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域残痕倒悬如林,灾殃祸气弥漫如雾,天缺地陷,沟壑绵延千里,杀意涛涛,神之余怒尚在咆哮。
当孟轻舟站起身那一刻,神战遗余全部荡平。
时空剑意与灾殃祸气他尽数掌握,收拢战斗残余,仅需念头转动。
缓神半晌。
孟轻舟吐气如箭,稍微溢散一丝不受控制的力量,便搅碎满天云朵,万里碧空澄澈,澄蓝如镜。
——【领悟:灾殃权能——祸水遗泽。】
——【领悟:灾殃权能——蝗境蚕道。】
——【领悟:灾殃权能——赤地千里。】
系统提示音响起在脑海。
孟轻舟嘴角抽搐。
好家伙,祸涂身上剥夺下来的权能,全部是范围性杀伤神技。
动辄覆灭亿万生灵。
【祸水遗泽】作用是释放一个类似于沼泽领域,在领域范围内的生灵,生机寿元、修为都将被沼泽汲取,反哺宿主。
【蝗境蚕道】顾名思义,类似于蝗灾,过境之处寸草不生,专门蚕食敌人的道则、内宇宙等等,难得的单体攻伐手段,杀伤力极强。
【赤地千里】则是祸涂经常使用的,遍布灾殃祸气,没有任何其他作用,只为杀生,但凡被灾殃祸气笼罩,轻则负伤,重则惨死,同样属于大范围无差别攻击手段。
有点变态。
为杀而杀,根本不讲道理。
不过这玩意,除非被逼急眼,不到玩命关头,尽量少用,有伤天和。
说时长,实则过去短短几秒钟。
心思转念间,苏清秋一行人就跑到很前,好奇的上下打量。
“老爷,我弟弟想跟你学剑,当初你可是答应了,可还算数?”苏清秋问道。
孟轻舟呵呵一笑道:“你哪来的弟弟。”
闻言,苏清秋微微颔首,手肘怼一下午蝶,低声咳嗽提醒。
午蝶状若随意,感慨道:
“犹记得当初,我选择追随老爷时,好像是在凉清山吧?”
“不是清凉山?”孟轻舟疑惑反问。
午蝶点头,竖起大拇指示意过关。
你方唱罢我登场,穹妹气势昂扬:“老爷,我想和你切磋时间之道,较量一番谁才是真正的时间之王!”
孟轻舟满头黑人问号,诧异道:“你不是修炼空间道则吗,啥时候转修时间了。”
穹妹尴尬一笑:“嗨,记错了。”
三女轮番上阵,然后齐刷刷看向东方琉璃,后者会意,继而说道:
“轻舟,你还记得你我第一次相遇吗,一如现在,阳光明媚...”
孟轻舟额头拉下三条黑线:“不是雨夜山庙吗。”
“行了,别试探了,就算我被祸涂夺舍,以你们这种试探方法,也不会奏效。”
东方琉璃瞪一眼偷偷贼笑的苏清秋,尽出馊主意。
就在这时。
西方两轮大日绽放佛光,洪钟大吕般訇然嗓音传递而来:
“时空剑圣,祸涂呢?”
无我佛祖一直在关注这边战况,当祸涂入侵孟轻舟内宇宙时候,他还以为败局已定,没想到最终醒来的却是孟轻舟,远超出预料。
孟轻舟淡然一笑:
“杀了。”
轻飘飘两个字,却让西方两轮大日骤然燃烧起熊熊火光,照亮天地,昼白刺眼。
“怎么可能!”
朝晖逆伐擎天,且是一尊高阶上位等级的神只!
古往今来,数遍豪杰,饶是初代人皇都没能做到这一点,他孟轻舟凭什么。
再者。
倘若孟轻舟能杀祸涂,就意味着,也能杀他!
无我佛祖有些坐不住了。
“不然呢,还有第二种可能性吗。”
“估计过段时间就会复苏回归了,到时候,你亲自去问问不就行了。”孟轻舟说道。
无我佛祖陷入冗久的沉默。
许久。
一道略显低沉嗓音传来:
“我觉得咱们应该联手抗衡监天和天州霸主,条件可以改,荒域气运归大晋,佛国只需一半疆域即可。”
孟轻舟哑然失笑。
这老狐狸当真把苟字演绎的淋漓尽致,遇弱则强,遇强则弱,趋吉避凶,苟道大家。
果然,修为越高深,站的越高,往往都愈发沉稳。
“放心吧,我暂时不会找你麻烦。”
“你需要我吸引监天的注意力,我何尝不需要你好好活着,真一个热血上头把你宰了,监天那边恐怕要狗急跳墙了,我可不想提前引爆导火索。”孟轻舟笑道。
佛国与大晋必须同时存活,无论哪一方败亡,都会导致天平失衡,会打乱监天上万年的图谋。
届时,监天阁急眼,直接把全部神只复苏,以荒域如今底蕴,怕是顷刻间分崩离析,生灵尽灭。
“孟施主明智,如此便好。”无我佛祖欣慰笑道。
孟轻舟笑意收敛,忽的冷声道:
“但有一个条件,若是荒域再次罹难,你不能置身事外,否则,就算不杀你,隔三差五上门胖揍你一顿还是不难的。”
“比如卸几条胳膊腿,屠光所有禅宗修士,你说对吧?”
无我佛祖噎住半晌,这才缓缓说道:“应当的,孟施主尽管放心。”
“滚吧,不准偷窥了。”孟轻舟摆摆手。
旋即,西方两轮大日熄灭坠落。
苏清秋有些惊讶:“老秃驴啥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
午蝶揉着前者脑瓜,语重心长道:“他这是认清形势,没办法而已。”
“走吧,回家。”
孟轻舟招呼一声。
曜日神君立刻缩小身躯,屁颠屁颠跟上来,吐出舌头疯狂卖萌。
狗粮,狗粮!
本神君立下大功,狗粮必须加满!
“我已经把太古神城迁徙到大晋帝京旁边,恩...”穹妹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想起孟轻舟以前对她的态度,有些自卑敏,怕遭人嫌弃,便暗戳戳提示。
不等孟轻舟回话,东方琉璃抢先一步,笑吟吟道:
“一起回家吧,往后你想住在今朝村,或是皇宫都随你。”
孟轻舟亦是点头:“走吧,一起。”
闻言,穹这才怯怯抿嘴一笑,迈着欢快步伐跟上几人。
...
...
与此同时。
遥远的海域岛屿,一名黑衣斗笠客盘膝坐在竹屋床榻,某一刻,陡然睁眼:
“感应不到祸涂的气息了,荒域的灾殃已经平定,难不成...”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