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雪原,辐射千万里辽阔的疆域,过半区域被时空领域笼罩。
鹅毛大雪花逆流往天上飘零,冰川下暗流变得汹涌澎湃,世宗联盟的百万修士,寿元在不断锐减,许多联盟修士被活生生剥夺全部寿元,老迈而亡。
有人悍不畏死想要继续战斗,却发现空间被扭曲,往前走便是往后退,一步踏出,可能跨越千里,也有可能恰好撞进大晋将士的刀刃上当场毙命。
最让联盟修士畏惧的是,大晋一方将士不受丝毫影响。
这导致联盟修士立时从豺狼转变成绵羊,任人宰割。
恐慌气氛在蔓延,无数联盟修士士气衰落,放下武器投降。
“该死,若非大晋王朝有时空剑圣鼎力相助,此战他们毫无胜算!”
“能怎么办呢,没瞅见骄傲如大晋女帝,为拉拢时空剑圣,都甘愿主动献身,换做我是剑圣,也定然把持不住。”
“多说无益,投降吧!元老阁那群老东西,一直作壁上观,凭什么要我们打生打死。”
“我们投降,不打了,只求保全一条性命。”
...
...
当有一个人主动投降,其他人也纷纷跟着放下武器,老老实实蹲在地上,一眨眼间,百万联盟修士像是多米诺骨牌,哗啦啦成片蹲下投降。
这一幕让大晋将士们都愣住了。
女帝昏迷不醒,身受重伤,谁能给他们颁布指令?
所有人不自觉将目光投向孟轻舟。
“月耀境以上,不接受投降,通通杀掉,搬山境以上,月耀境以下,封印修为,种下奴印,以后当作炮灰使用,搬山境以下,监禁!”孟轻舟冷冽道。
此话一出,大晋将士和群臣们微微迟疑,而后全都紧跟着忙活起来。
尽管人数悬殊很大,但在时空领域内,这些联盟修士和待宰羔羊没什么区别。
忽然。
一道凄厉惨叫声响起:“我的境界,怎么滑落至月耀境了!?”
这声惨叫,吸引来所有人关注,循着声音方向看过去,只见那二十名参与围攻东方琉璃的朝晖大能们,整齐跪成一排,耷拉着脑袋,面向孟轻舟。
这二十名朝晖大能眼神空洞,低头盯着地面,时而有人惊醒惨叫。
而且,他们的境界在不断跌落!
数千年苦修道果,正在逐步散尽...
然后,惊悚的一幕就出现了,这些原本是朝晖境的大能者们,忽地癫狂痴笑起来:
“年迈糊涂了,我竟大梦一场,梦见我证道朝晖,作为联盟一方老祖,受人敬仰供奉...何其可笑...”
“可是,这场梦真的好久好久,太真实了,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一切...”
“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哈哈哈哈...我分不清,真的分不清啊...”
这些人境界在持续跌落,已经跌落至覆海境,甚至有人跌落到搬山境,随后寿元枯竭,化作一捧灰烬纷飞。
他们跪在地上,虔诚的像是信徒,不停的朝着孟轻舟磕头如捣蒜:
“剑圣大人,请饶过我们这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疯子吧,我等老糊涂了,竟妄想是朝晖大能,袭击剑圣前辈,惊扰了冕下,恕罪!恕罪!”
“我上有老下有小...不对,我哪来的长辈...至于晚辈们...好像都死了,还有的跪着投降了...”
“前辈开恩!开恩呐...”
孟轻舟凉薄一笑,道:“可以,我答应你们的请求,但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
此话一出,剩余的十几个老头猛的顿住,身躯僵硬,保持跪地磕头地动作。
突然间,其中一人陡然拔刀,砍断相伴千年挚友地头颅,然后将其头发握住提起来,哈哈大笑:
“死吧蠢货!老夫还不想死呢!”
噗嗤!
笑声戛然而止,一只手掌从他左胸膛穿透而出。
那人笑容一僵,缓缓低头看去,只看见一只手掌握住一颗跳动的心脏,随后五指合拢将其捏碎。
“老友,你...”那人回头,临死之前,他终于如梦初醒,回想起一切,凄凉惨然的笑着:“时空剑圣?不...你是魔鬼。”
自相残杀的戏份打响,曾经高高在上的朝晖大能们,举起屠刀,挥向相伴数千年的友人。
整片天地仿佛都寂静了,无论世宗联盟或是大晋将士们,无声的望着。
咕咚...
有人吞咽唾沫,喉结滚动,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凉意从脊椎骨直奔天灵盖,浑身鸡皮疙瘩泛起。
就连一向崇拜剑圣孟勤的大晋将士,此刻都感到深深地恐惧。
镇国神兽一颗遮天蔽日的龙首,静静地观望,堪比日月的眸子,潜藏着一抹后怕侥幸。
这才是真正发怒的帝君吗?
果然恐怖如斯!
幸好当初本神君英明,没有仗势欺人,否则下场恐怕也很凄惨。
...
...
“此人,当真是监天内定的下一任人皇??”王先甲老脸苍白一片,藏在袖子里的手掌在轻轻颤抖。
再不怕死的人,看见这一幕都会心生恐惧。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无数年苦修付之一炬,可怕的是心智被蒙蔽,沦为提线木偶!可怕的是至死都浑浑噩噩,仿佛疯癫一般...
“菩萨心肠、雷霆手段,人皇之姿,保准没错的。”李观砚颔首道,眼神坚定的像是要...
闻听此言,王先甲被彻底搞迷糊了,喃喃自语道:
“还真有几分道理,难道是我多疑了??”
“可就算是初代人皇,顶多一刀斩杀了事,哪有此等大恐怖的虐杀神通。”
...
...
战场上,还有一些顽强不屈的联盟修士,情绪差点崩溃,被岁月洗刷变得坚不可摧的道心,出现裂痕,无声的破碎,手掌一松,当啷声刀刃落地,无力的跪在地上,失去精气神的支撑。
其他早有先见之明的投诚者,默默改变姿势,从蹲伏改为双膝跪地。
甚至有人主动封禁自己的修为,掏出储物戒指上交。
已老实,求放过。
...
...
一名今朝村村民兼任三品大臣的老者,捋着胡须,疑惑道:
“果不其然,媳妇就是帝君的底线,可是...帝君还不知道陛下就是孟夫人啊。”
“所以,帝君为何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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