!”
老二老三见状也赶紧磕头作揖,甚是惶恐。
“哼,我要你们三个废物有什么用?如果将我今日之事泄露出去,岂不是弄巧成拙?我从来都只相信一个真理,那就是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今日你们三人必死无疑。”白衣人依旧毫不动心,说话斩钉截铁,异常果断。
“哼!那就别怪我们拼死一搏了,就不知阁下还想不想尝一下土雷珠的滋味?”老大见软的不行,赫然站起,两手捧着黄色葫芦,一下子将瓶口打开,对准白衣人,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架势。
老二老三也连忙戒备,只是老二只剩一只左手,拿着飞爪横在胸前;老三只有左手套着钢爪了,也双手交叉,右手握拳,坐在地上,准备拼命。
白衣人脚步一凝,当真停了下来。细长的丹凤眼中眼珠一转,眉头一蹙,似乎沉吟起来。不过才眨眼功夫,白衣人又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差点被你们所蒙骗了。这土黄珠乃是一品法器中的偏门,虽然不常见,但我亦有所耳闻。”
“此葫芦需要凤初上境之人以自身法力蕴养,花费三月时间,方能将土属性和雷属性的材料在葫芦之中锻造融合,产生一颗土雷珠。”
“以你们这初境的功力,根本不可能拥有这样的法器。料想肯定是你们花费偌大心血才获得,既然如此,以你们的能力,最多拥有一颗土黄珠,就已经是福缘不浅了,岂会还能拥有第二颗?所以,你们就是在骗我!”
说完竟又迈开步子,缓缓逼了过来。
阮氏老大见白衣人不信,狰狞一笑,疯狂叫道:“有本事你再上前几步,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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