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白羽抱着软乎乎的宝贝媳妇实在不忍心放手,可是安鱼说到了小八变成鬼,确实像一盆凉水浇下来。
周身的欲念还是褪去了,先了解情况再说。
坐在床上听怀里的人把这几天的事情叙述了一遍,鹤白羽感到很神奇。
“小八现在人在哪里?在他身上发生这么离奇的事。他没有受到伤害吗?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安鱼见鹤白羽这么关心他弟弟小川儿,心里觉得暖暖的。这是把他的兄弟姐妹都当成了家人了。
“除了食指上那一节绿色的鬼气,其他地方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不过听小八说他原来的真身还存在容府后院的深井里。我还在想要不要把那具……旧体打捞上来。”
说尸体吧感觉好像措施不当。他要说肉身却已经没有了灵魂。可是不管是什么,就泡在那冰冷的水里,让他心里边儿有些于心不忍。
“可以打捞上来,我们再观察看看。”
鹤白羽觉得小八身上发生的事太匪夷所思。居然能脱离肉身,重新幻化出一个真身。
这两者之间是否还有关系有待考察。总之如果那只身子真的不能用了,也该让他入土为安吧。
“对了,这几天高斐有没有缠着你啊?”说到底他还是怕高斐会强迫鹤白羽正面面对他的感情。那天在满屋子人的情况下他居然把对四师兄的爱意宣之于众,这人对爱有些疯狂,让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没有,马三……那个念容这几天一直跟我在一起。他大概看着不舒服,今日带着他去军营学功夫去了。”
“是吗?我还想问呢他在这里边待的惯吗?
说实话,看大公子想他时而出神我还觉得挺为他们两个难过的。
你不知道马……小念容走了之后,西屋那个女人又给他屋里派了两个长得很漂亮的男孩儿。
我估计一定是有什么阴谋。大概是用个障眼法窃取容墨的机密,要么就是要陷害他。
所以我今天回去可能要好久我们都不能见面了。不管怎么说,我答应容墨保护他的人身安全就一定要尽到职责。
还有就是我打算明天晚上……去翻老头儿的印章。确定玄印是否在他身上。
是的话最好我们尽快结束这边回到学院去,如果不是我们得寻找下一个目标。
感觉人界太不好待了。你总是被人家惦记。让我好闹心。”
他将心里的想法毫无保留的告诉了身后给他温暖的男人。不管是远虑还是近忧都让他想尽快离开这里。
鹤白羽收紧手臂,将他抱的更紧。还微微发烫的唇印在了以安鱼白皙的颈侧。
“咱们两个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也不爱待在这里。有了玄印我们可以回去将龙一他们救出来。
但这边还有东火邪教要铲除。这是我们来人界需要做的一个是正义的举动。
明晚我们分头行动。我要去趟皇宫。”
安鱼闻言马上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你要去皇宫?那里戒备森严,太危险了吧?要不我明天跟你一起去?”
鹤白羽感受他的紧张。安抚的接近他环住爱上的腰。
“再危险的事我们都做过。他一个人类伤不到我。寻找玄印对我们来说无疑大海捞针。
但是又觉得如此贵重的东西应该是在大人物的身上。你去丞相身边找我去看看皇帝的玉玺。”
安鱼沉默片刻,觉得鹤白羽的分析有道理。
“那你今晚一身玄服真的是为了见我吗?”
果然抱着他的身子僵了一下。
鹤白羽之前跟马三商量好让他尽量拖住高斐。因为他今晚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做。可赶巧安鱼今晚上来看他。所以计划延迟。
本来他要秘密进行的,但是安鱼刚才的一番话触动他内心的柔软。欣慰于两个人很相爱,但是该做的事却刻不容缓了。
因此他不再隐瞒。把这个事提上明面。
“我想你是真的呀。想与你隐居山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是真的。
有些事不想再耽搁了。与其借助别人,不如靠自已。”
当初高斐想要把他们介绍给皇帝。但是被皇帝拒绝了。
起初人生地不熟的,觉得高斐的身份总有一天会带他再次接近皇帝。
那么看到玉玺便知是否是他们寻找的玄印,但是没想到的是高斐对他的爱意日渐加深。他突然不想欠他的情,因为自已真的给不了他想要的爱。
高斐现在防他身边的人跟防贼一样。心思完全都在他身上,这让他很困惑苦恼。
那日他跟所有人面前说自已是他的爱人。眼中的坚定和警告让他有了很大的压力。搞不好这个人最后因为他而变成疯子。
于是决定今晚夜探皇宫。此刻告诉安鱼也表明了自已的决心。
找玄印灭邪教摆脱疯批追随者是他迫在眉睫的事情。
“这么急吗?”
“是!”
“好。”
默契在两个人心中达成,然后谁也不说话,享受这寂静久违的安宁。
“娘最近有没有骂我没良心?好久都不来看她。”
安鱼突然心生愧疚,自已的母亲放在别人家里有月余都不来拜访。他这个儿子当的真是不孝。
“娘有问过,我就说你在忙大事业赚大钱给她将来买大房子。
娘说只要你知道挣钱就是好事。她每天跟河生女躲在厨房里研究美味的吃食。听她们说话好像将来要开个酒楼。”
安鱼忍不住笑了。母亲确实喜欢琢磨一些美食,单单是包子就能做的很美味。母亲是有天赋的。能让她有一个爱好也是挺好的。
“娘好像还是喜欢人多热闹的地方……”他想说的是他愿意跟鹤白羽找一个安静的高山上隐居。偶尔和师兄弟们聚一聚,剩下都是他们自已的日子安静,和谐。
他不喜欢人界里的勾心斗角,不清净太闹。和他理想中的世外桃源完全是两个意境。
可是母亲的性格跟他相反。如果跟他们一起隐居在深山老林,一定会觉得很寂寞无聊。安鱼想到这里头一次有一些不知所措起来。
“小鱼儿,你有没有想过……寻找……父亲的下落?”
最了解他的还是鹤白羽,小鱼儿爱他的母亲胜过自已的生命。但是母子的性格就完全不一样。
把母亲放在一个地方,他会很惦记。
可生活在一起就会有一方很难去适应。如果能够找到安鱼的父亲,让他陪伴着母亲。那他跟小鱼儿就真的可以放心隐居去了。
“找……他吗?”安鱼被鹤白羽的提醒弄得心神很难安定下来。
可不可行呢?想要试一试怎么回事?
自已心里虽然对父亲有过怨,可是他偶尔也会想起他还有这样一个亲人。
母亲这么多年一定遇到过追求者。可是她仍然选择一个人操持着包子铺。忙忙碌碌像一只快乐的小鸟等着他这个儿子也或许在等着另一个人。
那个人十几年不出现,可是娘俩的潜意识里这个人一定还活着。
究竟是什么原因不来找他们一家人团圆?安鱼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四海八荒让我怎么找得到他?”安鱼说完有些无奈。一点线索都没有啊。
“不如我们找个机会问问娘亲?说不定从她那里可以知道点线索。
我也不知道自已说的准不准。就是感觉……娘好像还在等他。”
鹤白羽的这一番话,让安鱼心一下子就疼起来。
心疼母亲。气那个人为什么惹了他们母子却又扔下不管了。
罗小竹那么一个单薄的小女子如何扛得过这么多年的思念寂寞和惶恐。
那么多年她的丈夫和孩子都曾离开过他的身边。都是拜这个寡情寡义的人所赐。一定要讨个说法。
“我要找到他!他凭什么可以对不起我娘?!如果没有个很好的解释,我就把他扔在一个山洞里封起来,让他一辈子孤独终老。
让他比我娘还要苦。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