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是梦,可是如此真实!旁边有人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依蒙,你怎么了?”
她抬起头来,满脸泪痕地看着蔡天成,他一脸关切的神情。
秦依蒙轻轻吸了一下鼻子,哽咽地说:“老大,我可以去去帕森斯设计学院了。”
“真的?”蔡天成也一脸惊喜,随即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傻不傻,哭成这样,我还以为你被人欺负了呢。”
“我高兴么。”秦依蒙伸手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眼睛。“你以为别人都像你那么幸运,年纪轻轻就根红苗正的,受到了最好的专业培训?”
“少在我跟前装谦逊了,我还不知道你吗?你心里服过谁啊。你看看,我们公司这一大波设计师,设计助理,哪个不是科班出身,又有哪个干过你了?不过呢,能去帕森斯好,我也一直都很向往那儿的。我是真为你高兴。”
蔡天成笑着,随即又问道:“几时入学?”
“中介说,不出意外的话,今年九月,让我现在就开始准备材料了。”
“那可真有点舍不得你啊。”
“老大,我一定和你保持联系。”秦依蒙说,想到他和**云的关系,又默默在心里补了一句:我们以后说不定还是一家人呢。
“唉,我是想念你还没那么牛的时候,你以后学成归来,成了大咖,就不能像现在这样,由着我欺负了。”蔡天成笑,死鸭子嘴硬。
秦依蒙白了他一眼,“你就是不喜欢自己说好话的样子是吧。”
蔡天成轻笑一声,“不和你扯了,我还得赶图稿呢。你也是,明天就要审秋冬款的稿了,你还不加紧点,还有时间在这抹眼泪。哦,对了,别高兴得昏了头,既然九月就要出去,记得和向总打招呼,多给她点时间准备招人接你的位置。”
蔡天成的话提醒了秦依蒙,她一看,绮雯不在办公室,眼光一扫,只见她正在远处的玻璃隔间里和营销部的人开会。
秦依蒙只好拿起手机,给她发了个消息:“绮雯,今天下午下了班一起吃饭么?我有事情和你说。我们也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聚了。”
“是哦,地点?”
“你定吧。”
“行。”
下班时分,绮雯从办公室收拾妥当,走到秦依蒙跟前,见她还在画图,旁边放了一叠已经好了的图,便随手拿起几张看起来,说道:“依蒙,你的水平简直突飞猛进啊,每一个款式都设计到我心里去了。”
秦依蒙正画得入神,突然听绮雯说话,吓了一跳:“你怎么悄无声息的?”
“哪里是我悄无声息,是你自己太投入了。走了,你的存货也够多的了。明天审稿绝对没问题。”
“老板自己都发话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秦依蒙站起身来,把桌上的图稿整理到桌子上的文件夹里。一边和秦依蒙往外走。
“那件用闪光面料做的T恤,我看还可以用那个面料多开发几个款。”向绮雯说。两人相处时向来如此,因为两人都热爱服装设计,所以工作和生活不会截然分开。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这块面料太闪,用整块做太复杂的款式就近似于舞台服装了,不适合日常穿着,所以我在考虑找一块面料和它撞一下,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
“撞面料?”绮雯说道,“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我印象中,色样库房好像有一些面料可能适合和它撞一下,你明天可以去库房找一找。”
“......”
向绮雯开着车,两人就在车里聊着工作。随后又聊到了办公室的同事。
秦依蒙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熟悉的风景,路中间的爬藤蔷薇开了,花的馨香随风缕缕飘了进来,秦依蒙突然意识到自己几个月后即将改变这种生活,虽然自己也渴望前路,但是此刻也不免有些伤感起来。
向绮雯选了一家川菜馆,这家川菜馆装修得古色古香,餐厅的大堂里做出了不少凉亭式的开放式隔间,四周还垂着绿色的纱幔,显得春意盎然。
两人在位置上坐定,向绮雯似乎才想起来似的,问道:“依蒙,我记得你好像说有事情和我说?刚才一路上只是说工作,都忘记问了。什么事啊?”
秦依蒙把自己九月份要去帕森斯的事情说了。
“帕森斯?”向绮雯瞪大了眼睛,“天哪,依蒙,你太厉害了!我真佩服你,我也为你高兴!”
向绮雯到底是老板,很快就意识到依蒙是在辞职。
她脸上的兴奋转成了伤感,轻轻叹了口气,“唉,依蒙,我真的为你高兴。可是又有点难过,不管是出于为公司考虑的角度,还是我们私人交情的角度。以后下了班,就不能和你一起出来吃饭聊天了。”
接着她又洒脱地笑了笑:“但是我为你高兴,真的。你放心吧,我会尽快安排人资招人顶替你的。你大概能做到什么时候?”
“具体不太清楚,但是按照中介以前办理过的案例,应该是在出国前半个月事情就会比较多了,还要跑大使馆什么的,我预估最晚能做到八月中旬。”“伍毅然也在帕森斯吧?”向绮雯问道。
“嗯。”秦依蒙想到伍毅然,嘴角便不由自主地浮起一丝笑容来。
“真好。”向绮雯看着秦依蒙,低声说道,有些羡慕,也有些苦涩地说道。“以后你们可以在一起了,不像我和樊卓杰.....,唉!”
她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
秦依蒙有些歉然,她这段时间太忙了,几乎忘记了向绮雯的事。她问道:“你五一的时候去新西兰了?见到他了吗?”
“见到了。也见到了他的母亲和外祖父母。他们都很喜欢我,他母亲受打击很大,外祖父母又都已年迈,身体也不好。他现在在一家服装公司做营销,还是和以前一样。”
“他没有劝说他回到美若斯来吗?”
“我说了,但是他放不下母亲和外祖母。现在他们的收入也不高,几个老人几乎全靠他在照顾。他变了很多。”
“你们......”秦依蒙欲言又止。
向绮雯却理解了她的意思,摇摇头,“不,我不是说我们俩的关系有什么问题。经过了这番风浪,实际上我们俩比以前都更成熟了,也更确定彼此的心意。我是说他性格变了很多,不像以前一样,成天乐呵呵地了。其实也是好的变化,一个人的家庭遭遇了这样的大难,必然是会成熟起来的。我只是有些心疼他,我曾经提出建议,让他带着几个老人到大陆来,我和他一起照顾他们。他不肯,说老人年迈,已经在国外生活多年,经不起在老年时再连根拔起。而且他现在除了上班,也还在读MBA。”
“那挺好的。”秦依蒙说。
“是挺好的。”向绮雯打起精神,微笑道:“我就是突然有些感慨,你看,我们这两对也真是很奇怪,以前你和伍毅然两人异地恋的时候,我和樊卓杰每天都能在一起。现在轮到我们俩异地恋,你们俩倒是能长相厮守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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