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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是谁
    “哦,吃饱了吧?……我等会再来看你……”叶豆芽笑嘻嘻地向李云飞挥挥手,便提着铜锅收了陶碗离开了。

    李云飞把那一碗肉丝稀粥喝尽后,自己如同饱尝了美味的菜肴。那样充实的感觉,让他幸福得想要流泪。大脑中充斥着满足,这是没有经历过真正苦寒饥饿的人根本无法体会的。

    他知道自己的伤还没有好,也只能静静地坐立,便又运气调息,只感觉到小腹的丹田中有丝丝真气萦绕。渐渐的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气旋,瞬间便飘散而去,游走到全身的经脉中。伤口处便传来微弱的如蚂蚁撕咬,又转而成了痒痒的感觉,似乎有种强烈的欲望,用手指把它抓破,反反复复,李云飞控制再痒也不去抓它。

    大约半炷香之后,他又感觉到困倦了,闭上眼睛静静地坐着。大脑中闪烁着前世上学的清晰片段,书本中的文字历历在目。

    渐渐的李云飞感觉到,自己的大脑中知识面越来越大,脑袋嗡嗡的有些疼痛感。他微微睁开双眸,闪烁着的片段全部消失,脑袋的疼痛感也瞬间消失不见。

    “喂,……娃娃,你这几天的感觉怎么样,……伤口还很痛吗?”孟贤州一脸笑意的走进来关切的问道。

    他注视着李云飞,满是褶子的脸上,露出一个很温馨的笑,连嘴角的弧度,都那么完美到位,充满关爱的眼神,让人无法移开。是的,就这样被他吸引了,微笑萦绕在李云飞的心头,无法抹去。

    李云飞站定恭身一礼,道:“前辈,您的活命之恩,晚辈感激不尽,……但是晚辈不知此为何地,……并且晚辈也不知自己为何在此……我是谁……”

    “哈……哈……哈……”孟贤州不禁笑了起来,“娃娃,感激到没有必要,此地为思过崖……至于你嘛,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

    “你嘛……是我小七师叔在山下救回来的……”一个小女孩在门外开口道。

    那声音犹如百灵鸟的吟唱;犹如涓涓细流般的轻盈;犹如莺声燕语,黄莺出谷一样轻快悦耳。

    来人正是叶豆芽。“师公好!”她忙给孟贤州见礼道。

    “小豆芽,你又来给这小子换药呀!”孟贤州笑盈盈的对叶豆芽说道。

    老人坐在桌边的木凳上,突出的颧骨顶着一张沧桑而暗黑的面皮。在这饱经风霜的脸上渐渐绽开微笑,从前额到眼睛,再到嘴角,逐渐展开。

    打满褶皱的前额下的双眸慢慢放出光来,浑浊却温润,透着一股祥和淡定,仿佛在无声地诉说,这才是幸福。

    叶豆芽一脸笑嘻嘻的走到李云飞身前,站定而严肃地说道:“哪个啥,连自己的名字都忘却了的,……躺下……躺到床上,我帮你换药啦。”

    李云飞见叶豆芽如此表情,犹如见到一个阿姨站在自己面前,在他的脑海中闪烁着前世有一次外训屁股受伤。

    住在部队医院的病房,也是一个女护士来给他换药,第一次让他有些尴尬。他腼腆着不肯脱裤子,谁知那女护士就如同叶豆芽般的表情,让他乖乖地执行了。

    再后来两人互相接触了解,在她生日那天庆祝之后,他就把她给拿下了。

    想到这儿,李云飞的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像是面上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面部,然后又在眼睛里凝聚成两颗火星,转瞬消失在眼波深处。

    “喂,……你发什愣……”叶豆芽见李云飞如此表情,轻轻把他一推,李云飞便向床上倒了下去。

    李云飞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叶豆芽把他的上衣扒开,扯下伤口处的草药枇杷叶。

    叶豆芽的身上,却有某种淡淡的香味,清新而优雅,惹得他心花怒放。这是一种沁到骨子里的香味,就自然的香味。

    做为一个成熟男人的灵魂,在他的意思里只分男人和女人,对于女人的渴望是刻在骨子里的,禺尔就会冒出几分美妙的遐想。

    “咦,好得蛮快的嘛!”叶豆芽发出惊奇的呼声。

    “是吗?老夫也来瞧瞧!”孟贤州也在一旁看了过来,“咦,这小子的伤口处,周边已经结痂,再过两天就好了嘛!”

    这种伤口的确好得太快了,让这老头有些惊讶。以他的经验来看,至少得四五天,然而李云飞的那个箭伤却只有两天就开始结痂欲合了。

    “小子,你身体的体质不错,……”孟贤州顿了顿,又道:“可惜你失忆了。不然伤好了就可以回家了!”

    “何为失忆?师公!”叶豆芽疑惑的问道。

    “失忆嘛,……我也不知道惧体情况,听你周师公讲就是脑子坏了,把以前的过往全忘却了……”孟贤州边讲解,边用手指在李云飞的脑袋上反复观察,“咦,没有外伤……啧啧怪……了,难道是……”

    他的眉毛神态拧在了一起,脸色像黄昏一样阴沉。

    “娃娃,你小子有没有想吐的感觉?”孟贤州确实不解,疑惑的问道。

    “前辈,我并没有……”李云飞是想说并没有什么疼痛感,但是转而一想,如果这么说了。那他们是不是会起疑心,是自己装失忆。自己对他们完全不认识,更谈不上了解。那他们对自己也是不认识,也算不上了解,难道……

    他顿了一下,转而把两只小手按住太阳穴道:“前辈,我感觉脑袋里嗡嗡作响……”

    “哦,……这就对了……应该是内伤……”孟贤州肯定的说道。

    他的师弟周正阳每次游历回来,都来同他分晰在山外的一些疑难杂症。有一次就提到一个失忆的症状,那人脑袋没有外伤,却记不得周围的熟人。症状同李云飞的一模一样,他就确定这小子确实是失忆症了。

    失忆症只能靠一些以前的人和事来辅助治疗,他想到这就突然觉得,把李云飞身上有身份特征的,信物啊什么的拿来给这小子看,说不定就能让他记起来了。

    “小豆芽,你去把你小七师叔叫来!”孟贤州一脸笑意的对叶豆芽吩咐道。

    “诺!”她飞奔而去,像美丽的蝴蝶般飞翔着,像婀娜多姿的柳条般扭动着,美的让人陶醉。

    “前辈,此地为何叫思过崖?”李云飞见叶豆芽离开后,山洞中只有他们两个人,便疑惑的问道。

    听了李云飞的疑问,孟贤州凝神地看着远方天上的云,眼神里充满深情,表情凝重,默默地怀念着自己的过往。

    这是他不愿提及的往事,也是他来到这个山寨,在此隐居多年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