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点不对头啊!”
李戟身边的小兵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道。
“嗯,叫兄弟们提高警惕!”
李戟神色严峻地回应。
接着他又走到了魏皇的马车前。
“陛下,我们已经到了拒北关外,里面的人恐怕已经察觉到我们了!”
“嗯,不用管,继续前进!”
魏皇抱着那个企图暗杀他的美人,面不改色地说。
这话一出,
李戟的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
他身后的文官们更是纷纷紧张起来。
“陛下,万万使不得,我们人数不多,再往前要是孙牧反扑,咱们就无路可退了呀!”
“微臣恳请陛下三思!”
一个面容白皙的文官急匆匆从马上跳下,跪地恳求。
其他文官虽未如此冲动,
但眼中的困惑和忧虑难以掩饰。
“各位爱卿言之有理,但朕今日就是要试探孙牧的实力,再有异议者,斩!”
自离开寒水关,这一路魏皇从未用过如此冷硬的语气。
文官们打了个冷颤,不敢再多言。
这时,李戟对着马车内的魏皇拱手道:“陛下,天色已晚,将士们行军已久皆感疲惫,是否可以先安营休息,明早再行出发!”
李戟的话不无道理,
他们一日行进几十里,
还经历了两场恶战,
人和马确实疲惫不堪,亟需休整。
魏皇淡淡瞥了李戟一眼,
李戟身体一抖。
“没听见朕的话吗?!”
“继续前进!”
魏皇的话令在场众人胆寒。
人人都知魏皇好战,
却没想到他好战至此,
完全不顾及将士们的生死。
李戟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额角的汗水沿着脖颈渗入绷带,刺激着伤口,
带来一阵痛楚。
他用力抱拳,
口中吐出两个字:
“遵命!”
说罢,他猛然起身,鲜红的披风如同夕阳余晖。
“全体将士,集结列阵,缓慢前行!”
他的声音穿透风沙,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随即,那些黑衣甲士迅速从魏皇马车周围散开,
以极快的速度形成了三角形的阵型。
江澄虽不明白,但也看出这是攻击的架势。
原计划的巡视竟变成了一场战役,
他紧握双拳,思考着脱身之策。
这时,他发现魏皇的马车旁无人看守,
便悄悄骑马靠近魏皇的马车。
从这里,他能看见马车内部的情况。
魏皇依旧是一副慵懒模样,
躺在众多美人的怀抱中,
但他的目光却死死锁定远处的拒北关,
其中充满了浓厚的战意。
看来这段时间的病痛确实让他手痒难耐,
急切需要一场战斗来缓解心中的焦躁。
只可惜他马车上的那些美人,
一旦交战,她们只能沦为牺牲品。
江澄心中这般想,已随黑衣甲士缓缓前进了许多。
可能是李戟出于体恤士兵,
这次他们并未骑马,
而是徒步结阵前进。
以这样的速度,赶到拒北关时怕是已夜幕降临。
然而魏皇似乎并不介意李戟的小算盘,
并未催促。
随着天色渐暗,
他们的队伍离拒北关越来越近。
当真正望见这座雄城时,江澄内心不禁震撼。
拒北关与寒水关同为两国边境重镇,
但其规模却远超后者。
只见拒北关城墙全由粗犷的石块砌成,
石缝间浇筑着坚固的铁水,
说是坚不可摧亦不为过。
更奇妙的是,城墙部分与一座小山般的沙丘融为一体,
要正面攻破这样的城墙,无异于登天。
江澄还未及细细观察,
耳畔已响起破空之声。
紧接着,一支比他手臂还粗的巨大弩箭从拒北关城墙激射而出,
目标正是魏皇的马车。
这一下让众人慌了神。
此时距离拒北关尚有不短的距离,
而这弩箭却能轻松跨越这段距离,
可见孙牧此番也是有备而来,
誓要与他们一决雌雄。
脖缠绷带、血迹斑斑的李戟脸色更加难看。
他举起手中大戟,
重重拍向那疾驰而来的巨弩箭,
同时大喝:“停!”
一语落地,
黑衣甲士即刻止步。
外围的甲士同时从背囊中抽出黑盾,举在胸前,
内圈的甲士则握紧长枪,严阵以待。
嘭...
一声沉闷的撞击,李戟的大戟与弩箭相碰,
但他还未及用力拦阻,
衣衫不整的魏皇忽然从马车内跃出。
他脚尖轻点大戟,
身形腾空而起。
江澄望着飞跃的魏皇,瞪大了眼睛,
他发誓,这是他两辈子没见过的人体奇迹。
魏皇这一跃,竟有近二十米高,
满天风沙仿佛只为他做背景。
“戟,来!”
魏皇高声一喝,
李戟手中的大戟瞬间脱手,轻飘飘地飞向天空。
众人见状,纷纷抬头观看。
只见魏皇凌空而立,大戟牢牢抓在手中。
“射!”
话音刚落,魏皇手中的大戟也脱手而出。
只听一声爆响,
大戟以超越之前弩箭的速度直冲拒北关城头。
那爆炸般的声响竟盖过了四周的风沙声。
江澄望着魏皇,眼中既有沉重,更多的是向往。
如果有一天他也能拥有这样的武艺,
那该有多好!
正当他憧憬之时,拒北关城头上传来了碎裂声,
似乎大戟穿透了什么坚硬之物,
但除了那一下,再无其他动静。
“哈哈哈,魏皇果然豪气,初见就赠予少司马的贴身兵器,孙某深感荣幸啊!”
城墙上,孙牧的声音狂傲至极。
“礼尚往来,魏皇既然赐大礼,孙某自然也要有所回馈!”
孙牧话音刚落,
几十支与先前同样粗大的弩箭呼啸而出,
有的瞄准空中的魏皇,更多的则是指向江澄他们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