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村村民们,看似忙碌,耕田的、浣衣的、做饭的,实则都在一心二用,一边扮演相应角色,一边竖起耳朵窃听青瓦小筑里的对话。
当然,这是经女帝默认,否则没人敢这么做。
年过二百余岁的户部尚书,可谓三朝元老,权势重大,听完帝君一番高谈阔论,不禁感叹:
“大晋得帝君,犹如猛虎添翼,蛟龙归海,此前老夫也在琢磨首辅柱国的真正用意,经帝君一番点拨,豁然开朗呐!”
“虽然只是猜测,但老夫觉得,这就是首辅柱国的真正谋略。”
一般人看不懂江沧海谋略,即使听完了孟轻舟推演,多半抱着半信半疑态度,觉得此谋太毒,伤人伤己。
以一国之地,同时对抗西方佛国和北方世宗联盟,好比在火坑边上表演,稍有不慎,如同玩火**。
但一些了解江沧海的朝臣却心里清楚,帝君所言,十有**接近真相!
户部尚书与江沧海同朝为官六十载,相互知之甚深,他知道江沧海并非看上去那般和蔼良善。
“首辅柱国治方略往往是有条不紊、徐徐图之,一旦用兵对敌,都会不择手段,为达目的,甚至不惜以命换命。”户部尚书自言自语道。
就在这时。
帝京上空一道黑色流光,自西破空而来,划过天际,被所有人看见。
户部尚书抬头,瞳眸骤然收缩,低声道:
“烽火流光,大战预兆!”
“自西方而来,这是首辅传讯,他们已经和西方佛国正式开战了!”
......
青瓦小筑。
东方琉璃看见那一道黑色流光,无声轻叹,道:
“荒域统一之战,终于...拉开帷幕了,谁主沉浮,且看来日。”
孟轻舟以为东方琉璃是心有所感,怀念当初在朝为官时光,故而有所感慨,抒发胸怀。
“放心吧,有我在,任尔洪水滔天、苍黄翻覆,我也能护佑你们安全。”孟轻舟搂住东方琉璃肩膀。
“恩,我相信你。”东方琉璃枕在他的肩膀,眼神空空。
苏清秋坐在小马扎上,双手环抱修长**,下巴搁置在膝盖,心里暗叹:
“陛下又要忙碌起来了。”
“我去买点菜,晚上好好犒劳犒劳你。”东方琉璃起身,推门而去。
.......
金銮殿。
正五品以上官员全部到场,无论病假、公务缠身,一律推掉,数千名官身朝臣,从殿堂一路排列到殿外御道。
苏清秋持剑上殿,立于女帝身侧,清冷眸子目视堂下诸公。
东方琉璃身披龙袍,嗓音肃然:
“想必,大家都看见了烽火传讯,首辅柱国率大晋百万将士,已经与西方佛国正式交锋。”
“帝君与首辅柱国定策,决定开启荒域统一之战,策略暂且先不提。”
女帝话音一顿,忽然铠甲哗啦啦碰撞声从殿外传进金銮殿。
一队队黑甲士兵包围了整座皇宫。
由兵部十天将亲自带队,手里拿着名单,不问缘由,撞开一片扇扇大门。
“宦臣总管李凡,乃敌国暗子,罪名成立,杀无赦!”
噗嗤一声,鲜血四溅,好大一颗头颅咕噜噜滚落。
一时间,皇宫内院响起一声声惊慌失措的呼喊,夹杂着噗嗤噗嗤的刀剑加身的利器入体声响,顿时,血流成河!腥臭味弥漫皇宫。
不仅是皇宫内院,就连金銮殿上,御驾近前的衮衮诸公,也有黑甲军包围。
朝臣们冷汗涔涔,特别是一些身份不清不楚的家伙,更是汗流浃背,连忙出声:
“陛下...这是何意?”
东方琉璃嘴角翘起,笑意冷肃:“国战之前,清剿叛国臣子,还有敌国奸细。”
“现在开始,所有人都给朕瞪大眼睛好好瞧着,背叛大晋的下场!”
