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舟缓缓地低下头,目光温柔地落在身旁的任如意身上,轻声说道:“如意,这条路崎岖不平,恐怕坐马车会有些颠簸,不如我们改乘马匹吧,这样能更轻松些。”
任如意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好呀。”
只见宁远舟伸出手臂,轻松而稳稳地将任如意拦腰抱起,小心翼翼地放置于马背之上。
紧接着,他动作矫健地翻身跃上马背,紧贴着任如意坐下。
宁远舟左手提着装满物品的篮子,右手则自然而然地环绕在任如意的胸前,紧紧握住缰绳。
由于宁远舟身材高挑修长,而任如意恰好只到他胸口的位置,因此即使她坐在前方,也完全不会遮挡他的视线。
此刻,任如意的背部与宁远舟宽厚坚实的胸膛紧密相贴。
宁远舟垂下眼眸,凝视着怀中娇俏可人的任如意,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宠溺的微笑。
“娘子……”宁远舟低声呢喃,轻柔地亲吻了一下任如意娇嫩的脸颊,“刚才你称呼我为‘夫君’时,那声音犹如天籁般悦耳动听。”
任如意不禁羞红了脸,嗔怪道:“只是随口应和掌柜的一句话罢了,你怎会如此在意?”
宁远舟却不以为意,固执地说:“不管怎样,既然你已经叫出口了,那就代表这是真心话。”
说完,他再次轻啄了一下任如意的额头,眼中满是深情。
宁远舟将下巴靠在了任如意的头顶上:“而且,我们本来就是要成亲的了,娘子的称呼,也可以改了。”
“婚事还没有办,万一有什么变故呢?”任如意双手,也握在了宁远舟扯着缰绳的手上。
“如意,这么不吉利的话,可不兴说。”宁远舟慌了。
“我就说说而已嘛。”任如意小声说道。
“不行。”宁远舟摇了摇头,“不好的话,你都不许说。”
“好。”任如意顺着宁远舟的话。
宁远舟开口道:“如意,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嗯。”
很快,宁远舟和任如意两人就到了目的地。
这林间深处的小土丘,有几个坟包。
“如意,我们到了。”宁远舟自己下了马,然后伸手,搀扶着任如意下了马。
然后宁远舟拎着篮子,在几个墓碑前摆上了菜肴和点心,任如意在一边帮忙倒着酒水。
宁远舟在坟前点着了香,然后跪在了地上:“爹,我带着我的夫人来看你了。”
任如意也跟着宁远舟,跪在了地上:“爹,儿媳如意来看爹了。”
然后宁远舟牵着任如意,走到旁边的坟墓,宁远舟自己跪在了地上,但是却将自己的衣摆垫在了地上,给任如意垫着。
“娘,我和夫人来看你了。”宁远舟看着那墓碑说道,“如意很好,娘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夫人的。”
任如意看着那墓碑,道:“娘,你放心,我会保护好夫君的。”
宁远舟转过脸,看向了任如意:“是我“保护好夫人才对。”
任如意眼神坚定地看着宁远舟,嘴角微微上扬,挑起一边的眉毛,似笑非笑地说道,“怎么?难道你觉得我没有能力保护你吗?”
宁远舟听后不禁莞尔一笑,他温柔地注视着任如意,眼中满是宠溺和信任:“不,夫人当然有能力保护我。只是身为男子,理应护得妻儿周全,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不过,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需要夫人来保护我,那夫人可一定要好好保护我啊。”
任如意感受到了宁远舟话语中的深情厚意,她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回应道:“那是自然。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需要,我都会倾尽全力守护在你身边。”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彼此间的默契与爱意尽在不言中。
宁远舟紧紧地握着任如意的手,眼神深情而坚定地凝视着眼前母亲的墓碑,轻声说道:“娘啊,曾经您一直忧心忡忡,生怕孩儿找不到心仪之人,但如今我已寻觅到那位能与我真心相待之人——如意。想必您一定会为此深感欣慰吧?”
他微微侧过头去,看着身旁面带微笑、美眸中唯有自己身影的任如意,心中满溢着幸福和满足之情,继续喃喃自语道:“如意她确实美好至极,乃是我此生都会倍加珍爱之人。我坚信,若您尚在世,定会对如意喜爱有加。”
此时此刻,任如意的双眸亦始终停留在宁远舟身上,那其中蕴含的爱意仿佛能够融化一切坚冰。
两人四目交汇间,仿佛周围的时间都凝固了一般,只剩下彼此浓浓的情意流转不息。
接着,宁远舟缓缓起身,牵着任如意一同来到宋老堂主的坟茔前跪下。
他先是深吸一口气,然后端起酒杯,将其中的美酒倾洒于地,同时对着墓碑恭敬地禀告道:“义父在上,我来看您了!我幸不负您所望,带领众兄弟们平安归来,终于回到了梧国故土。”
稍稍停顿片刻后,宁远舟再次斟满一杯酒,继续说道:“此外,我还成功带回了圣上亲自颁发的雪冤诏,为那些曾浴血奋战、却背负冤屈的天道弟兄们彻底洗脱了罪名。”
说到此处,宁远舟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一些,因为他深知宋老堂主生前最为牵挂之事,便是六道堂及其道众的命运前途。
“义父,远舟把兄弟们带回来了!元禄、钱昭、柴明、孙朗、于十三、丁辉、蒋穹……大家一个不少,全都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哦,对了,还有那十四位不幸遇难的兄弟们的骨灰,我们也一并带回并妥善安葬了,请义父放心。”
任如意深知宁远舟定有许多话要单独对义父诉说,于是便默默退至一旁,远远望着宁远舟,给他留出足够的独处空间。
相较于宁远舟的亲生父母,六道堂的宋老堂主实则与宁远舟相处时间更长,彼此间情谊自然愈发深厚。
“如意,过来吧。”宁远舟转身,冲着任如意轻轻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