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朴振赫的话,朴俊万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
在朴振赫的日记里曾经说过,父亲摸下巴说明他产生了兴趣。
‘嗯,我已经成功地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令朴振赫更有自信了,他继续说道:
“我知道您对我不满意,而且我也承认问题在我,所以我才提出希望到能发挥我能力的地方去工作,我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改变您对我的印象,这就是我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
朴振赫知道,如果自己在总部挂个虚职,就这么一直待下去也没有问题。
但那样的话,自己是在坐以待毙,等于给了敌人充分的时间来打击自己。
因此,他选择了主动出击。
他不能再在集团总部这样无所事事了,而是应当去业务一线,展现并证明自己的能力。
朴俊万的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看来他觉得朴振赫在吹牛说大话,但朴振赫心里明白,父亲的表情说明他听进去了。
这是基于过去销售的经验,得出的结论。
朴俊万伸手端起茶杯,但两眼却仍旧直视着儿子。
突然间,他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被朴俊万这么一问,朴振赫瞬间愣住了。
他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脑子一时间停止了转动。
朴俊万喝了一口茶,然后笑着说道:
“自从上次出事以后,你怎么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看来,突然晕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啊。”
听父亲这么说,朴振赫暗暗地长出了一口气。
‘见鬼!吓我一跳!’
他还以为自己以前是柳正杰的事情,被父亲识破了呢。
见父亲很高兴看到这种变化,他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朴俊万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叼在了嘴里。
“看来,你对经营家族企业有兴趣了。那好啊,作为家族的长孙,以后是有机会继承家族企业的......
不过,我可没有说过,要把经营权交给你,在这一点上,我和上一辈的人不太一样,不会把企业交给一个只靠出身而毫无能力的人。
会长的职位事关几十万企业员工和他们背后的家庭,把这么重要的位子交给一个没有能力的人,我是不会那样做的。”
说着,朴俊万点上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朴振赫觉得父亲的这番话,并非出自他的真心。
“会长,您是想打破家族的长子继承制度吗?那么做,恐怕是有条件的吧?”
“条件?”
“是的,只有在我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时,才可能打破这个传统,难道不是这样吗?”
听了儿子的话,朴俊万笑了一下,说道:
“你觉得,作为dS集团的会长,我朴俊万做不到,是吗?”
“怎么会做不到呢?您当然做得到,不过那样的话,势必会在家族内部引起轩然大波,您打算如何平息这些风波?
企业并不属于会长一个人,会长需要众人的支持,特别是董事会和股东的支持。
还有一点,您打算如何向已经退居二线的公司元老们解释此事?他们可都是根据长子继承制度,把您推举为会长后退出经营层的,作为公司的元老,他们还具有相当大的影响力,您觉得能说服他们,接受您的决定吗? 我相信这些问题,您不会没有考虑过。”
听完儿子的这番陈词,朴俊万一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试图在说服我,把会长的职位传给你吗?”
“哪里哪里,我怎么敢来说服您呢?不过是说出我的见解罢了。
如果您能给我机会,我愿意向众人证明自己的能力,堂堂正正地坐到会长的位置上。这样既没有违背传统,同时还遵照你说的,把企业交给了有能力的人。”
“哈哈,能这么说,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为什么进了一趟医院,你的变化会这么大?”
朴俊万的语气中,透露着对儿子的赞赏。
然后,他把还没有抽完的烟,按灭在了烟灰缸里。
“好,我支持你去做想做的事情,回头我跟吴馆长打个招呼,你就去集团的美术馆吧。”
“不,我并不是想去那里。”
“不想去那里?”
朴俊万的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
在朴家,没有人不知道朴振赫喜欢绘画。
从中学的时候开始,他就痴迷上了画画,因此还耽误了学习,被朴俊万撕掉的画布就有几十张。
上次,他一眼就看出了书房内的那幅画是赝品,所以朴俊万想当然地认为,他依然喜欢绘画。
“上次你指出那幅画是赝品,难道不是因为想去美术馆工作吗?”
“去那里我能做什么呢?每天组织画家开画展?您也知道,在那里是无法向别人证明我的经营管理能力的。
而且,在吴馆长的手下,我可能有施展的机会吗?”
“看来你,是真的想参与公司的实际运营啊。”
朴俊万一直自信地以为,自己知道儿子在想什么,所以才耐下心来,听儿子说到现在。
他觉得儿子说这么多,无非是一时兴起,想要为自己争取一下继承家族企业的机会。
可儿子竟然说,去美术馆无法证明自己的能力。
朴俊万不由得内心一惊,看来他是真的在觊觎会长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