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破路将军韩章明入殿觐见。”
“韩章明入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破路将军韩章明,运筹帷幄,守疆有功,册封为三品镇北将军!钦此!”
韩章明跪与大殿之上,满面欣喜,在谢主隆恩之后,颤着手接过圣旨。
恭敬的在地上高呼:“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韩章明脸上涨红。
“韩将军,陛下还有要事要处理,你且退下吧。”一个宣礼公公淡淡一笑。
韩章明急忙从衣袖中摸出一块金锭子,塞到了宣礼公公的手中。
而后恭敬的抱了一拳,脸上掩盖不住的激动。
“镇北将军。”宣礼公公冷冷的叫住:“为了你这镇北将军,宰辅可没少操心,莫要忘了宰辅的教导,为国效力。”
韩章明恭敬的鞠躬:“未将定然紧急宰辅大人的嘱咐。”
那宣礼公公这才微笑着点头,转身入了大殿。
韩章明这才吁了一口气。
这镇北将军可是大盛名将岳关山的名号,他在被他承袭,岂不是说他也是大盛一员良将了?
走出皇宫,韩章明便急急的备了十万两银子,连夜送入宰辅的府中。
“韩将军,宰辅今晚正在和陛下商谈国事,这些东西还是带回去吧,宰辅清廉,从不收受贿赂。”一个年近四十的宰辅家臣,淡笑着说道。
韩章明脸上不由的一急,谄媚的笑道:“末将早有耳闻,当朝宰辅两袖清风,为人正直,末将自然不敢毁了宰辅大人的清明。”
“只是近日寻
了几个厨子,做了几道美食,想要给宰辅大人品尝一些。”
“美食?”那宰辅家臣,脸色骤然一冷。
韩章明见状,脸上不由的一慌,慌忙说道:“这第一道菜是清水汆珍珠,大人过目。”
那家臣见状,眼前不由的一亮,之间一个骨瓷碗中竟放着十几颗鹌鹑蛋大小的珍珠。
每一颗都价值上千两银子。
“这第二道菜,红烧狮子头。”韩章明含笑打开一个梯笼,之间里面一个纯金打造的碗内,摆着四个肉狮子头。
那宰辅的家臣,脸上浮现一抹欣喜,拍手叫绝:“好,好啊!”
“这珍珠养颜,这狮子头金光灿灿,俗人都把金子视作钱,俗,真俗啊,谁又能知道,这金子又是一种食材呢?”
“医书有云,食金可固本安神,是良药。韩将军,你好好当自己的将军,宰辅大人经常提起过,韩将军乃是良将,不可埋没其才华。”
韩章明闻言,脸上不由的激动起来:“末将多谢宰辅大人的提携。”
“你暂且回去。”那宰辅家臣笑道:“等宰辅大人回来,我定然会将你的好意转达。”
韩章明恭敬的拜了又拜,这才转身离开。
……
冷月寨前,酒水刚酿造好,这二三日都是取酒的日子,江南六州的掌柜们皆是冒着雪雨,一边站在冷月寨搓着手,焦急的等待着取酒。
若是其他的酿酒商,这群掌柜的造酒派小厮,催促再三了。
可是他们哪里敢催促张缭等人,要知道这冷月寨当初可是老
匪占据的。
这冷月寨的小东家带着庄人,将二三十个老匪全部杀了,杀榜得来的庄子。
那时何等的威风?他们这群掌柜的哪敢的嘴洛凡。
“金福酒楼,五百坛酒。”
仗着和洛凡的关系不错,金福首先取得酒水,装上马车,然后得意洋洋的驾着马车离开。
“你莫要插队!来自先来的。”一个掌柜的瞪着眼珠子,急急的喊道。
也不能怪他们着急,因为他们得知,这江家庄的醉美人要减产,要是来晚了就没了。
“陈阳镇,八仙楼两百坛。”
“终于轮到我了。”一个瘦削的掌柜的脸色大喜,刚冲到路中间,变被人冷冷的按住肩膀。
“谁!哪个不长眼的?”那瘦削的掌柜的气的挥拳,却不料只看了一眼,就灰溜溜的将拳头缩了回来。
