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痴口吐白沫,王有贵痛苦捂腹,李家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这,这该如何是好?”李贵慌乱起来。
“快,想办法,找大夫……否则出了人命就麻烦了!”庞光还算冷静,连忙建议。
大明朝的大夫可不是现代,一通电话就能火速赶到。看这情况,一时半刻怕是等不来。
“让我试试吧。”陈铭神色坚定地说,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只白色小瓷瓶,倒出几颗如金丹般的药物。
又从腰间取出水囊,让两位病人就着清水吞下丹药。片刻后,王有贵不再喊疼,子痴也没再吐沫,只是昏迷不醒。
“各位,幸亏及时,这位兄弟暂时脱离了险境,我得立刻带他回去救治!今天叨扰了,告辞。”陈铭说完,向王有贵示意,扛起子痴,迅速离去。
“一群废物!不是说下的**药吗?怎么成了泻药?”望着陈铭三人远去的背影,李贵气得破口大骂。
“二爷,我问过了,确实是下的**药,不是泻药,是这小子搞的鬼!”脸色苍白瘦长的李荣禀报。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讲?”李贵质问。
话一出口,他后悔不已,这种事能随便说吗?一说不就露馅了吗!
“二爷,这小子有问题,大家都喝酒了,就他没事,看来得用点狠招!”猪腰子脸的小胡子提议。
“这还用你说?”李贵冷哼。
“二爷息怒,这小子太狡猾,我们的兄弟大意了……我有个计策,保证能让这小子乖乖开渠放水。”庞光低头说道。
返回的途中,李家府邸渐渐淡出视线,王富贵背着的子痴却猛然睁开眼睛:“王兄辛苦,快让我下来!”
王富贵闻言一笑,立刻停下脚步,放下子痴。
“铭哥真是智谋超群,多亏你预料到这些人图谋不轨,早有对策!”子痴赞叹不已,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湿润的泥块,远远地抛了出去。
“这些人,软硬兼施都没用……他们总会使出阴招。”陈铭边走边笑着对同伴解释。
“铭哥,你怎么确定他们只能在酒里动手,而不在菜肴里?”王富贵依旧疑惑地问。
陈铭扔掉袖中的泥块后说:“因为蒙汗药的特性,它其实叫曼陀罗,最怕油腻。所以我才让大家预先藏泥块以防喝酒,让子痴兄准备催吐药,让大家安心吃肉……”
“如果他们下毒呢?”
“人命关天!他们不敢这么大胆,况且我们中毒,大家就会跟他们结下深仇,他们还怎么收场?”
“我算是服了,道士长怎么说来着?算……”
“料事如神!”子痴接话道。
陈铭一笑,连忙说:“好了,这才刚开始。我们快回庄子,加强护水队的训练,多挖沟渠,多建烽火台,防止李家人狗急跳墙!”
回到庄内,整顿一番后,他又带领众人加快取水,深挖沟渠,巡逻训练,一片忙碌,此处按下不表。
如此忙碌了三天,大王庄的水井、水渠、水管已初具规模。
清澈的井水滋润着久旱的土地,村民们露出满意的笑容。
然而,笑容未褪,庞光带着一名李家仆人来到庄上。
“呵呵,陈小哥,前几天贵庄发生的事情,我们已经查清楚了,是厨师疏忽,忘了给黄花菜焯水,所以才造成误会!”
“今天我家二爷在昌平州的万盛楼设宴,再次邀请小哥,二爷一片诚意,你可千万不能拒绝啊!”说完,他从仆人手中接过请柬递给陈铭。
请柬递上,庞光又说了几句客套话,看到村民们不友善的目光,场面变得尴尬,他便打着哈哈匆匆告别。
“铭哥,这次别去了!”王富贵劝阻道。
“是啊,贼有千日好,哪有日日防贼的道理,铭哥你不能冒险!”子痴也心有余悸地劝道。
陈铭听后豪情万丈地说:“如果只是为了我自己,我绝不会去,但问题是通铭水行要发展壮大,不能只局限于大王庄。”
“总是蜻蜓点水——自己吃自己,总有一天会垮掉的。所以,就算明知道山中有虎,我这个兄弟也要勇闯虎穴!”
一番言语,诚挚而豪情满怀,令四周之人无不心生敬佩,再无人敢轻易相劝。
“那你们此行务必小心!”子痴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
“这次只有我和王兄同行,子痴兄、子愚兄带领大家守护水铭,如有抢水者,先用石弩对付……”
交代完“护水队”和水行众人诸多注意事项,陈铭便与王有贵各骑一头毛驴,向昌平州进发。
昌平对陈铭而言,既亲切又陌生。现代的昌平他了如指掌,着名的“天通苑”便坐落于此,他初次来时还曾迷失方向。
明代的昌平州虽让陈铭感到些许生疏,但他并未在州府永安城中迷失,一是因为那时的城市布局多为棋盘状,二是州城面积不大,周长仅十里而已。
简单询问了路线,他们便来到了鼓楼大街的“万盛楼”。
到达万盛楼,店小二招呼他们把驴子安置好,引领他们上了二楼。“哟,小哥安好?”庞光从雅间迎了出来。
“托您的福,托您的福。子痴兄还在休养呢。”陈铭敷衍地笑着回应。
寒暄过后,陈铭随庞光进入了雅间。
雅间中央,李贵依旧坐着,那天的瘦长脸李荣依旧陪在身旁,而那两位面目狰狞的家仆却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两名魁梧的家奴,一脸凶悍地立于后方。
“呵呵,陈小哥,近来可好?”李贵皮笑肉不笑地打招呼,对王有贵则视若无睹。
“二爷费心了,今日召唤我们前来,不知有何指教?”陈铭没有心思与这些鬼魅般的人物周旋,直截了当地问道。
“咳咳,是这样,那天小哥提到了投献之事需与贵水行商议,不知?”
“既然是商议,当然要慢慢来。”陈铭淡淡地回答。
“当然,不过时间不等人,贵水行若需商量,田里的庄稼可等不及。这里有个折中的办法,小哥是否愿意听听?”
庞光见陈铭油盐不进,生怕惹怒李贵,连忙提出早已准备好的建议。
“既然原水行一时难以达成一致,不如小哥与我家二爷共同出资,另起炉灶,成立新的水行?小哥该知道,与我家二爷合作,好处多多!”
“凡事应遵循先来后到,况且通铭水行才刚开始,我不能半途而废。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陈铭略作思考后说道。
“小哥千万要慎重考虑,与我家合作,甚至投献,是许多人求之不得的!”
“多谢贵府的好意,当前我的首要任务是处理眼前之事,不敢妄想过高,将来……”
“哼,什么将来?你这小子,不懂事理,别得寸进尺!”
"一句话,我们出百两白银,你的水源本事值十两,开设新水行,你占十分之一股份……"李荣一听,立刻明白陈铭又在施展他的拖延战术,于是大声反驳。
陈铭闻言,面色一沉,坚决地说:"恕我无法遵从!"
"怎么?小子想挑软的吃,不吃硬的?信不信我让二爷你走不出万盛楼半步!"李贵见陈铭油盐不进,心头怒火中烧,脸色骤变,厉声威胁。
"怎么?天朗气清,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敢强行扣留小爷我?我看谁敢动手!"
话音刚落,陈铭和王有贵同时敞开衣襟,露出绑在身上的捆捆物事,长长的导火线清晰可见。接着,他们又各自掏出火折子,火星闪烁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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