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拍的什么玩意儿呀?”小手绢儿气愤的喊嚷着:“也怪不得三狗子看不下去了?连我这不是当官的都看不过眼去啦!嫦娥那是多么高冷的一个女人啊?让你这是拍成什么样啦?简直成了荡妇啦!就算是为了卖货,也不能这么瞎编乱造吧?咱们国家,这些好东西,全让你们这些人给毁啦!”
王家有也觉得过分了,他掏出卫生纸,擦着脸上的口红,埋怨的说:“钱领导,不能这么拍吧?”
那印到脸上的口红,可真多,他不擦还好,越擦,脸上的那一片红越大,简直成了一个猴屁股。
王家有自己也看不见,还以为擦干净了。他继续埋怨着说:“虽然说,我们是为了推销产品,可也不能只是为了卖货,这么糟蹋我们祖先流传千百年来,在人们心目中的美好形象吧?依我说,咱们还是改一下吧?”
钱青青没说话,却看着王家有那红红的猴屁股脸,不禁笑得灿烂如桃花,“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把个王家有笑的莫名奇妙,王家有狐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上,问一旁的孙飞扬、三傻子,“你们笑什么呢?我脸上长花了?还是有屎啊?让你们笑的这么开心?”
三傻子捂着笑的发疼的肚子,尽力的控制住自己说:“二驴子哥,你放心吧,你的脸上没有屎,但是,却是真的开了花了,这人们老说走桃花运什么的,我以前没见过,这回算是长了见识,知道为什么叫桃花运啦!”
孙飞扬也笑着说:“王叔,您戴上一个红鼻子,都能去杂耍团玩球儿去啦。”
小手绢儿去三傻子屋里,拿水把手绢儿打湿了,使劲的给王家有脸上擦,好把那两片红云给他擦下来,一边埋怨他俩,“亏你俩还笑得出来?他自己看不着,你俩就不知道给他擦擦啊?”
三傻子“嘿嘿”笑着说:“这是你们女人的活儿,我们干了,会叫人骂变态的。”
孙飞扬笑着说:“这是我王叔的桃花运勋章,这是光荣的证明,我们怎么能多这个手啊?万一哪一个要是不愿意了,我们不是找骂吗?”
“谁骂呀?谁不愿意啊?”小手绢不满的说:“弄得这脸,跟个猴屁股似的,有什么好光荣的啊?让别人看见,不笑话死,才怪呢?”
王家有也教训他俩说:“就是,你俩在旁边看着,就不会帮我擦擦呀?就知道笑。”
孙飞扬眼睛瞥着钱青青,提醒他俩说:“只怕你俩高兴了,就会有别人不高兴啦。”
果不其然,钱青青看着小手绢儿满脸关切的,给王家有拿小手绢儿擦脸,那个死二驴子,竟然也不知道反对,还一脸享受的让那女人给擦。
钱青青不禁恼怒了起来,她一把扯开小手绢的手说:“我自己的男人,要擦,我自己会帮他擦的,用不着别的女人多手多脚的。”
“你说他是你的男人,我还说他是我的男人呢!”小手绢儿也不禁火起,再也不顾自己一贯的高冷形象,吼了起来,“我可是二驴子当着村里很多长辈的面,亲口说的,要跟我一起过日子的,你是一个什么东西啊?横插一杠子,就凭空出来,说他是你男人?”
“你那种包办婚姻,早就过时啦!”钱青青冷笑的说:“现在流行自由恋爱,只有我跟二驴子哥才是真心的,不信你问问二驴子哥,那天,二驴子哥可是跟我动了真情,跟我热烈的亲吻,还送了我好多的订情信物呢,”
“亲你一口,送你一点儿东西,就是二驴子相中你啦?”小手绢儿不屑的骂着:“啊呸!你个不要脸的!二驴子那是拿你当婊子呢,玩一回就算了,你也当真啦?你问问二驴子真喜欢你吗?二驴子真心喜欢的人,是我!我才是他一直以来的梦中情人呢!二驴子做梦都想跟我在一起呢!”
“啊呸!”钱青青也呸了小手绢儿一口,尖酸刻薄的骂:“你还有脸骂别人婊子,你当我不知道啊?你没跟你那个男人离婚之前,在那边干的那些肮脏事儿,你别当别人不知道啊?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做过的那些扒灰的丑事儿,好多人,都私底下当笑话议论呢。这才离婚回来,稳当了几天啊?就立起贞洁牌坊,开始说别人是婊子啦?你也配有脸说别人吗?”