冷月寨前,来了上百骑官兵,皆是手持朴刀,身披铁甲。
一个跃下战马的裨将,冷冷的抬头环顾众人,只一眼,便吓得那群取酒的掌柜,颤巍巍的退去几百米。
屋棚里柜台旁的朱依柔,蹙着眉头,摸了摸身旁的弩箭。
在冷月寨的打铁铺,洛凡正抹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和张铁等人讨论着如何改进轴承和其他物件。
“宁哥儿,有官兵来了。”江兴凝着脸跑来。
不仅是洛凡,就连朱一剑和张缭等人都围了上来,脸上浮现一抹冷意。
“宁哥儿,是那个抢功的韩什么东西。”
“韩章明?”洛凡眉头微微一凝。
“我们和他又不熟,他来这
阳城做什么?”洛凡的脸色微微一变,有些警惕的说道。
“我让庄人取弩箭。”张缭沉声道。
洛凡并未阻止,他手中有一千的私兵公证,只要在冷月寨周围,弩箭用来自保完全不受约束。
这韩章明回京述职后,便被封为镇北将军,不过他这种纨绔子弟,自然不愿意在入边关的,索性得了封赏就送了十几万两银子,给他安排到中州驻守,来清剿当地造反的贼。
戎狄他不敢打,不过对付这群刀甲不全的贼,他倒是颇有心得。
也不知从哪里得知,洛凡在冷月寨,便率领一直人马过来耀武扬威一番。
疾风吹过树林,摇的枝叶沙沙响。
“这位便是江夫人吧?我与你夫君乃是战场上厮杀的战友。”
韩章明穿着一身亮银色的虎头铠,头上戴着虎头银盔,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朱依柔。
他一步三顿,崭新的虎皮铠甲发出铮铮的碰撞声。
“可巧被朝廷派来中州驻守,听闻江兄在这阳城,又不远,便索性过来一趟,毕竟在边关时,我们也是同仇敌忾的战友。”
“张虎?是吧?真乃猛将也,有空与你好好痛饮一杯。”
一个裨将,见众人都不说话,脸上登时浮现一抹怒意:“镇北将军与你们说话呢,都哑巴了?”
“轰!”
那叫嚣的裨将,声音刚落下,就被张虎一拳伦飞。
“铮!”上百骑兵亲卫拔刀相向。
“好大的胆子!”、
整个江家庄的人顿时浮现戚戚的神色,那群老卒皆是
登上箭楼,几架重弩瞄准韩章明等人。
“张虎。”寒风之中,洛凡冷冷的迈步而来。
在他身后,三百多骑的老卒也是呼啸而动,铁甲争鸣声响彻耳边。
梁子操纵着一家重弩,嗖的一声扣动扳机。
登时一支巨矢飞掠而来,将韩章明不远处的一颗腰身粗细的大树拦腰射穿。
咯吱一声,那大树轰然倒下。
韩章明的眉头微微一皱,脸皮子直跳:“都收刀,江坊主可是大盛的功臣,休得无礼,若是吓着江夫人,休怪我韩章明无礼。”
洛凡身后江兴带着的三百老卒,也缓缓的勒住战马,冷冷的列在庄前。
“江坊主莫要误会。”韩章明含笑道:“此番回京述职,被派到中州驻守,听闻江坊主就在阳城,这么顺路探望。”
“我们和你不熟,探望什么?”张虎冷冷的喝道。
“我们好歹也是并肩作战的故人。”
“并肩作战,是指你抢夺战功?”洛凡眯着眼睛,冷冷的打断。
韩章明蓦然脸色涨红:“那不叫抢夺!我是征得庞将军同意的,而且那三十万的戎狄,那人头庞将军也收缴不来。”
“你若是战场杀敌,即使抢夺再多的战功,我洛凡都不会说什么,可是你们用破虏军的人头充军功,这一点我洛凡绝不齿与你为伍。”
洛凡语气冰冷。
“识时务者为俊杰,那些老卒已经阵亡,用他们的尸体充军功,那也是将他们的价值最大化!左右我当上这镇北将军后,在好好的抚恤阵亡的将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