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向东拄着拐杖,弯腰想要拉她起来:“哭,就知道哭,哭能解决问题吗?”
刘玉敏拍掉了他的手:“你还好意思说我,女儿被你惯成这样,你还袒护她!”
“大的不孝顺,小的不懂事,没一个让我省心的!就她们这样,等我们老了,还不如跳河自尽算了!别指望谁能给我们养老送终!”
宋向东连连摇头,叹了口气,实在是懒得和她争论这些!
转身独自蹒跚回屋,留下一室的沉寂与无奈。
宋二妞站在斑驳的土墙边,耳畔是前院刘玉敏那尖锐而刻薄的谩骂声,一字一句像针扎般刺痛着她的心。
她的眼眶泛红,却倔强地不让泪水落下。
刘玉敏嗜赌成性,将这个本就不富裕的家推向了债务的深渊,那些因赌博累积起来的债款,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整个宋家喘不过气来。
如果不是那些沉重的赌债,刘玉敏或许不会如此迫切地将她推进婚姻的牢笼,仅仅是为了冯国家能给出的那一笔可观的彩礼。
想到这里,宋二妞的心中充满了苦涩与不甘。
刘玉敏非但没有丝毫悔改之意,反而将一切责任推卸到她的身上,这种颠倒黑白的指责,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憋屈与愤怒。
这一切不幸的根源,都指向了刘玉敏那无法自控的赌博行为。
宋二妞在心中暗暗发誓,只要还清了这些债,她就要离开这个充满压抑与束缚的大寨村,远离宋家,开始全新的生活。
她梦想着有一天能够进城工作,那时,与沈棋的关系也能光明正大地继续下去。
沈棋即将调职到城里的学校,这仿佛是命运给予的一线希望,让她的决心更加坚定。
掐指算算,离那个自由的日子已不远,她必须加快自己的步伐,为逃离这个困境做准备。
另一边,宋暖暖的小工作室里,新招募的几名工人正忙碌地操作着新添置的缝纫机,机器的轰鸣声与工人们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机勃勃的画面。
他们的工作效率远远超过了预期,无需额外加班,只需几天时间,就能提前完成订单。
宋暖暖怀揣着精心制作的十件成衣,再次踏入了方燕子的店铺。
方燕子,这位精明的商人,见到宋暖暖就如同见到了财神爷一般,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当宋暖暖从包中一件件取出衣服时,方燕子的眼神更是亮得惊人。
“我还以为你至少要等到下周才能交货呢,没想到这么快!”
方燕子的语气中满是惊喜。
宋暖暖微笑着回应:“新设备加上人手充足,进度自然就快了。我知道你急于上新货,所以一有空就赶紧给你送来了。”
边说着,她还细心地帮助方燕子整理展示衣物。
方燕子满意地点点头:“这批结束后,我得多订一些。你的衣服实在太受欢迎了。”
“对了,你能不能做些其他款式的?如果能有新样式,我以后进货就全靠你这里了,省城都不用跑了。”
方燕子的商业头脑告诉她,宋暖暖的产品紧俏,必须提前锁定货源。
几次合作下来,她也看出了宋暖暖的诚意与商业潜力,只是担心款式单一,顾客的新鲜感过去后可能就不会再回头购买。
宋暖暖自信满满地回答:“款式多得很,下次我带些样品来给你看看。”
方燕子一听,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就这样说定了,下次记得带样品来,我会多订一些的。”
宋暖暖因急着处理其他事务,简单告别后收下款项便匆匆离开了。
虽然新设计的图纸和打版都已经准备就绪,但关键在于找到合适的面料。
原本计划等待安佩英的尾款到账后再去方梅花那里挑选布料,然而方燕子的催促让她不得不先解决面料的问题。
方梅花一见到宋暖暖,便迫不及待地拉着她往店铺的一侧走去,还不忘招呼自己的丈夫出来照看店面。
“哎呀,这是要搞什么秘密活动吗?”
宋暖暖被方梅花拉扯着,一脸疑惑地问道。
方梅花神秘兮兮地眨眨眼,笑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两人很快来到了仓库,这里的空间之大超乎宋暖暖的想象,她不禁对方梅花刮目相看。
原以为方梅花只是一个普通的布料商贩,没想到背后竟藏有如此规模的仓储,存货之多令人惊叹。
“方婶儿,您这仓库可真是气派啊!”
宋暖暖望着堆积如山的布匹,眼中满是惊讶。
方梅花则显得颇为得意:“这算什么,市场上比这大的仓库多得是。”
她揭开遮盖的布,展示出下面的布料,“这是我新进的货,最新的花色,可惜我去晚了,几乎都被预定了,只剩下这些,一种样式,三种颜色。我觉得你会喜欢,就没拿出来卖,特意为你留的,要不要一起带走?”
尽管宋暖暖来自未来,见过各种高科技的布料,但在当下,这些布料依然令她眼前一亮。为了不让方梅花失望,她故作惊喜地说:“这么漂亮的布,我怎么可能不要呢!方婶儿总是这么贴心,有好东西总不忘了我。”
方梅花听后心花怒放,觉得自己的一番心意没有白费:“都给你了,一会儿我就让阿贵叔给你送到家去!”
宋暖暖望着那些布料,心中却泛起了涟漪。
她确实很想要这些布料,但若是一次性投入太多资金在布料上,万一安佩英的尾款延迟或出现变故,她将无法按时支付工人的工资。
然而,放弃这些优质布料又让她于心不忍,毕竟方梅花已经专门为她保留了这批货,不能因此影响到方梅花的生意。
方梅花见宋暖暖面露犹豫,关切地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不喜欢也没关系,我可以卖给别人。”
宋暖暖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方婶儿,您误会了。是这样的,我最近接了一个大单,急需扩大生产,所以把定金都用来购置缝纫机了,尾款还没到位,我现在手头比较紧张。”
“这批布我是真心想买,要不这样,我先付一半定金给您,您帮我保留这批布,等尾款一到,我马上来结清余款,那时再来取货。”
宋暖暖坦诚地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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