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黄秘书说完,朴俊万把两手撑在办公桌上,说道:
“也就是说,振赫去见了姥爷以后,问题得到了神速的解决,对吗?”
“是的,可以推断是少爷用那块地,与李钟武会长达成了交易。”
“这怎么可能?!”
朴俊万站起身来,走到右边靠墙的小吧台,拿起了一瓶威士忌。
“你要来一杯吗?”
“不了,会长。”
朴俊万打开瓶盖,给自己倒上了一小杯威士忌。
“那块地是新都市开发的地块,这种我们都不知道的消息,振赫是怎么知道的?”
“我敢说,事先知道这件事的人,不会超过五个。”
朴俊万转过身来,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你的意思是,振赫是那五个人中的一个?”
黄秘书无法回答。
因为他觉得,朴振赫不太可能是那五个人中的一个。
不要说五个人,就是名单扩展到10个、20个人,朴振赫也不太可能被列入其中。
那他是如何找到那块地的?黄秘书只能说,这是一个无法解开的谜题。
朴俊万端着威士忌,不停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黄秘书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是他运气爆棚,正好押中了那块地?……不太可能,这种可能性太小了……他用了公司仅有的1000亿资金,所有人都说这是在赌博,可结果他不但买对了,还漂亮地说服了李钟武……我去找过那个老爷子,根本就是软硬不吃。”
看到朴俊万在不住地喃喃自语,黄秘书小心地开口说道:
“会不会,因为是外孙……”
“他根本就不认什么亲戚!”
朴俊万绞尽了脑汁,还是没能找到答案。
“听说为了找地,他亲自去跑的?”
“是的,他只带着秘书,用了一周的时间,跑了许多地方。”
“难道说,他在现场看到了什么?”
朴俊万一口把杯中的酒喝完,然后用手指着黄秘书。
“他都去了什么地方?是大家都不考虑的地方吗?”
“不是,去的都是大家认为存在可能性的地方。”
“嗯,这么看来……是恰好被他押中了……然后,把所有的钱都投了进去,豪赌了一把?”
“只能这么解释了,上次汇报工作时,他就说过打算和东井公司做交易,为了做成交易,所以事先找到地块,把它拿在了手里。”
“嗯,先把交易的关键,也就是那块地拿到手……然后,去和那个老爷子达成了交易,是这样吧?这一步一步的,干得漂亮是真漂亮,但怎么想,都感觉运气太好了,好得令人难以置信!”
黄秘书走过去拿起酒瓶,又给会长的杯子里倒上了酒,然后说道:
“下围棋时,在形势不利时,冒着巨大的风险下出的扭转败局的那一招,被人们称为胜负手,而下出胜负手的人,又被称为胜负师,这样的人通常具有强烈的求胜欲,且性格坚韧。”
“胜负师?振赫有这样的魄力吗?”
“事实胜于雄辩,通过这件事情,说他是胜负师也不为过了。”
“嗯,胜负师……”
朴俊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就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当、当、当~
“进来。”
门开了,一名战略企划室的职员走进来,把一张便签纸递给了黄秘书。
黄秘书看过以后,惊讶地看向朴俊万。
“怎么啦?”
“李钟武会长联系了大洋律师事务所。”
“大洋律师事务所?为什么?”
朴俊万停住了,看着黄秘书。
黄秘书说道:
“李钟武会长等家族成员的财产管理,是由大洋律师事务所负责的,可能是要把公司的股份给少爷……”
“呵呵,老爷子的动作好快啊。”
“少爷不会是要投奔东井那边吧?”
朴俊万摇了摇头。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夜幕下的钟路,说道:
“如果他真的做出了选择,老爷子就不会这么着急了,一定是他没有选择东井产业。”
“会长,您看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有所动作?如果听之任之,少爷真的去了东井产业,那就不好办了。”
“嗯,你说得对,新年发布人事任命的时候,把振赫也加进去吧。”
“是。”
黄秘书满面笑容地答道。
朴俊万也笑了,然后自言自语道:
“振赫是胜负师……”
他站在窗前,欣赏着首尔的夜景,慢慢地品尝着杯中的威士忌。
*** *** ***
从姥爷家出来以后,朴振赫并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公司。
一进公司,他就看到玄易洙和机构调整本部的人还在加班,其中一部分人在整理巴斯马亚项目应收款的账目。
朴振赫过去给他们加油鼓劲儿后,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玄易洙也来到了他的办公室,一进门就兴奋地说道:
“本部长,问题都解决了,您可真是太厉害了!”
“干什么这么大惊小怪的?”
“您不仅解决了巴斯马亚项目应收款的问题,还把那块地卖了两倍的价格,我怎么能兴奋呢?”
“咱们买地的时候,新都市开发计划还没有公布,现在的情况则不同了,既然情况发生了变化,价格自然也要有变化喽。”
“公司一下子就活过来了!”
“最关键的资金问题解决了,机构调整是不是就更加游刃有余了?”
“是的,建议进一步提高自愿离职人员的补偿金,原本计划根据工作年限,支付24个月到36个月的工资,现在资金充裕了,可以所有人都统一支付48个月的工资。”
听了玄易洙的话,朴振赫不无遗憾地说道:
“必须得推行自愿离职吗?”
“只进行公司中高层的整理,也不是不可以,但那样的话,机构调整就会不彻底。对于一般员工推行自愿离职,还是有必要的,”
“也是,如果不进一步精简人员,人工成本压不下来,工作效率也提高不上去。不过,每个部门一定要减多少人,不要那样搞,还是让大家自愿吧。”
“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