“你再敢胡说八道,含血喷人,可别怪我撕烂了你这张臭嘴啊!”这回的小手绢儿,脸色都不是铁青了,白的没有一点儿血色。她颤抖着身体,用手指点着钱青青,愤怒的说。
钱青青自以为抓住了小手绢儿的狐狸尾巴,自然不肯放过,她双手插腰,仰着脸挑衅的说:“怎么,说到脸上了,挂不住啦?想打人啦?来啊?来啊?谁怕谁啊?别以为你个子比我高,我就怕了你了,真打起来,还不知道谁怕谁呢?”
小手绢儿过去从来没有打过架,更没有骂过人。刚才,她也是一时气愤,才脱口而出的,大概是看过别的女人骂架,感觉骂出来那么一句,心里会痛快一些。
可对方不但没有慑于她的气势,知难而退,反倒顶着牛上来,跟她叫板,小手绢儿反倒有些手足无措了,她不知道这个时候,是应该真的挥舞着九阴白骨爪,上去撕烂了那个骚狐狸精的嘴,还是应该退让一步,觅得一片海阔天空。
这个时候,其实,不管是王家有,或者三傻子他们,见势不妙,赶紧的在当中说句调停的话,给小手绢儿一个退步的台阶,小手绢儿还是非常愿意退下来的。人们不都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吗?
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就在王家有思考着该怎么说,才能说服她们两个人,不再争吵?三傻子想迈步插到她们中间,进行调解的时候,一双却从旁边跳了过来,挺身站在钱青青身旁,用手指点着小手绢儿骂着:“你个老巫婆,嚣张什么呀?你以为你个子比我小姨高,就牛逼啊?我们家这里三个人呢?还怕打不过你一个老妖婆呀?小姨,别怕!你打不过她,还有我跟我爸帮着你呢!上!打她个老妖婆满地找牙!”
钱青青这个气啊!现在这些孩子,这都是些什么人?怎么老有这种不是坑爹,就是坑爷爷的主儿出来呀?这回,竟然又出了一个坑小姨的?你以为你小姨,真能上去和人家打架啊?别忘了,你小姨我可是吃公粮的,我若是真跟农村泼妇似的,满大街撒泼打架,我那好不容易得来的铁饭碗,还端不端啦?
再说啦!你看看她那个大高个儿,比我高出一头还多呢,就我这小细胳膊小细腿的,能是她的对手吗?
她这里也在后悔,不该图一时的嘴痛快,说出那些只可背后议论,不可当面说出的坊间传言,也希望有一个人能出场调解调解,好制止这场不该发起的战争。
可这个一双,看热闹不闲事儿大的,从后面推着她就往前冲。
“小姨,别怕!打她!你要是打不过她,还有我呢!咱俩要是还打不过她,还有我爸呢!别看我爸平时在我娘跟前,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可真打起来,我爸劲儿可大的呢!打这个老妖婆,跟玩一样!咱们好好收拾收拾她!看她还敢不敢跟您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小手绢儿一看对方两个女人,气势汹汹的冲向自己,就连那个三傻子,也正一个劲儿的往前凑乎,倒底人家才是一家人呀!真是到了事情上,帮亲不帮理啊!亏自己还和三傻子是一个村的,还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也比不得他媳妇娘家的人亲啊!
那我怎么办?见势不妙,转身逃跑吗?我这些年,左怕右怕,怕来怕去,落得一个什么呀?还不是落得一个荡妇的恶名。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
老娘我今天,为了自己的名声,为了自己的爱情,我豁出去了!
不过,她们可是三个人,我能打得过她们吗?动起手来,她们是两个女的,年轻力壮,还有一个傻大黑粗的老爷们儿,真动手来,我怕是不是她们的对手吧?
转瞬之间,小手绢儿的心里,展开了激烈的思想斗争。
嗐!小手绢儿咬了咬牙,跺了跺脚,我这半辈子,老是顾虑这,顾虑那,净为别人考虑啦!从来就没有为自己的幸福着想过。如今,好不容易,老树开新花,枯树钻新芽,春心萌动了一回,说什么我也要坚持斗争,保卫一下这次的爱情。为了爱情,老娘我今天跟她们拼啦!三个人又怎么啦?也不见得老娘我就怕了你们!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先出手的为强,后下手的遭殃,今天老娘我给她豁出去了,别说你们三个人,就是天兵天将来了,为了保卫爱情,我也敢挠他几个满脸花!
