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心里虽然疑惑和气愤,但必须承认他也有着好奇心。
“你不是得陪我大哥么?我看我大哥应该没少被你折腾。”陆瑾按下气愤好奇道。
“都督说笑了,都督如果不嫌弃,你们可以一起……”王二娘娇羞道。
(⊙?⊙)我的个老天爷!他不是没见过世面,但这古代的世面真没见过啊。
“两个怎么一起?”陆瑾装作疑惑道。
“都督到时候就知道了,奴家有的是手段……”王二娘眼睛里的荡意毫不遮掩。
(⊙?⊙)青楼里没你这个人才,真是损失大发了啊!
“你说这话,我大哥知道吗?”陆瑾疑惑道。同时对站在远处的卢苇更疑惑,你就那么看着?
“都督放心,我会跟他好好说的。大家都是兄弟,他怎么会不同意……”王二娘现在已经失了智,还以为陆瑾动心了。
(⊙?⊙)陆瑾一口老血,好一个大家都是兄弟!
“王二娘,我跟你怎么说的,让你跟我大哥好好过日子,你就这么过的?”陆瑾气道。
你到底多大的欲望啊,人都被你快榨成干了,还不满足?
“奴家……奴家不就是想让都督舒服一下么……”王二娘委屈道。
(⊙?⊙)你可拉倒吧,到底谁舒服还不一定呢。
“以后莫要再让我听到这种话。好好对我大哥,否则我饶你不得!”
陆瑾说完几句话,就气冲冲的往回走。
这女人太离谱了,难道是长期恶劣的生存环境导致心理扭曲了吗?
这次还真是把大哥给坑了啊,关键自家大哥现在好像被人吃的死死的!
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造孽啊!
“那王二娘跟你说了什么?”聂无辞看着陆瑾脸色不善,忙停下来问道。
“你跟她少接触!”陆瑾气咻咻的道。天天跟那样的女人咬耳朵,能咬出什么好来?
聂无辞被陆瑾的语气吓了一跳。要不是为了你,我会去接触那种女人?
但陆瑾确实有些疑惑,关键自己还想不明白。如果王二娘天生浪荡也就罢了,那卢苇呢?
回到屋里,陆瑾还是跟聂无辞说了下刚才的惊奇场景。
“噗!真是好不要脸。”聂无辞听陆瑾说完气笑道。
“你笑啥?”陆瑾奇怪道。这还能笑的出来,以你那暴烈的小性子不该去把对方捅死么?所以他刚才在路上才没敢说。
“笑你是个憨憨!”
“……”
“她要脸不要脸的我倒不在意。关键这次可能真把大哥给坑了!”陆瑾叹道。
“你还真以为你大哥不知道?或者真以为那王二娘把他吃死了?”
“什么意思?”陆瑾惊道。
“她是什么身份?就是你大哥无名无分的玩物。你真以为你大哥把她当一回事?在大梁,让这样的女人去陪客人,甚至相互送来送去不是常事?王二娘真要说动你,刀疤男才不会在意呢。”
这就是当下丑恶的风气。有地位的女人还好,没地位或者一朝沦落凡尘的女人,只要稍微漂亮点,就是别人的玩物。
在这样的风气下,这个憨憨就跟黑夜里的明月一样温暖人心。
这也是她和姐姐当时为什么抓住这个家伙不放手的原因。因为在当时看来,这个沈家女婿是她们能看到的最大希望,总比在那知春院好。
却没想到是捡了宝,好吧,还没捡到。但他也跑不了!
陆瑾吃惊不已,倒是想起古代人的这个爱好来。可那不都是文人玩的么,一个草莽也玩这个?
“可是那天我明明看着大哥对王二娘动心了啊。”
“哼!你们男人色迷心窍的时候,哪个说的不是比唱的好听?而且那王二娘自己也不知廉耻,更何况你还是他兄弟……”聂无辞气道。
(⊙?⊙)陆瑾无语。快别提什么兄弟了,感觉这两个字已经没法直视了。
“说不定他还巴不得呢。”聂无辞恨道。
“啊?为什么?”陆瑾实在无法理解这都是什么思想。
“……”聂无辞无语。这个家伙真是个笨蛋,礼尚往来你不知道?
也不知道那个刀疤男是不是真抱有那个心思,还是仅仅是因为自己兄弟才不在意?如果是前者,那就真够恶心的。你当我男人也是你么?
“你会把我送人吗?”很多事情明知道答案,但不让他亲自说出口,总难以安心。
因为聂无辞自己的处境其实也没好多少。不说现在的奴籍身份,就算跟着这个男人,只要沈言溪在,她就固定没什么名分。如果他真像其他男人一样,她甚至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这么想着,一时间心里就难受起来。尤其是这个男人一直跟她刻意保持着距离,心里没有她哪怕一寸的地方,装的全是沈言溪。心里就更痛的不行。
“我凭啥送你?”陆瑾气道。
怎么会有这么丑恶的风气?而且他有什么权利把人随便送来送去?
“噗!就知道你舍不得。”聂无辞的心里才算稍微有了点安慰。
(⊙?⊙)什么鬼?我们说的是一个意思吗?
