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茉回轻轻叹了口气,直接将那装有珍贵画卷的盒子放置在他身旁雕花繁复的紫檀桌上。
“无功不受禄,这样贵重的画作,我实难接受,多谢韩庄主您的美意,心领了。”
韩子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手执折扇轻轻挑开画盒一角,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哎呀,我宋某人赠出之物,向来是有去无回,二小姐这般推拒,可真是让我左右为难了。”
凌茉回抿着嘴唇,眼神中闪烁着坚决,再次抱起那沉甸甸的盒子。
“那么,就请允许我之后差人将等价值的银钱送至韩庄,以示我对您慷慨的尊重与感谢。”
韩子丰似是权衡片刻,最终点头应允:“好吧,拗不过你,就依你所言行事。”
正当凌茉回准备施礼告退之际,一旁伺候的小厮忽地凑近:“老爷,您的肩膀旧伤又开始疼了吗?是否需要小的立即为您请大夫前来?”
“你的肩膀怎会如此?”凌茉回不禁多问了一句。
韩子丰微笑着,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从前骑马不慎跌落,那次肩膀骨折,自此留下了难以根治的隐患。”
见状,凌茉回毫不犹豫地走近,将手中的盒子轻放在桌上:“我自幼学习医术,虽非精通,但或许能略尽绵薄之力,让我瞧瞧。”
韩子丰未加拒绝,优雅地伸出受伤的臂膀,显得有些好奇和期待。
凌茉回一番细致的检查之后,果断开口:“为确保疗效,需要脱去上衣,我将为你施以针灸治疗。”
韩子丰听闻,不禁微微一愣,显然未料到眼前这位端庄的大家闺秀竟如此直截了当,一时间竟有些局促不安,心中暗笑自己,怎会觉得自己被女子调戏了?
最终,在凌茉回不容置疑的目光下,韩子丰解下了外衣。
凌茉回手持细长银针,手法熟练,一针接着一针,准确无误地落在关键穴位上。
“韩庄主,现在感觉如何?”凌茉回一边收针,一边关切地询问。
“真乃神医也!我从未料到二小姐医术竟如此高明,与古代名医华佗相比也不遑多让。”韩子丰赞叹道。
凌茉回谦逊地笑笑,整理着针灸用具:“韩庄主谬赞了,我的医术不过是皮毛,远不足挂齿。”
“这画就当作诊金吧,你若执意推辞,反倒是让我心里难安了。”韩子丰诚恳地说。
凌茉回皱了皱眉,面露犹豫:“这实在太贵重,区区针灸岂能与此相提并论。”
“不必介怀,若今后身体有不适,我还得劳烦凌小姐。”韩子丰的话语中满是信任。
正交谈间,傅言晟的身影出现在门外,韩子丰匆匆披上衣物,衣襟尚未整理妥帖。
“凌茉回!你何时能安分些!”
傅言晟大步流星走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容分说地拉着她离开。
马车中,傅言晟一言不发,车厢内弥漫着压抑的氛围,凌茉回回想起上次车内的不愉快经历,心有余悸,不敢轻易动弹。
终于抵达大学士府,凌茉回如释重负,正待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空间,却被傅言晟猛然拥入怀中。
“傅言晟!你干什么!”凌茉回的声音在空气中猛地炸开,夹杂着惊愕与羞恼。
他轻轻一笑,手臂紧拥着她,体温透过衣物传递,令她脸颊不禁泛起了红晕。
两人姿态亲密无间,无视周围目光,径直向府邸深处踱步而去。
凌茉回感觉到周围投来的异样眼光,羞愧之情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化为一阵风,或是寻到一个地缝隐匿起来,逃离这令人尴尬的局面。
“傅言晟,你发什么疯?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不在乎面子,我还想要呢!”
她低声抱怨,拳头雨点般落在他坚实如铁的胸膛上。
在外人看来,这一幕不过是热恋中的小情侣之间的甜蜜嬉闹,无人知晓凌茉回内心的慌乱与挣扎。
与此同时,在翠绿环绕、花朵争艳的翠园内,张兮月与张氏正沉浸在自然之美中,不料二人突兀的出现打破了这份宁静。
张兮月的目光瞬间锁定了他们,嫉妒如同野火燎原,将她的眼眸烧得通红。
“表哥!”她欲起身追赶,却被张氏有力的手紧紧按住衣袖。
“姑母……表哥他……”她的话语里满是不甘。
“他大概是被凌茉回灌了**汤,我不放心,得去看看。”
张氏语气温和却坚定,没有半分松懈之意,“即便是真的被灌了什么**汤,那也是人家夫妻间的事情,你就别去添乱了。”
张兮月闻言,愤怒在心中翻腾,牙齿几乎要咬碎这口气。
……
转瞬之间,凌茉回已被傅言晟轻巧地放置在床上,整个人天旋地转,直到世界停止旋转,她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傅言晟!你……快停下!”她的声音带着颤音,既有惊慌也有坚决。
“停下?好让你的心跑去别的男人那里?”傅言晟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抗拒的魅惑,边说边缓缓解开腰带,每一步靠近都像是在宣布主权。
“我没有!”凌茉回的反驳显得那么无力。
“还嘴硬!”傅言晟猛然一拽,她便落入了他宽广的怀抱。
他那高大身躯如同山岳压顶,随后冰冷而强烈的吻,带着一丝怒意,席卷了她的感官。
她的衣物被迅速褪去,只余单薄的亵衣,领口被轻轻拉开,露出一片苍白而凌乱的肌肤。
正当气氛紧张至极时,门外突然响起墨画焦急的声音:“小姐,三小姐路上不慎扭伤了脚,现在正等候在大厅中!”
傅言晟的动作戛然而止,随即恢复了冷峻,自傅自地穿戴整齐。
刚刚的柔情蜜意仿佛从来不曾存在,只留下一室尴尬。
凌茉回傅不得许多,飞快地整理好衣衫,紧跟其后出了门。
抵达大厅,傅言晟已横抱起面色苍白的凌芷云,动作轻柔地将她安置在椅子旁,细致地托起她受伤的脚,眼神里满是关切。
这一幕,让凌茉回心中五味杂陈——对他人,他是如此温文尔雅,对自己,却常常如狂风骤雨。
她定了定神,故作镇定地步入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