碯翠儿刚拿着点心进来,看到柳娇娇这个模样,连忙问道:“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
柳娇娇掩饰眼底泛起的情绪,继续将手中的钗子别到头上。
可心中早已经不淡定了。
翠儿看了一眼坐在梳妆桌前的柳娇娇,不敢询问太多。
但……今日发生的事情她也听说了。
她止不住想起了自家小姐回来的那一夜……裙摆溅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虽然不是很显眼,但看着十分瘆人可怖……
最主要,自从那一日过后,柳娇娇就没有让她近身伺候了。
无论是更衣还是沐浴,都是她自己来。
以往的柳娇娇,就连穿鞋,都需要她亲力亲为,所以翠儿不得不多想。
她倒是希望……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不然……柳娇娇真是太可怕了。
“翠儿!”
柳娇娇冷不丁喊了一声,翠儿手颤了一下。
柳娇娇脸色瞬间就不悦,“慌慌张张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昨夜见鬼了呢!”
“奴婢知错了!还请小姐吩咐!”翠儿连忙跪下。
“我前段时间在琉锦居定了一套头面,我今日身子不适,你去帮我取回来。”柳娇娇吩咐道。
看到翠儿在自己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她没有要责罚的意思。
毕竟……翠儿还有用处……
柳娇娇靠着椅背,居高临下看了翠儿一眼。
“是,奴婢这就去!”
说着,翠儿连忙起身,垂
翠儿这个模样,柳娇娇很满意。
她起身将门合上,随后拿出宣纸,面色凝重在上边落下了字。
差不多花了半个时辰,柳娇娇换了身侍女衣衫,从后窗爬出去,寻了府邸中最偏僻的一个角落,唤来了信鸽。
她将东西放好在信鸽上,看着信鸽离开,神色晦暗不明。
同时一条船上,谁都别想逃。
更何况……她还有价值在身上。
柳娇娇没有多待,转身迅速离开。
……
苏妙和柳慕轩用完膳,也把宣仪侯小郡主的事情,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你没有被吓到吧?其实今早我就听说了,死相的确惨烈,只不过……不好找出伤害郡主的人。”柳慕轩道。
因为那尸首是在荒郊野外发现的,周围人少,几乎没有什么人。
若不是宣仪侯派人去找小郡主回来,估计还不会知道这样的事情。
若换成是孤儿,估计臭了都没有人知道。
苏妙听到这话,叹息了一声,“我没有那么柔弱。”
“也是,你要是柔弱的话,就不会为沈长寂挡箭了。”
“他名义上好歹也是我哥哥,即使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他身居高位,国公府日后还要靠着他,战场上还需要他,他可不能有事。”苏妙轻笑了一声,解释着说。
柳慕轩知道沈长寂的能耐,特别是听到后边两句,他心中更是多了几分坚定。
若是可以……他也想成为能做靠山的存在。
柳慕轩没有像以往那样浪荡,而是和苏妙说了几句话后,将备好的簪子赠予给她,就回府深造了。
苏妙也不拦着,她想到是沈长寂给自己买的糖脆饼,转身进了香料铺子。
上一次说好的香囊,她还没有做,眼下刚好可以借助这个机会靠近沈长寂。
只不过,苏妙刚进门,就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哟,这不是苏妹妹嘛。”谢衾摇着手中的折扇,悠哉走了下来。
苏妙见状,微微行礼,“见过世子爷。”
“在外边唤我谢公子即可。”谢衾三两步就走到了苏妙面前,止不住打量了几眼。
苏妙嘴角泛起笑意,眉眼上挑,“谢公子是来买香料?”
那微微的一抬眸,谢衾止不住被苏妙的容貌陷了进去。
玉容秀面,目若秋水,袅袅婷婷。
谢衾止不住心底直呼一句:美人!
面对苏妙的话,他不否定也不确定,反问了她一句:“苏妹妹呢?”
“想买些香料回去做香囊。”苏妙也不掩饰。
听到香囊两个字,谢衾就想到了沈长寂。
怕又是给这个老冰脸做的吧?
一想到四人传,谢衾止不住来了兴趣,“苏妹妹上一次说的赔礼还记得吗?”
“自然记得,只不过得改日了。”
“用膳就不必了,既然苏妹妹会做香囊,不如给我顺手调个香如何?”谢衾挑眉问道。
苏妙没有想到谢衾会要这个……
调香她的确会,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她还是装出了不懂的样子。
“这……我怕是不大会。”
“没事,苏妹妹冰雪聪明,我相信你可以。本公子就拭目以待了!”说着,谢衾不给苏妙任何反驳的机会,摇着扇子大步离开。
苏妙站在原处,皱起了眉头。
但她不知道,她与谢衾说话的时候,恰好被对面楼上的沈长寂看到。
男人眸色沉沉,冷嗤了一声,随后抬手合上窗户。
旁边站着伺候的孤鹰,都被自家主子这个手大的劲,吓了一跳。
但他不敢说话。
……
当晚,苏妙就把香囊做好了,她看到天色差不多,换了一身小厮的衣衫混进了沈长寂的院子。
孤鹰知道是怎么回事,自然识趣地没有拦着她。
书房里的沈长寂皱着眉头处理事务,没有注意到进来的人是谁,只当成是进来换茶水的小厮。
可当那白葱玉手伸出来时,沈长寂眸色一顿,抬头看向了来者。
苏妙勾唇一笑,水汪汪的双眸看着沈长寂,轻柔婉转唤了一声,“哥哥,我来红袖添香了。”
烛火摇曳,两人四目相对。
昏黄的烛光影影绰绰照出他们两道人影,暧昧顺着这话融于空气之中,更在两人心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