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茉回的声音虽轻,却如锤击一般落在墨画心上,让她恍如被一阵清风吹散了迷雾。
“对哦,我怎么这么快就忘了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
墨画眼眸中闪过一丝懊恼,随即更加坚定地站在小姐这边,“小姐说得太对了,为何男人一示弱,我们就要卑躬屈膝,仿佛失去了一切自主的权利?”
她的话里带有一种觉醒的意味,仿佛在这一刻,她与小姐一同成长,明白了身为女性应有的骄傲与立场。
夜幕降临,深邃的夜空中点缀着几颗疏星,秋风轻拂,带着一丝丝凉意,仿佛能吹进人的心底。
傅言晟独自坐在庭院中央,手中握着一只古朴的酒壶,那琥珀色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映照出他眼中难以言喻的孤独与落寞。
四周的寂静,仿佛成了他内心世界的写照,无尽的空旷与寥落。
墨一缓缓步入院中,目光温和而充满关切。
“大人,少夫人的房间已经熄灯,应该是歇息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慰。
傅言晟低垂的眼帘下,是掩藏不住的自嘲与苦涩,“是啊,该休息的都休息了,只有我这个失败者,在这无尽的夜中,与寂寞为伴。”
他的自嘲中,夹杂着深深的无奈与疲惫。
墨一见状,心中五味杂陈,为主子的忧伤感到心疼。
“大人,虽然少夫人目前对您尚未恢复情感,但请相信,情感这东西,是可以慢慢培养起来的。只要您日后更加细心呵护,用真心去感化,少夫人定会被您的诚意所动。”
墨一的话像是冬日里的一缕暖阳,试图驱散傅言晟心中的阴霾。
傅言晟闻言,眼神中闪过一抹异彩,仰头将壶中美酒一饮而尽,声音清冽而又决绝:“你说得对,我会用自己的方式,一点一滴赢回她的心。”
那份坚定不移的决心,透露出他对这份情感的执着与自信,仿佛在他眼中,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征服的。
次日破晓,晨光初现,凌茉回在这样一个充满希望的时刻,收到了一份意外的邀请。
郑家轩作为信使,带着徐晏清的邀请来到她的面前。
郑家轩与徐晏清因工作上的合作而建立起不错的友谊,此刻他显得有些犹豫,但更多的是好奇。
“姐,徐兄突然提出要见你,具体原因不明,你打算去赴约吗?”
他的询问中带着一丝试探。
凌茉回神色自若,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当然要去!正好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的语气轻松,似乎对任何挑战都充满兴趣。
面对郑家轩的好意,她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笑道:“你安心准备你的功课吧,这种小事姐姐自己可以处理得来。”
郑家轩看着她,突然发现凌茉回似乎又比之前高挑了一些,那不经意间散发的自信与优雅,让他不由得心生敬佩。
“最近你好像真的又长高了些!”
他的言语中带着些微的惊讶。
凌茉回一笑置之,转身朝着月轩楼的方向行去。
徐晏清早已在那里等待多时,一见到凌茉回的身影,便迫不及待地展现出他的真诚与热忱。
“今日唐突邀请少夫人,多谢您能拨冗前来。”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尊重与感激。
凌茉回目光冷静,直入主题,“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她知道,任何客套都是多余。
徐晏清抿了抿嘴,轻叹一口气,终是开口道:“听闻傅大人打算与芷云和离……”
言至此,他顿了顿,似乎在考量着措辞。
凌茉回的心思何其敏锐,她已猜到对方的目的,“这件事,是芷云告诉你的吧?”
她淡淡反问,不露声色地探询。
徐晏清点了点头,追问:“还听说少夫人对首辅大人情深似海,以至于无法容忍芷云的存在,此事当真?”
他的语调里带着几分谨慎,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凌茉回垂眸,没有正面回应,而是反问道:“芷云就是这样向你描述的?”
她的语气平缓,却藏着锋芒,显然不认同这样的说法。
徐晏清沉声道:“云儿已经难过至极,甚至到了要和离的地步,我想事情恐怕并非空穴来风。”
他的言语间流露出对凌芷云的深切关怀。
凌茉回闻言,眉毛轻轻一挑,带着些许挑衅意味,“所以,你是希望我能够对芷云手下留情?”
她的笑容中藏着一抹锐利,仿佛已洞察到对方的真实意图。
徐晏清短暂的沉默之后,依然坚持己见:“少夫人,我深知您是通情达理之人,应当理解在这个世道上,女子的生存远比男子艰难。若您执意让芷云和离,那她往后的生活可怎么办?”
他的话语中带着恳求,也透露出对凌芷云未来的担忧。
凌茉回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既然你如此钟情于她,为何不干脆娶她回家,这岂不是皆大欢喜?”
她的调侃中夹杂着一丝讽刺,似是在质疑徐晏清的动机与做法。
徐晏清一愣,连忙辩解:“少夫人莫开此玩笑,芷云毕竟是傅首辅的侧室,身份特殊。”
“你心里明镜似的,她的身份摆在那里,你觉得你来为她求情,合适吗?”
凌茉回的嘴角挂着一抹微妙的笑容,似乎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我,我只是不忍心看芷云受苦。以往每次见到您,都觉得您是个胸怀宽广、善解人意的女子,不似那些只考虑个人私欲便为难同性的狭隘之人。希望少夫人能够大发慈悲,给芷云一条生路。”
徐晏清的话语中,既有恳求,也有对凌茉回品德的高度评价,企图唤起她心中的善良与宽容。
凌茉回的脸色渐渐凝重,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她的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声音低沉而清晰:“徐晏清,如果你真的信任我的人格,就该明白,我根本不会去和后院那些女子争夺所谓的宠爱与地位。凌芷云的和离之事,纯粹是她自己种下的因,自食其果,与其他任何人,包括我,都没有丝毫关系。”
徐晏清闻言,神色错愕,嘴巴微微张开,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消息:“可是,芷云……芷云她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