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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仇东篱再入回春堂
    “不曾想兄台也是爱妻之人,此心难得,难得啊。”吴有幸许是信了,出言感慨道。

    “既然吴管事你通晓布庄大事,不知您这库中,可有我所说的布匹?若是有,苏某便大恩不言谢了!”苏连生惆怅一笑,又急切的看着吴有幸。

    “兄台口中的布料,吴某未曾见过,怕是帮不上这个忙了,还请见谅。”吴有幸拱了拱手。

    “如此,便不打扰了。后会有期。”苏连生垂头丧气的转身想走,又不死心的回过头来问:“吴管家,叨扰。掌柜的不知在不在?”

    吴有幸还没见过这么执着的客人,皱了皱眉,又挤出笑脸转过身回道:“家中有要事,几日前,主家便回老家了。”

    “不知何时回来?”苏连生又接着问,也许是自己也觉得逼的太紧,眼神带了些歉意看着那吴有幸。

    “那吴某就不知了,不过想来不出三日,主家便可归来。届时,吴某恭迎二位客官。”吴有幸说完,就急匆匆的回后堂了。

    谭呈宏想叫住他,被苏连生使了个眼色,二人相携离开了布庄。

    “捕头,你跟这吴管家唱的是哪一出?我怎么看不懂?”谭呈宏见离那店已有百米,才开口问道。

    “自然是一出好戏。”苏连生笑了。

    “什么意思?”谭呈宏更懵了。

    “等三日后柯氏主家归来,一切就都明白了。”苏连生提醒道。

    “你这话这有何依据?我们今日这一趟明明一无所获。”谭呈宏还是没懂。

    “第一,他说他是管家,身上布料却价值三十两一匹,姑且算他赚得多也罢。第二,管家多事物繁杂,写写记记,拇指和食指处应当有茧,他却没有。

    第三,他说他不知道主家的祖籍之地在何处,却又能分辨什么样的布匹是主家祖籍而来,我刚刚问他店里有没有那布,他都未曾看过,便说没有。

    仅仅十几年时间,就能把一个地方的布匹摸的十分透彻,要么是有意瞒着我们,要么就是,他本人也是那祖籍之地的人。

    这第四么,你有没有观察到他出来的位置?”苏连生说着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谭呈宏问道。

    “什么?什么位置?”谭呈宏一整个顿住。

    “他从后堂出来时,身后隐约有女子的身影,出来后,身上的衣服也带着一股酒肉味,中间还有一丝脂粉气。

    出门时走到那墙跟处,还有丝竹声入耳。一个布庄管家,青天白日的在后院喝酒听曲儿,还毫不避讳。

    柯氏布庄在此已有百年的基础,柯氏子失踪,按理说整个柯氏都该是悲痛十分,他只一管家,却敢明目张胆的在白日里享乐,这如何说,也说不通吧。”苏连生一边说一边看向那布庄。

    “那,那以捕头所想,此人不是布庄管家,那此人是谁?”谭呈宏也琢磨过来,又追问道。

    “暂时还未有结论。”苏连生说完转身就走。

    谭呈宏想自己听了个半天,合着是白听了。

    ......。

    纪明开一大早起来就没消停,又被谭呈宏嘲笑,越想越气不过,跑到回春堂门口的大柳树底下去,想着守株待兔。

    一直等到日上中天,也不见那年轻男人再来。

    纪明开使劲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暗叹自己真是蠢,郁闷的站起身准备离开,余光便看见那仇东篱,大大方方的进了回春堂的门。

    纪明开想起了捕头昨日说他可疑的话,自己来都来了,不妨顺耳去听听他二人说些什么。一直盯着那二人进了后堂,从楼梯上二楼去了。

    纪明开左右看了一下,从右边大街绕到回春堂的后巷,看了看两边的墙,几个动作间,人便落到那房顶上去了。

    纪明开轻功虽然不算卓越,却也尚可,小小的两层房子,还是不在话下的。

    他小心翼翼的在屋顶上走着,尽量不发出声音,又俯身贴着瓦,好分辨那二人去了哪里。

    终于,在房顶的左上角,纪明开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他踮脚踩在瓦片中间的缝隙,一点点的挪开瓦片,拿掉了几片瓦后,仇东篱和岑大夫的身影就出现他视线之下。

    “仇兄突然到访,回春堂真是蓬荜生辉啊。这是雨前龙井,今年才收的,也不知是否合仇兄的口味?”岑大夫对着仇东篱,一改往日冷漠,变的十分热情。

    纪明开在房上支着耳朵听着。

    “不必劳烦,坐吧。”仇东篱不动如山。

    “不知仇兄此番来,所为何事?”岑大夫依言坐下,一脸讨好的问着。

    “也无甚大事,就是那日夜里我从你这离开时,被人无意中瞧见了,就想来问问你,最近医馆可有什么异常之处?”仇东篱正色道。

    “医馆一向如昨,没有什么怪异的,若非要说,”岑大夫也不知那年轻人来闹事算不算异常,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

    “如何?放心说。”仇东篱神情急迫。

    “本也不算大事,昨日早上,有一年轻人到我店里来,非说我的药没有作用,卖的是黑心药,被我给赶出去了。”岑大夫一边回忆一边说着。

    “年轻人?可是腰间佩刀,长相端正,脾气鲁莽的年轻人?”仇东篱一听有,更加急切的追问着。

    “对对对!那年轻人还穿着一身蓝衣,看起来颇不好惹,我本想对付过去,那想他步步紧逼,我就只能叫人把他赶出去了。”岑大夫附和道。

    “果真是他!”仇东篱一拍桌子,像是生气了。

    “他?仇兄莫非认识此人?”岑大夫不解。

    “岑弟不知,我与吾儿行至此地时,曾遭到土匪抢劫,便是被此人与他的同僚所救,几番闲谈中,才知道此人是天河县府衙捕快,名叫纪明开。

    本想着我有腰伤在身,此行一路凶险,又怕土匪再犯,一路上有个捕快在侧,也好有个帮衬,哪知他竟撞见你我二人相会之事,委实有些麻烦。”仇东篱愁苦不已。

    “捕快?难怪腰间佩刀,倒也合理。仇兄不必如此挂怀。你有腰伤,我是大夫,你来医馆看病,岂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岑大夫倒不觉得怎么样。

    “本来我也这样想,那纪明开也是个头脑简单的毛头小子,好糊弄,可现下又来了两个捕快,才叫我整夜难眠啊。”仇东篱眉头越皱越紧。

    “如此,是有些难办。不妨?”岑大夫眼波流动,像是有了什么主意。

    只见他起身走到仇东篱身边,附耳在在身旁说了几句,仇东篱再抬起头来,已不见眉间愁苦。

    二人相视一笑,以茶相碰,明显是有了破解之法。

    无奈纪明开高在屋顶之上,实在听不清那岑大夫给仇东篱说了些什么,只得盖好了瓦片,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