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情。
君长容唇角蠕动:“儿臣领罚!”
下一秒,两个侍卫拿着巴掌宽的板子,走到君长容面前。
另外两个侍卫抬上一张足以趴得下一个人的板凳。
“容王得罪了。”
说着便举起了板子。
“皇上为什么不惩罚那个女人?反而惩罚臣妾的儿子?”
眼看板子快要落到君长容身上,下一秒枊贵妃跪着爬到君长容身边,整个身子挡住即将落到君长容身上的板子。
并且出言指责皇上。
“碰!”
君临单手重重拍在桌上,现场所有人的心脏都被吓了一跳。
“枊贵妃你放肆,你是在教朕做事?”从未对着枊香发过脾气的君临,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当场呵斥:“看来这几年你真是过得太过舒坦,连儿子女儿都教不好。”
话落,君临的眼神恶狠狠地看了一眼装模作样的君琳,又看了一眼趴在凳子上的君长容。
看着这一对儿女,又看了眼地上的尸体与君琳沾上血的手。
忽然他有些失落。
哪个朝代的公主,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场杀人?估计也只有这个八公主了。
“怪朕,太过宠你,以至于堂堂八公主草菅人命。”
苏芯眼看着局势越来越不对,她垂在一侧的手开始微微冒着冷汗。
这不对呀,明明是她与八公主一起设的局,想要搞掉零雪,可怎么一转眼这局势不但被扭转,反而还连累起了什么都没做的君长容?
还有就是,为什么君长容要主动认错领罚?
很显然君长容的主动认错,君临的当场责怪与惩罚都是苏芯意料之外的事。
这可怎么办?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马君临并没等苏芯想到办法,便直接下令。
“来人,将枊贵妃拖走,继续打。”
话落,枊香被拖到一边。
重重的板子噼里啪啦地在和心殿响起。
一板一板打在君长容身上。
可此时,男人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完全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苏清瑶静静站在一侧,看着眼前的一切。
耳边的板子继续响着。
一直以来忍着的男人终于发出阵阵轻叫声。
很快,他屁股上的衣服便被血染红。
三十大板对一个男人来说,其实不算什么。
最后一板子落下,君临瞥了一眼君长容。
见他没有哭哭啼啼,脸上绷紧的表情总算有一丝丝缓解。
侍卫收了板子,君长容脸色略苍白,额间有汗。
他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身子微微一踉跄,差点摔倒。
好在旁边的侍卫扶了他一下。
“哥哥,呜呜呜!”
君琳很喜欢君长容。
如今看着哥哥被无缘无故被打的屁股上全是血,她心揪得慌。
二话不说,爬到君临面前。
“父皇,整件事与七哥无关,都怪这个女人,是这个女人叫来那个乞丐想要试图,试图……呜呜”
许是玷污二字,君琳说不出口,一提到这件事她便难过地哭了起来。
“皇上,公主说得没错,就是零雪!”
“皇上请皇上明察,如此恶毒的女人,臣妾恳请皇上将她打入天牢吧,零雪此女心思不正,日后定会出大事的”
许是因为自己的儿子被打得血肉模糊,枊贵妃此时心中只有愤怒。
左手拿着手帕,右手长长的护甲陷入掌心。
枊香发誓,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要把那个叫零雪的贱女人弄进天牢,到时定要让那个女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要让对方后悔与自己为敌!
论倒打一耙,说实话,谁都比不上枊香。
君临没有说话,抬眸一一扫了一眼刚才争先恐后指责苏清瑶的人。
众人见状,本想继续说些什么,但感受到皇上那冰冷的视线后,立即闭了嘴。
只不过,他们所有人包括君长容,枊贵妃,君琳,慕倾,他们一致认为零雪今天肯定逃不掉。
毕竟,在君琳等亲人面前,零雪对于君琳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加之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向来不待见君宴,更何况是对方未过门的媳妇?
可下一秒,君临的举动令所有人都失望了。
君临扫视一圈后,最终视线停留在苏清瑶身上。
“零雪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君临让自己解释,苏清瑶非常意外。
君临脑袋被驴踢了吗?为何几次迁就自己?
好像是从上次陈公公到怡和院请自己入宫替皇后看病,自那时起他对自己的态度便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反转。
毕竟刚才君临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时,苏清瑶以为眼前这个皇上又会一言不发,直接叫人把自己拖出去砍了。
因为这一次发生在君琳身上的事情,可比上一次自己顶撞他严重多了。
“启禀皇上,想必不管民女怎么说都不会有人相信。”苏清瑶回神,跪在地上先是磕了个头,随即挺着腰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君临:“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请当事人来讲讲好了。”
苏清瑶脸上带笑,看向如死狗一般倒在地上,嘴角还流着血的乞丐。
此时,君临这才看到地上还躺着一个光着上半身子脏兮兮的中年男子。
“此人是谁?”
看着男子的模样,君临明知他的身份,却还是当着众人的面询问。
许是替许多不了解情况的人问的。
“他呀?就是轻薄了公主的那个乞丐呀!”苏清瑶笑着回应。
苏芯想说话,可是她的速度没有苏清瑶快。
硬生生被对方抢先了一步。
在苏清瑶说完后,苏芯并未放弃,紧接着她的话开口道:“启禀皇上,这个乞丐就是零姑娘收买的,是她让这个乞丐混进八公主府来的。”她要先下手为强。
可是苏芯完全没有注意到,枊香,以及君临看着她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冰冷。
果然,苏清瑶听完苏芯的话后,整个人的两只眼睛都亮了起来。
刚才,她还愁没办法拖她下水呢。
如今,这机会它不就来了?
“哦?容侧妃,你说这人是我收买的,可有什么证据?而且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人是混进八公主府的?”苏清瑶微笑着看向苏芯,没有给对方一点反驳的机会:“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容侧妃也是第一次来八公主府吧?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个乞丐不是八公主府里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