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春城。
一栋看上去稍显普通的居民小区。
一个书房内此时正坐着两个中年人,长相有些相似。
其中一个,正是阿东刚刚见过的林万豪。此时正一脸不解的质问另一个人:“你何必这么小心呢?我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就剩那一个小丫头,翻不出手掌心的。”
另一个男人,穿着白衬衫,下身是一条蓝色西裤,文质彬彬,自有一种上位者的沉稳和气势。
林万成,资源厅的一把手,林虎的父亲,也是林万豪的大哥。林家的掌舵人。
“你要知道,把小虎办出来已经冒了很大风险,你在这个时候还想去报仇,别说庞进你动不了,就是那个叫阿东的小子,如果出事了,这件事就会重新被提及,你认为小虎会没事了吗?”
“这,那这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林万豪愤愤的道。
林万成看了他一眼,道:“谁说就这么算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这个时候,我们要尽量低调。风头过了,想怎么捏,还不是我们说的算?”
“可是,只差一个小姑娘就放弃……”
“你别和我提那个小姑娘,怎么回事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都指证你了,你还想包养她?”
“什么呀,女人有的是。我是想……”
“你想干什么?想让她消失?我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好上黑社会那一套了?好好的做你的生意不好吗?
要不是你……林虎有今天,你有一半的责任。”
林万成对着林万豪训斥道。
“大哥,你这埋怨我可就不对了。清清白白做生意可能吗?林家的事,包括你的事,有多少都是常爷他们去办的。黑白两道都需要有人的。”
“那你也没必要弄那个什么浴宫吧,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真以为别人不知道?”
“那不也是为了你们这些官员方便吗。”林万豪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林万成有了怒意。瞪向了林万豪:“有钱什么办不了,地方有的事,非得自己沾那东西做什么?
我告诉你,做事规矩些,我已经搭上了京都的线。”
“那大哥上副省的事成了?”林万豪突然惊喜的问。也知道大哥为什么这么小心了。
“还不能肯定,但这时绝不能出任何纰漏。”
“我明白了,放心吧大哥,我心里有数了。”
“对了,关秀那里,你要安排好,不行先让她们去香港。”林万成突然又嘱咐道。
“放心吧,我回头就去办。你还说我,我当时就让你把她们母子送出去,你还舍不得。不就是多花几个机票钱的事。”
“我一个官员,能没事总往香港跑?”
“你就是太小心。你们当大官的,哪个没包养个仨俩的。行了,回头我再给你物色一个,再给你生一个。”
林万成听到他的话,一瞪眼睛:“我都多大岁数了。”
林万豪听了一怔,却是笑着道:“五十多咋了,不耽误生孩子。”
“行了,别废话了。再让你嫂子听见。林家能有今天,就是小心谨慎,多少人栽在了自大上了。林虎的事,到此为止。”
林万豪郑重的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大哥是一家之主,说的话他必须听。林家之所以在省城成为大家族,主要就是大哥,浸淫矿产资源系统多年,一路高升。
不仅懂为官之道,也懂经商之道。虽然商场大多数是他在打拼,但关键的事情上,还是大哥拿主意。
当然,这个大哥行事也是果决狠辣。不仅是对竞争对手,对家人也是一样。用大哥的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唯一的是,他对子女关心的少。都说慈母多败儿,何况还有一个他这样的叔叔。
林万豪开始只是惯着林虎,后来却是发现了商机,结果林虎就成了他万豪浴宫又鸟的供应渠道之一。
他不仅纵容林虎胡作非为,还为大哥物色美女。关秀就是其中之一,还给大哥生了一个儿子,如今都十岁了。
他相信,如果没有这个小儿子,他大哥也不会如此沉得住气。
想到这里,林万豪不由一撇嘴,当官的都一个样。
此时他又想起了方瑶。倒不是怎么留恋她,就是想把她弄到浴宫里上班的。
再一想到阿东的模样,他就有股无名火。
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号码,结果,没听上几秒钟,就气得摔了电话。妈的,这群饭桶,打不过一个学生,竟然还没抓到方瑶父母。
他心里极为郁闷,若是少了方瑶这棵摇钱树,总感觉不舒服。
拧着眉头,指挥着司机,向着万豪浴宫而去。
林氏兄弟,打破脑袋也不会想到,一场大祸正向他们扑来。
……
夜幕之中,从平城去往春城的公路上,一辆牧马人和两辆别克商务正飞快的奔驰着。
阿东靠在牧马人副驾驶上,眯着眼睛睡觉。
开车的是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叫花间久,绰号花拂,就是上次开车买帐篷的那个。师大护校团十二战将之一。
后排坐着洛川、侯军和杨休。杨休手中正摆弄着一个笔记本电脑,这是阿东给他准备的,最新款的。里面插着卡,可以随时上网的那种。让他爱不释手。
洛川和侯军则手中各自摆弄着一把暗红木条。
本来他们一直在墓园接受训练来着。这也是阿东安排的。除了上课,其他时间都要跑步去训练。
驼爷教给了他们一段心法,还给他们制定了一套训练项目。差不多一个月,他们的身体素质,功夫水平都突飞猛进。
尝到了甜头,他们后来干脆连课都不上了。把课本拿到了墓园,训练为主,休息时自学。
正想着什么时候可以无敌呢,却是接到了阿东的电话。
看着一个个变得更结实的他们,阿东只说了一句话:我带你们去见见血。
一行十六人,就跟着阿东上了车,一路奔向了春城。
后边的商务车里,一辆中坐着平头顾凯,共六个人。另一辆中坐着执法严松,共六人。
他们一路上都做着同样的事情,那就是不断摆弄着手中的木板条。
一上车,木板条就放在座位上的。
看着很是精致。乍一看有点像他们护校团的戒尺,只是短了点,也厚了些。
长约六十厘米左右,宽六厘米,厚一厘米。全身暗红色,漆着亮油。硬木质,还挺沉。单手一握,很舒服,可以直接当武器。