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育红看着女儿面前几乎没怎么动过的碗筷,眼中满是关切,轻声问道:“丫头,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知道大龄孕妇是会有些辛苦,但一般也不会有太大问题的。不过,你这吃得这么少,可让我担心。”
梁璐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妈,我没事,就是没什么胃口。”
古育红轻轻叹了口气,忍不住抱怨道:“你,当初要是听我的话,二十多岁就结婚该多好。那时候年轻,生娃就跟母猪下崽似的,简单轻松得很。”
梁璐顿时不乐意了,反驳道:“那我的选择是对的,我可不想去做母猪。妈,我听爸爸常说大哥笨得跟猪一样,是不是因为你太早生产的缘故?”
古育红瞪大了眼睛,佯怒地说道:“好,你这丫头,说话都不用拐弯了,直接当着我的面就这么输出,你还把不把我当你妈妈了?”
梁璐调皮地笑了笑,说道:“妈,那可是爸说的,你等他回来后,找他算账去,可别赖我。”
古育红哼了一声,说道:“在家里,你们父女俩都是一伙的!就知道欺负我读书少。不过现在好了,有黎锦在,他和我是一伙的了。以后你和你爸要是还想欺负我,那可没门儿了。你们俩都给我放尊重点,不然,我让黎锦收拾你们!”
梁璐听了,只是讪讪地笑着。她心里清楚,自己和梁涛等人加起来,恐怕还真不是黎锦的对手。
不过她还是嘴硬地说道:“黎锦是我老公,他也许得听我的,嘻嘻。”
说到这儿,梁璐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担忧,她轻轻叹息一声,说道,“妈,现在黎锦到了蒯姨那里,也不知道蒯姨要怎么刁难他。你要不要打个电话,提点一下蒯姨。”
古育红却显得比较镇定,她一边夹了一筷子菜,一边说道:“刁难倒是不至于,适当考验肯定是少不了的。毕竟,你蒯姨那么疼你,你却和黎锦在一起,她也是不大舍得的。之前都瞒着我们所有人,已经做得不对了,你蒯姨肯定得好好考察一下黎锦。你蒯姨虽然大大咧咧的,但她也不至于分不清轻重,黎锦可是专案组长,还是副部级、副总警监,他的身份也代表着公安系统,这分量可不轻。你在这儿担心黎锦,我反倒有些担心你蒯姨了。”
梁璐一脸疑惑,问道:“妈,你担心蒯姨做什么?”
古育红放下筷子,看着梁璐,缓缓说道:“黎锦这个人,做事就像鬼子进村,悄无声息的。我原本赏识他,想让他帮咱们集团,结果,他不声不响就说服了你舅舅,现在又把你给泡到手了,他可一点都不吃亏,还赚大了。我就怕你蒯姨要是也看上了黎锦的能力,说不定黎锦还会反过来利用你蒯姨。你蒯姨要是傻乎乎的,就要被黎锦牵着鼻子走。”
梁璐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妈,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我却很高兴,因为黎锦很聪明,懂得因势利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也是我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古育红看着女儿那副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不管怎样,我相信黎锦有能力应对各种情况,他将来肯定能帮助到咱们梁古两家,不会有事的。”
梁璐轻轻点了点头,虽然心中的担忧并未完全消散,但母亲的话也让她多了几分信心。
母女俩坐在这温暖的餐厅里,心中却都牵挂着远在汉西省的黎锦,盼着黎锦能顺利度过在蒯生男那儿的考验,平安归来。
那边,黎锦和蒯生男的饭局仍在继续,黎锦面色如常地饮下三杯酒,随后夹了点菜放入口中,稍作停顿后,他再次端起酒杯,起身恭敬地朝着蒯生男说道:“妈妈,我敬你一杯。”
蒯生男微微一怔,随即说道:“我不是你妈,你可别喝糊涂了。”
黎锦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刚才你说自己是梁璐的干妈,把梁璐当作亲女儿一般疼爱。那梁璐既然视你如亲母,我与梁璐成婚,你自然也是我的妈妈,我唤你一声妈妈,绝不过分。”
蒯生男听后,不禁笑道:“你还真是伶牙俐齿!就靠着这张嘴哄骗梁璐的?”
黎锦轻轻摇头,神色认真地回应:“那倒不是,如果梁璐是轻易能被甜言蜜语所迷惑之人,也绝不可能轮到我。当然,若她是那样的人,我也不会看上她。”
蒯生男眼中闪过一丝审视:“你倒是挺傲!你家世如何?竟敢说出这样的话,就看不上梁璐?”
黎锦坦然道:“比家世,我确实比不上任何人,这是客观事实。但感情之事本就是主观的,我心中喜好,总有自主决定的权利吧。”
蒯生男对黎锦这句“感情是主观的”微微点头,随后看向一旁的儿子燕向北。
,说道:“向北,你多跟黎锦学学,做事要脚踏实地,但嘴巴也要多张张。”
燕向北点头,明白母亲的意思,起身对黎锦说道:“,黎锦,我母亲不能多饮酒,否则身体吃不消,得进医院疗养。她的酒,我来代饮。”说着,便伸手欲拿黎锦敬向母亲的那杯酒。
黎锦见状,赶忙说道:“我敬妈妈的酒,自然该我先喝,妈妈喝茶便好,我饮酒。”说罢,一饮而尽。
燕向北见状,也不含糊,说道:“我不占你便宜。”言罢,陪着黎锦也饮下一杯。
黎锦趁机拿起酒壶为燕向北倒酒,满脸笑意地说道:“妈妈将梁璐视作亲女,那你便是我大舅哥。那,大舅哥,我敬你一杯。说实在的,你可比梁澄泽那个大舅哥优秀太多了。梁澄泽那简直不是人!”
燕向北听到这话,不禁感到意外,他没想到黎锦竟敢如此直言不讳地评价梁澄泽。但他心中对这句话颇为受用,于是又与黎锦共饮一杯。这连续两杯酒下肚,将近小半斤的量,燕向北已感觉有些酒劲上头,身体微微摇晃。
蒯生男见状,给儿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莫要再上黎锦的当。她心中暗自盘算,黎锦先是饮下三杯,如今又连喝两杯,这一斤酒下肚,却依旧面不改色,看来在喝酒这一关上,难以给他个下马威。
于是,她开口说道:“你们别光喝酒,也吃点菜。还有,黎锦,你别以为说几句奉承我的话,再能喝几两酒,就能从我这儿轻易过关。你得在我这儿过三关才行。”
黎锦神色如常,心中无奈,嘴上却问道:“哪三关?文关还是武关?要是武关,我可不行,你们天天训练,我天天坐办公室,不能跟你们比。”
蒯生男嘴角上扬,带着一丝挑衅说道:“你怕了?你要是怕了,就离梁璐远远的,别再痴心妄想。”
黎锦直视蒯生男的眼睛,平静地说道:“我若是过关了,妈妈会给我什么?或者说,你能给我什么?又是否是我所期望的?”
蒯生男听到这话,心中暗自冷笑,她看着黎锦,只觉得此人不过是个绣花枕头,外表光鲜,内里却未必有真本事,空有一副好皮囊和一张能说会道的嘴罢了。
原本他是个蜡样银枪……她就挑衅地盯着黎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