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芳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对于人口劳动力的年代算是比较少了。
沈兰芳原本也是那个时代的书香门第,因为特殊风波后,能逃的都逃了。
她是他们家最小的女儿,也是逃不走的那批,她把机会给了自己的青梅竹马。
后悔吗,沈兰芳自己觉得也挺后悔的。
不过好在她被救了,为了感谢那个人只能嫁给他。
沈兰芳和大儿子的关系不好,因为她执意要抚养秦玥。
以前他也说过如果她要养秦玥,那么他就不给自家老妈养老的话。
说不管就真不管。
沈兰芳一大早穿戴整齐把秦月月拉起来,给她准备了干净的衣服,还给秦月月梳了辫子。
秦月月照着镜子,“外婆梳的头发真好看。”
沈兰芳点头,“等外婆老了手抬不起来了,你也可以给外婆梳头发。”
秦月月听到这个话很难受,根据这具身体的记忆,祖孙俩可以说是相依为命了。
俩人出门,沈兰芳的儿子陆远修,是住在附近的村子里,有一公里那么远。
两人走在路上。
这个季节乡间的野花都开了,秦月月忍不住想起那首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摘了一朵花,别在外婆的耳边。
沈兰芳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好像有了一点活力,“我也是老来别花君莫笑。”
她抚摸着那朵花,秦月月笑着说,“外婆真的很漂亮。”
来到了陆修远家,里面很热闹,几乎都是亲戚。
陆修远的老婆阮桂香走了出来,看见秦月月的时候,先是嫌弃,再是换上笑脸。
秦月月好像知道这是要干嘛了。
在小说里她最恶心的就是这一段,沈兰芳的老伴走的比较早,她今年五十多岁,十六岁家里出事,后来跟了姓陆的生下一对儿女。
女儿二十岁的生下秦玥秦安。
相当于沈兰芳现在其实四十岁不到就做外婆了,今年五十四岁的她,其实看上去并不老。
她记得原剧情,是因为陆修远的儿子犯了点事,学校不想让他读了。
陆修远托关系走后门,才求到校长跟前,而这个校长只有一个要求,要他的老母亲嫁给他。
这会子,陆修远把老娘迎进门,好吃好喝的照顾着。
吃到一半,陆修远夹了一块五花肉给沈兰芳。
“娘尝尝,这是新买的五花肉,我特地留给您的,您快尝尝合不合胃口?”
陆修远这话说完,阮桂香脸色微变。
陆修远却没觉得有什么,反倒是看向他老丈人家,笑着招呼他们赶紧吃菜,他又拿筷子继续给他的娘喂东西吃。
沈兰芳放下筷子,“你有什么事,你说。”
陆修远搓着手,“果然还是瞒不过娘,最近小智和同学起了点冲突,学校不让他去了,所以我托人找关系,就找到了校长,校长说只要您肯嫁给他就……”
一旁阮桂香她妈也说,“我说大妹子,你今年也才五十出头,家里没个男人可不行,修远他爸去了多少年了,你也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了。”
沈兰芳听到这个气啊,“他爸死了是他爸的事情,我已经说过了我绝对不会再嫁,我宁愿守着这个破房子过日子。”
沈兰芳放下筷子,看向陆修远,“倒是你,我的乖儿子,算计到你老娘头上了。”
陆修远脸上有点尴尬。
这时阮桂香起身开始打圆场,“嗨,多大点事,妈不愿意就算了。”
算计的目光又落到了秦月月身上,“玥玥过了十六岁生日也十七了,女孩子读那么多书不好……”
阮桂香的言外之意,沈兰芳自然懂的,不由得瞪了眼阮桂香。
阮桂香讪讪,低头扒饭,装作不在意,继续说道:“比如说校长有一个儿子,今年二十七岁,大十岁会疼人!”
沈兰芳已经在暴怒的边缘。
陆修远也帮衬着说,“妈,桂香,这事情真的是巧了。”
沈兰芳看着桌上这些人,心里明白了,这是有人算计自己呢。
阮桂香她妈见沈兰芳神情不定,连忙劝道:“大妹子,你要是愿意,校长说明天就让人上门提亲,这亲成了,你的后半辈子就有着落了,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孙子想想,若你不愿意,就刚才桂香说的话,你可以考虑一下。”
阮桂香她妈说话越来越露骨,秦月月听了这个血压飙升啊。
一瞬间哗啦一声,碗筷碎了一地,沈兰芳把桌子给掀了。
然后冷冷的说了句,“你儿子不是读书的那块料,早点把他送出去入伍或者进厂,都比你们在这里耍心眼管用。”
秦月月震惊了,外婆这精神状态领先自己好几十年。
难怪说老一辈是思想保守,行为开放。
今天一见果然炸裂。
沈兰芳牵着秦月月的手就离开,走到门口时,陆修远开始大叫,“娘,你就不能心疼一下你的亲儿子吗?”
沈兰芳回过头,语气嘲讽,“你十八岁就当爹了,你的儿子今年也有十八了,十八了,快到国家法定成人了,怎么,你抚养长大的儿子,是你用一半的岁数抚养的,你和你儿子年记平齐智商也是平齐?你今年也十八岁啊?”
秦月月憋笑憋的很辛苦,这时一条狗突然冲了过来,追着她跑。
有一个少年用公鸭嗓叫着,“大黄咬她!”
狗的速度太快,秦月月一闪身躲了过去,那条狗扑空了,但是它还是不依不饶的往前追。
秦月月被吓到了,她本能的喊道,“外婆救我!”
这是秦月月第一次叫沈兰芳外婆。
沈兰芳看到那条狗的时候,脸色煞白,她立马松开秦月月的手往那条狗跑去。
秦月月在心里呼喊,“欢欢救我,救我!”
禧欢掌握了身体健康,把沈兰芳一把抓了回来,同时那只狗咬住了她的腿。
沈兰芳瞬间惊慌了,“月月你……”
禧欢递了个安心的眼神给她,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刀,照着狗的脖子就刺了下去。
血溅了一身,有几滴溅到了脸上,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恐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