“兵部十天将,按名单宣读罪状,当场斩杀!”
“朕今日,要用你们的血,祭军威。”
兵部十天将躬身抱拳,神情漠然,呵道:“谨遵陛下口谕。”
随即。
兵部十天将掏出一本三寸厚的名单册子,掀开第一页照本宣科:
“户部正四品恩科郎,籍贯大晋青州人士,三年前开始勾结北方世宗联盟,贩卖情报,是为叛国贼子。”
“杀!”
只见十天将其中一人,比个动作,竖起手刀往下一斩。
几名黑甲军直接摁倒那位官员,先是一刀贯穿丹田,废除修为,然后白布捂脸,短刃割喉,最后一根散魂针钉入眉心,神魂瞬间烟消云散。
一套流程行云流水,当着朝堂百官的面,杀一位大臣,犹如杀鸡。
甚至不需要任何证据,也没有提出质疑,当然,除了那些心里有鬼的人,在不停的喊冤叫屈。
“正三品侯爵,姑祁侯,原某小国白衣之身,主动投城,后因立功无数,升任侯爵,经调查显示,姑祁侯乃敌国暗桩。”
“杀!”
姑祁侯被摁倒,又只听见噗嗤一声响,横刀贯穿丹田,痛的他撕心裂肺大喊:“陛下,冤枉啊...”可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捂脸割喉,神魂被灭。
“陛下,国战当前,怎能大肆杀害朝臣,恐有动摇军心之危,请陛下收回成命。”一名白发老朽扑通跪下,声泪俱下道。
兵部一位天将拍拍白发老朽肩膀,淡然道:“别跪了,名单上有你。”
白发老朽错愕,回头一看,就看见一柄白晃晃刀刃捅进丹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修为全废。
......
从金銮殿到皇宫内院每一个角落,杀伐声不绝于耳,唯独今朝村依旧超然于世外。
以防被帝君发现端倪,女帝不惜开启阵法,屏蔽了今朝村,隔绝了声响、血腥味传入村子里。
“陛下,祭军威可以,但这般大张旗鼓,是否有失妥当。”吏部尚书传音问询。
女帝长袖一甩,起身,瞳眸冰冷漠然扫视眼前犹如人间炼狱般的场景,眼神里没有情绪起伏,像是在看一只只鸡被摁着宰杀,淡然道:
“朕行事,无需向任何人解释,行得正坐得端,自然无惧!心中有鬼,才会害怕。”
“今日场面,也是给诸位敲响一个警钟,公卿们慢慢欣赏。”
“不必害怕,叛国通敌者,与敌无异,敌人的惨叫,对我们来说,是一种美妙的旋律才对。”
朝堂百官里老臣们,脸色如常,甚至有人斜睨那些被宰杀的家伙,发出一声重重鼻音冷哼,颇有些快意。
至于那些新晋官员,则是吓得瑟瑟发抖,活像一个个鹌鹑,敬畏有加,不敢直视女帝。
新晋官员总算见识到何谓女帝,何谓‘荒域百国,侵吞天下者、唯晋帝一人而已’。
“这么霸道绝伦的女帝,帝君的日子,恐怕也是水深火热。”新晋官员们心里暗道。
足足两三个时辰过去。
直到鲜血将整片皇宫染红,剩余的臣子们,这才抬起耷拉着的脑袋,环顾四周,顿感触目惊心。
“诸国对我大晋的渗透,竟然如此之深。”吏部尚书惊骇无比。
整座皇宫,无论官职大小,足足有五分之一的人被斩杀。
文武百官手持玉笏,站在汇聚成河的血泊中,周围伏尸无数,但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女帝坐在九五之位上,淡然道:
“来人,给爱卿们赐座。”
“国战当前,咱们就枕血海而论江山,不失为一种雅兴。”
“陛下英明...”
短短几个时辰,女帝威严呈直线飙升,又敬又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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