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峻豪旁若无人地打篮球,一动一静间,仿佛诗一般的动作获得了众人的欢呼。而在人群的一角,平澜静静地看着他。她的脸颊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但她的眼神却像是被他的存在深深吸引住,无法移开。
“你看他看的那么出神,是不是暗恋他啊?”芳华调皮地挤了挤平澜的脸蛋,给出了自己直接的判断。
平澜慌忙摇头,泛红的脸蛋更加如朝霞般鲜艳。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场中的张峻豪,小心地说:“只是觉得他打球的样子,真的很酷。”
芳华笑了笑,给了她一个安慰的拥抱。两人坐在一起,享受着那份青春的甜美。然而此刻,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青春岁月将掀起多少波澜。
紧张的赛程结束后,张峻豪背对观众,站在中心的位置,微笑着扣篮。偶然间,他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人群中消失。是平澜。
女孩子的背影很瘦小,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张峻豪皱了皱眉头,似乎要追过去,却被唐杨扯住,口中夸赞着他的出色表现。
在学校的另一侧,平澜抱着一本厚厚的数学书,在黑板前不断地修改公式和推导过程。她的脸颊上挂着晶莹的汗珠,但眸中的决心没有丝毫的疲惫。终于,她如同破茧的蝴蝶般,握住了课本,眼神中闪烁着更加明亮的光芒。“要成长,要独立,要拿回属于自己的光芒。”平澜心中默默告诉自己。就在此刻,张峻豪在球场另一头,竟然向着她的方向走来。
她们的青春刚刚起航,谁也不知道迎接他们的将是什么,他们的心中,只有那一种坚定不移,焕发着青春的光芒的信念——“如果没有特别幸运,那就请特别努力。”来自平澜的特指,宛若樱花的花瓣,一片接一片,飘向着繁忙的野花底下,成为了他们心中最美的花朵。
就这样,他们的春天来了,而且以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带着无数的惊喜,和忧虑。
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谁能知道,这里将要发生更多的事呢?
现在平澜看着这些话,仿佛透过一扇窗,看到年少时的飞扬,透过重重山水,明白那一颗于她而言遥远而安静的巨大而沾染的冷暖。
阳光穿过缝隙,时光沉默变迁。
回过神来,一切都变了样。
才短短几个月,却累积了一整年的重量。
天很蓝,那球服少年热烈耀眼。
她仍旧惯性回头追随他的身影,却总在余光里看到意想不到的人。
骨节分明的手谨慎小心地从她头上捉过漏下的粉笔,突如其来的缱绻温柔总是让人心动。
那个曾经凑巧拍过的肩膀,那个曾经小心翼翼勾过的小指,如今小心翼翼拉近的心,剥开祂的心里装的都是那一个驻足回眸。
她总是在平常的日子里小心翼翼,可词不达意,只能无意识幻化出一个又一个来自远方的礼物。
恍然间,那个笑容明晃晃照耀心间的少年跨过重重时光,与她撞了个满怀。
她从礼物盒里掏出一张过期许久的卡片,反复看了又看,终究找到了想要的答案。
那些未曾听到的祝福,都被藏在只言片语的深处。却在很多个难过的瞬间,支撑她重新嗅到空气的味道。
他们纷纷跃入人海,又在天涯各自花开。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只是那个在风中沉默驻足的少年,有他的儿女,有他的岁月。曾经的幼稚和天真,总在后来的岁月里,填满了最深的痕迹。
自导自演的折子戏,终于也在那个不知来路的,有过那样明媚的笑颜的春天,就这么落幕了。
他银色西服在风中扬起,绝代风华,眼波流转处,再不复当年清平模样,于他而言,该是如愿以偿。
于她而言,那些千山万水走遍的艰难旅程,尘埃落定,或许就终究能够安心离去。
物欲横流的世界,也许浪漫和悠然就这么躲了起来。于重山远水,臆想一行青鹜,臆想一笺桃花,臆想漫天芳华挥洒最亮的星光。
命运的安排总是不尽人意,而一切会回到最初模样,从开始就从未解开,只是又在经历过后,遇到了那个年纪的自己,却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他和她,都及不上往日的惊鸿一瞥,却总有恰好的旅途,在路上源源再次绽放。
“在校园里,被人夸聪明是一种什么体验?”芳华问道。
平澜她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没想到张峻豪的头发比她掉得还快,当初整个一高都说他可爱帅气,现在头发都快掉没了。
他在手机上打字,回她:“人生之旅不可逆,须臾之光且珍惜吧!”
“不经一翻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每一次失败都是我跟命运的刀兵相见,因为我不服输。”
“鸡蛋从外面打碎是食物,从里面打碎是生命,但它们的命运最终都是食物。”
芳华似乎是很打开了话匣子一般:“陆瑾宇也曾说这句。”
平澜认真道:“那是当然。”
“我可是一步一步计划到这里的,背景图没有了,很彻底。”平澜在宋蛋蛋宿舍,因为明天要月考,老黄把安宁宝安排到了和她们一个宿舍,这样比较省心,备战。
安宁宝真是惊心吊胆,连话都不敢说了。
平澜笑道:“不是让你陪我睡吗?也别太拘谨。”
“老黄唉!老黄唉!自己睡觉睡不踏实,还得陪人睡,不过我还真是很喜欢你。”她眨眨眼。
平澜亦笑道:“我也喜欢你,不过这份喜欢,我想以另外一种形式存放在心里。”
安宁宝嘟着嘴,直嚷嚷。
正是凡夫俗子馋她身子,得不到她给他揉的头和腰啊。
“我喜欢你,不是想睡你,是我渴望一个像你一样的人,能真真切切如星火点燃我生命中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