可当陆瑾转身看到聂无辞笑着的脸上满是泪花,才想到她也是有故事的人。
“我没权利送人,我也不会送任何人。”陆瑾拍了拍聂无辞的胳膊安慰道。
聂无辞顺势将头靠在陆瑾肩上哭的更伤心了。
“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
“我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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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瑾当夜就把卢草给送走了。一方面是自己这边没人照顾她,另一个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小丫头卢草也是被气了个半死,那个江南把她骗到家里就关了起来,连一句话都没有。才知道上了当。
什么当着面恨他?根本没有给自己这个机会。
现在更好了,半夜正迷迷糊糊的就被人蒙着嘴巴和眼睛送到了这条船上。
那时候才知道自己完了。那个江南就是个禽兽,可惜自己的爹爹还信了他。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卢草虽然十多岁,但因为成长环境的原因,对人性丑恶再清楚不过。
船划了很久,才有人放开了她。那时候她才看清楚船上的人。
“黄叔,你怎么在这里?”卢草一颗心都悬了起来,这个黄桑可是跟着爹爹的老人,这都被那个贼人给收买了?
“小草啊,我本来就在这里啊。都督让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黄桑笑道。
这段时间被当做一个交通员使用的黄桑,谨慎性已经大大的提高,不敢再胡言乱语了。
“黄叔,不用那么麻烦,我看这儿就挺好的!”再好能好哪儿啊,不都是在水里么?
“啊?”黄桑疑惑道,这哪儿好啊?
卢草没回话,她认命了。坐在小船上回想这些天的日子,现在才发现事情的真相。
那个人面兽心的江南先是找了个不正经的女人把他爹爹天天哄的五迷三道的,身体都垮了。现在更是要对自己下杀手。
还口口声声兄弟大哥的,读书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爹爹啊,小草要先走了。你一个人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个女人不是好人,你可千万别上她的当啊!
眼泪顺着卢草的脸颊就流了下来。
船本来就很小,所以一共也没几个人。黑灯瞎火的,黄桑也没注意到卢草哭惨了。
倒是想着这丫头倒挺省心的,也没怎么解释就安稳下来了,不愧是帮主的闺女。
可是船走了很久,卢草都有点不耐烦了。
突然的一个念头冒了出来:他们不是要杀掉自己,而是要把自己卖掉?
不行,自己可以死但不能被卖掉。她不能变成和那个贱女人一样的女人。丝毫不知廉耻,大晚上鬼哭狼嚎的恨不得把房顶都掀掉。
卢草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就默默的观察着环境。心里也发起狠来,真当水匪的女儿就那么好欺负么?
船上除了卢草一共就三个人,两个人划船,而黄桑就坐在船首正眼巴巴的看着远处。
卢草瞅中机会,一个前扑就把毫不知情的黄桑推下了船首,黄桑来不及呼喊就掉进了冰冷的湖水里。
其他两个船夫吓了一跳,骇然的看着这个小丫头,发什么疯?
不过动作倒是迅速,两人很快就制住了卢草。他们可是沈家家兵,身手自然不差。刚才只不过完全没注意到这个女子心生歹意。
幸亏黄桑作为一个水匪具备相当好的职业技能,在家兵的帮助下很快被拉了上来。但人被冻的直打哆嗦,跟刚出水的鸬鹚一样,颤抖个不停。
“草儿!”黄桑气道。话没说完,上下牙就直打哆嗦。
“放开我,我宁死也不去!”卢草咆哮道。她已经看到前面有火光,到了那里就完了。
“草儿,都督是为你好!”黄桑也有点生气,
要不是你爹爹有好命结识了都督,你能有这好事?结果你还不情不愿的,把自己推到水里。
“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去。我就是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卢草连哭带喊。
“……”这么大的恨意?
黄桑矍然一惊:“草儿,你是不是想岔了?也怪我一直没跟你说清楚。都督是想把你送到他夫人那里,那里才能有人照顾你。”
“夫人?”他不是个水匪么,哪里有什么夫人?就算跟着他的那个女人是他夫人,可她不就在岛上吗?
一连串的问题搞的卢草迷茫了。但看着黄桑可怜兮兮的样子又不像是说谎。
“哎,很多事情我没法跟你说。但你放心,都督和你黄叔都对你没坏心。等到了大船上,夫人看到都督的信,自然会告诉你。”
虽然半信半疑,但卢草总算是没那么慌张了。
敏锐、机警、懂事、干脆利索、爱憎分明等等相对成熟的特质都体现在卢草身上,但说到底也还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而已。
好在剩余的路程不远,否则黄桑今天怕是要丧命于此了。没被淹死也要被冻死!
没一会儿功夫,卢草就看见了好多的船,而在这一片船的中央,几艘高大的楼船仿佛就跟梦里的天宫一样。
卢草懵懵懂懂的被拉上了大船,然后抬眼就看见了好几个仙女。
站在最中间的那个仙女,更是美的让卢草自惭形秽,连看一眼都觉得很冒犯。
“是草儿吧?”仙女微笑的看着她。
卢草的脑袋空空的,难道这是一个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