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容傲身子一转,膝盖朝着自己这边挪了过来。
容墨:“……不,我并不想!”他在心里极力排斥着容傲离自己越来越近。甚至脚底板已经在往后抓地想要离他远一点。
奈何抬头时见父亲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眼神意味不明。
容墨垂眸,若不愿答应原谅,父亲定要觉得自己心胸狭窄。
对才十几岁的弟弟没有宽容之心没有兄长之爱。
可是让自己原谅容傲真的好难做得到。在他看来明明就是容傲找茬,想将他府里的恩公赶走。
他不希望有些能人异士待在身边保护他帮助他。
不然他们便不好寻得机会对自己加以陷害。
可是偏偏他一句:“年纪小、不懂事、好冲动就将自己化为了无辜一类,我若较真儿便是心胸狭窄。因为他是我的弟弟。
罢了罢了。都说三岁看到老,以容老二从小就嚣张跋扈心狠手辣的性格来看,他才不会因为这一件事就学乖了,老老实实的不再惹乎自己。
下一次看你还怎么推脱?”
“你我同辈不必下跪。不然要减了我这当哥哥的寿命。
被我请到府里的,那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位俊朗的白衣男子是我恩公的哥哥。他们绝对不会做出对我,对容府有危害的事情。所以还请二弟不要疑神疑鬼。
据我所知其他高官家里的孩子,十四五岁有的都能带兵打仗了。二弟居然还有些规矩都没学透。该抓紧时间好好学习了。
不然让父亲在同僚中说起他的小儿子,就只能说年纪小,幼稚冲动之类的。”
容傲一张脸此刻青白交加,但他只能低头应着:
“大哥教训的是,弟弟确实有很多东西要学习。不能给哥哥和父亲丢脸。”
容墨也懒得瞅他。懒洋洋的回了一句:
“下去吧。闭门思过三个月也能学到不少东西呢。”
容傲气的胸口发闷,眼珠子都红了,快速起身向容闫施了一礼逃也似的离开了。
容墨这回走到父亲跟前。
“父亲请不要生气。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丞相也是有儿女的自然也不例外。昨日因为光顾着请求恩公留下来做我的贴身保镖。
因此未来的及跟父亲说起此事。今日正好引荐他们与父亲认识。”
说完边朝罗安鱼跟鹤白羽做了个请的手势。
二人赶紧整理一下衣服,向丞相走来。
“安鱼,白羽,向丞相见礼。”
这时天已大亮。容相近距离的打量这两个年轻人。发现一位是墨发青山美少年,而另一个就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竟然长得都是这么的芝兰玉树气质绝尘。
“两位公子真的是人间绝色。有这般容貌的人又岂会是心思不良之辈,我儿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这般夸奖让在场的三个人都心情变好。
“父亲说的没错。恩公那日救了我之后并未在意。他压根就没想要儿子感谢,这般善举和心胸端地难得。
若不是我出手快让成守城的人赶紧张贴告示,恐怕真的找不到他。那儿子岂不是要遗憾终身。”
对方救了自己的儿子。当父亲的必定要表示一下。
“这般说来遇见小公子,是我家的荣幸。墨儿到了这个年纪,当父亲的自然希望他遇到一些本性好的朋友。
你们能够志同道合。那便再好不过了。”
容相嘴角含笑望着安鱼他们,他本是一个英俊的老男人。此刻沉稳慈善让安鱼他们对他的印象也很好。
“茫茫人海能够相识,定是特殊的缘分。晚辈们自当珍惜。”
安鱼落落大方的回应,鹤白羽正好歪头看向他。
利落沉稳的男孩身上隐约有着他母亲的特质。真的跟他娘亲很像。也越发让仙鹤精为他沉迷。
容闫的笑容便又加深了几分。上前抬手臂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折腾了一早上,肚子都饿了吧?收拾一下去吃饭吧。我应该准备去上朝了。”
容墨此刻心情极好。三人赶紧对丞相施礼相送。
容闫刚往前迈了几步。旁边的刘大勇边跪边爬在斜下里拦住了他的去路。
“相爷……相爷饶恕小人吧。小人确实糊涂。小人不想离开容府小的想要赎罪。恳请相爷让小的跟在大公子身边马首是瞻肝脑涂地伺候他。
小的如果离开荣府一定会死无全尸的。”
容闫忍不住皱眉。他不相信容傲会杀了这个刘大勇。怎么会说到死无全尸这么严重?
