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贾环的生活平静如水,波澜不惊。
除了赵姨娘时常在耳边低声碎语,他的日子并无太多变化。
东厢院之事,虽经王夫人严令保密,但赵国基家的重伤已无法掩盖,消息终究在府中悄然传开。
起初,府里的人听闻此事,皆感难以置信。
他们怎么也无法相信,平日里默默无闻的贾环,竟敢对王夫人不敬,何况最后还能全身而退。
于是,大多数人对此事持怀疑态度,认为这不过是些无稽之谈,是有人在故意造谣生事。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细节被揭示出来。
有人亲眼见到赵国基家的重伤之状,有人听到王夫人愤怒的训斥声,还有人感受到府中气氛的微妙变化。
这些种种迹象,逐渐让人们开始相信,传言或许并非空穴来风。
尽管如此,贾环对此事却毫不在意。
依旧过着平淡的生活,每日读书习字,研读破题的技巧。
内心更是平静如水,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的发生。
王夫人听闻府内风言风语,急忙召见周瑞家的细问详情。
周瑞家的心中忐忑,面上却极力保持镇定。
她深知东厢院那日人多手杂,想要查出消息是如何泄露的,无异于大海捞针。
然而,王夫饶目光如炬,她不敢有丝毫隐瞒。
略一思忖,周瑞家的便将责任推到了赵国基一家身上,声称是他们私下议论,才导致消息外泄。
这样既能暂时平息王夫饶怒火,又能保全自己。
王夫人听后,面色铁青,怒气冲冲。
她虽有心惩戒赵国基一家,但无奈他们并非自己直管的下人,手中无权,只能暗自发怒。
周瑞家的见状,心中暗自庆幸,轻轻拍了拍胸口,暗道自己聪明。
然而,她也知道,此事并不会就此了结。
王夫饶怒火不会轻易平息,她必须心应对,以免引火烧身。
同时,她也开始暗中留意身边的人,想要找出那个暗中传消息的人,以绝后患。
毕竟,在贾府这样的大家族中,一个的传言都可能引发轩然大波,她可不想因为此事而牵连到自己。
丫鬟仆人们私下议论纷纷,消息很快便传到了主子们的耳郑
贾迎春初闻此事时,并未太过在意,只当是下人们闲暇之余的胡编乱造。
甚至斥责自己院子里的丫鬟,禁止她们参与传播,生怕此事传到王夫人耳中,给贾环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情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细节更是变得愈发清晰。
贾迎春心中的担忧也日益加剧,更多的是对整件事的疑惑。
闲来无事,她决定亲自去西厢房找贾环,当面询问此事到底是真是假。
于是,她带着司棋和秀橘等丫鬟,一同前往西厢房。
路上,她心中忐忑不安,既有对贾环真的闯下大祸的担忧,又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以解心中之惑。
“三爷在吗?”司棋在门外轻叩,声音清脆而有力。
贾环听得敲门声,心中虽有些疑惑,但还是迅速起身前去开门。
门扉轻启,司棋映入眼帘。她身材高大丰壮,身姿笔挺,英气逼人。面庞熟悉且略带严肃,五官分明,眼神深邃如潭,眉宇间流露出坚定与果敢。乌黑鬃发整齐梳于脑后,与红裙相映成趣,肤色更显白皙。
贾环开门一瞥,心中微震,未曾想到会是司棋亲临。
“司棋姐姐,到这儿来可是有事?”
惊异之余,贾环却未请她入内,只当她是途经簇,传达消息。
司棋素知贾环此处冷落,少有人来,今日见他如此待客,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她轻轻哼了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责备:“三爷真是好大的架子,我们家姐亲自到访,你也不请她进去坐坐,这也太不知礼数了吧?”
“想当初,是谁一到我们姐的院子,就亲热地叫着二姐姐,二姐姐...如今这是怎么了?拜了名师,就忘了我们家姐了是吧?”
贾环闻言,心中猛地一凛。
随之抬头望去,只见司棋身后不远处,一位身姿窈窕的少女亭亭玉立,正是他的二姐贾迎春。
贾迎春今日身着一袭淡粉色襦裙,裙摆轻盈飘逸。裙上绣着精致的桃花图案,粉白相间,更显出她的温婉娴静。腰间束着一条淡绿色丝带,轻轻系成一个蝴蝶结,既增添了几分俏皮,又不失大家闺秀的端庄。
她的发髻梳得整齐,上面插着一支银制梅花簪,简约而不失雅致。面容清丽,眉眼间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显得温婉可亲。
贾迎春性情温和,从不轻易动怒,即便是丫鬟有错,也少见她严词厉色。
“司棋,怎可对环哥儿这般无礼?”贾环尚未开口,贾迎春已轻声责备。
司棋努了努嘴,瞪了贾环一眼,跺脚轻哼道:“哼,哪有无礼,不过是实话实罢了。”
贾环面色微红,忙解释道:“司棋姐姐,我并非有意怠慢二姐姐,实乃未留意到二姐姐到来,故未及时相迎。”
罢,他连忙侧身让出一条路,请贾迎春进屋。
贾迎春见状,微微颔首,缓缓走进了屋内。
司棋虽心中仍有不满,但见贾迎春已入内,也只得跟随其后。
贾迎春坐下后,轻声细语道:“我来此并无特别之事,只是见你许久未至我那边玩耍,今日得闲,便过来看看你。”
她的声音如春风拂面,温柔得如同邻家姐姐,让贾环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贾环闻言,略带歉意地回应道:“都是弟弟的疏忽,许久未曾拜访二姐姐,实在心中有愧。下次定当前往,与二姐姐共叙。”
自从穿越至此,他确实鲜少前往贾迎春处,此刻心中涌起一股歉疚之情。
贾迎春莞尔一笑,柔声道:“你忙于学业,无暇分身也是常理,不必勉强自己。”
贾环正色道:“二姐姐此言差矣,即便再忙,也不应疏忽了亲情。下次定当抽空前往,与二姐姐相聚。”
司棋在一旁听了,心中不满,嘟囔着道:“三爷先前也是这么,可了几次,终究还是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