想到这里,小手绢儿,牙一咬,心一横,眼一闭,张开留着长长指甲的九阴白骨爪,“啊!”“啊!”的大叫着,胡乱挥舞着爪子,冲向了对面。
钱青青说实话,本来就已经萌生了退意,有理不在声高,胜利也不一定非要靠武力嘛,现在是文明社会,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好好商量商量的嘛,干什么非得打个你死我活的呀?我这个人,还是比较大度的,实在不行,咱俩一人一半也是可以商量的嘛!人家现在很多有钱人,都在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呢。咱们俩,一个给他当红旗,一个当彩旗,一三五,二四六的,让他讲头跑,不就结了吗?干什么非要争个你死我活,有你没我的呀?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
钱青青被一双往前推着,往前走着,正自胡思乱想,猛一抬头,看到对面的小手绢儿,人高马大的挥舞着十只利爪,大喊大叫的冲杀了过来,这要是让她在自己那如花似玉的小脸蛋儿上,挠上那么一把,再漂亮也成了丑八怪了啦!自己还要指着这张小脸蛋儿,迷惑二驴子哥哥呢,要是挠花了脸,那还有什么资本和她争啊?何况她那大个子,我就是想给她也挠个花脸,也够不着她啊?这买卖怎么琢磨,也不怎么不划算啊,还是先闪了,等她冷静冷静,再跟她慢慢商量吧。想到这里,她立刻惊叫了一声,转头就回跑。
一双一见前面的挡箭牌跑了,这又不是自己的事情,何苦为了别人的事情拼命啊?何况对面这个老巫婆,好像还真发了狠,披头散发的,完全没有了过去那温文尔雅的气质,简直成了一个疯婆子,横的怕楞的,楞的怕冲的,冲的还怕不要命的呢!我为什么要跟她拼命啊?我又没想过要跟她抢那个二驴子?
想到这里,一双喊了一声“老爸,这老妖婆疯了,我跟我跟小姨,先到后面,给您观敌掠阵,帮您加油打气,您先抵挡她一下,挫挫她的锐气,等把她打趴下了,我跟小姨再来收拾她。”
三傻子心说:“我什么时候?想过要过来,帮你们打架来了?我是过来拉架的,别让你们真打起来就行。”
这么想着,他迎着小手绢儿上去,说:“小姑,别……”他刚想说别冲动,冲动是魔鬼,咱们都是自己人,别为了一个二驴子,打个你死我活的,这样传出去,还不让别人笑掉大牙啊?有什么事情,咱们坐下来好好商量嘛。
可没等他把该说的话说出来,那小手绢儿,个也高,腿也长,速度也快,没等三傻子反应过来,小手绢儿已经冲到了跟前。
王家有在后面还琢磨着,怎么能够让这两个女人和平解决呢?可他猛然抬头一看,就见三傻子,腆着一张黑脸,笑呵呵的还往前凑乎呢,也不看看,那小手绢儿张着嘴,闭着眼,“啊!”“啊!”的叫着,两只手如同疯魔似的,挥舞着爪子,胡抓乱挠呢。
这三傻子,你是真傻假傻啊?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知道躲躲啊?
他这么想着,嘴里也急的喊了出来:“三傻子,你别往前凑啦!别让他挠你一把!”
三傻子听到二驴子的喊声,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还想问一下,“二驴子哥,躲什么呀?”
说时迟那时快,没等他问呢,三傻子的脸上,瞬间就挨了一爪,那小手绢儿也不用干什么农活儿,没事儿总留着长长的指甲,上面还涂了大红的指甲油,那十个手指头上的指甲。被她没事儿修理的,个个都像锋利的小刀一样,这一爪子下去,三傻子那脸上,立刻就开了花,泛起五道血流。
三傻子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二驴子哥是让我躲这个呀?可也明白过来了,还有什么用啊?都已经被她挠上啦!什么都晚了啦!
哎呦~还不晚!还有一只爪子没落下来呢!
三傻子这回也麻利了起来,他赶紧伸手捉住了正要再次袭来的另一只利爪。
这只爪子刚捉住,另一只抽回去的爪子又挠了过来,还别说,这小手绢儿真打起架来,这速度可是真够快的,三傻子哪里还敢怠慢啊?他赶紧腾出一只手来,再去捉小手绢儿的另一只爪子,同时脑袋尽力的往旁边偏着,别没等捉住她的爪子,脸又被她挠上了。
小手绢儿闭着眼,也不睁眼看看,她的劲敌,其实已经被她的气势,给吓跑了,她还着急,我这两只手,要是都让这个三傻子给抓住了,等那两个丫头片子若是冲上来,还不想怎么收拾我,就怎么收拾我啊?这哪里还能有我的好呀!
小手绢儿到底是结过婚的女人,知道男人的身上,什么地方,是最脆弱的,况且,这个三傻子捉住她的两只手,小手绢儿都不用睁眼,凭感觉,就知道大概的位置,她一急之间,抬起膝盖,重重的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