“虽然念你是为了容府安危着想。但是做事如此不经过脑子也活该承受这样的后果。
说什么还要伺候大公子你还真敢想。你觉得墨儿会要你吗?
看到你伺候二公子多年的份上,如今又瞎了一只眼睛,便不治你的罪了。带上你的全部家当离开容府走的远一点。”
刘大勇此刻脸色变得死灰一片。可他仍不死心。又转身朝容墨膝行而去。
“大公子,还望你可怜可怜小人。小人愿意终身只侍奉你一个主子。如违誓言天打雷劈。”
当他说完还没等容墨表态,旁边的马三儿一下子跳了出来。
“不行不行,谁要你伺候?小主子有我呢有我呢!我一个人就能将他伺候的好好的。
你这前主子才刚被闭门思过,你转头就投靠另一个人。一看就不是一个从一而终的。
咱们丞相念旧情才让你全须全尾的离开。你若不惜福那便是找死。趁二公子没倒出功夫来收拾你,还不赶紧跑。有多远跑多远保命要紧。”
他为了让容墨来不及心软,真的是啥都敢往外说呀。
“真是笑话,自己跟容墨的感情刚刚确定,身边怎么可以安插一个别的人当电灯泡?
再说这人人品真的不咋地。才不会让这样品行不端的人成天围着容墨转。再给他家小主子带坏了。”
他倒是情急之下不管不顾。但当着人家老爹的面儿说他小儿子的坏话。老头儿那人能愿意吗?
容闫面色一沉。
“今儿怎么一个个的都敢以下犯上?府里还有没有规矩了?”
马三儿这才吓得双腿一软差点跪下去。而容墨眼疾手快揽住了他的腰。顺势将他拽到了自己身后。
“父亲莫气,马三因为孩儿上次差点出了意外,所以最近总是草木皆兵的,除了他自己谁都信不着。
再说孩儿也不愿意让这个人来伺候,时间不早了父亲先去上朝吧,请相信儿子能将事情处理好。”
时间确实不早了。容相冷哼一声,甩了下袖子大步离开。
容墨垂着眼睛看向刘大勇。
“马三儿,去取些银票过来给他。送他出府门。”
马三着实愣了一下。随后答应转身跑回去取钱去了。
刘大勇仰面带着祈求喊了声:
“大公子……其实是二公子让我去监视那位的……他……”
“你不必说了。带着你的秘密闭上嘴巴,远走高飞吧。”
容墨其实心里都知道。但是他如果允许刘大勇说了一些其他的,这便欠了他的人情就不好再赶走他。
而这个人自己不能留。不然他与容二的矛盾会越来越多,他嫌麻烦。
虽然他怀疑容二对他有些不好的动机,但是自己也没想到要弄得两败俱伤,你死我活的局面。
他只是想让西屋的母子俩惧怕他而放弃与他为敌的想法。
毕竟有他爹在,如果他们两个有任何一个人死了父亲都会难过。他觉得他可以让事态避免朝那个方向发展。
但前提是有人不上赶着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死。
这个时候马三儿手里拿着一沓银票跑了回来。
他看看容墨又看了看刘大勇。然后趴在小主子耳边小声说道:
“那个主子……500两会不会有点多啊?”
容墨忍不住嘴角一抽。随即学着他的样子趴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
“太多了,给一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